這兩天智齒又疼了起來。
每到入夜鸟蜡,隱隱約約的痛感就傳進大腦,就像有個小人拿著鑿子一點一點把牙齒鑿穿挺邀,破個洞再用手輕輕挑撥牙神經(jīng)揉忘,一下一下跳座,從不間斷。這看似輕輕的挑撥卻讓人思緒混亂泣矛,輾轉(zhuǎn)難眠疲眷。
回想年前拔去對側(cè)智齒的景況,刀劃開一個口子您朽,不覺痛狂丝,只感到麻痹的口腔里涌入許多溫熱的液體,吐干凈后醫(yī)生就用小錘子試探性的敲幾下哗总,評估下難度几颜。似乎牙齒堅硬,不容易取出讯屈,她皺皺眉頭蛋哭,叫來一小護士,拖住我的腮涮母,穩(wěn)當后谆趾,錘子的力道就猛烈了許多。就在腦袋被震的暈暈乎乎之際哈蝇,只聽得“嗤”的一聲棺妓,隨后錘子就不再下落了。此時醫(yī)生的面罩上滿是噴濺而出的血跡炮赦,我就怔怔的盯著這模糊一片怜跑,從微微反光中看得她在牙肉里撥弄,不一會四分五裂的牙齒就從口中順利取出吠勘。
看著攤在銀盆里分為五瓣的牙齒性芬,前一鐘頭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氖俏疑眢w的一部分,后一鐘頭就如此不堪的碎裂一地剧防,還連帶著絲絲血跡植锉。
我的牙啊,不是我欲除之而后快峭拘,只是你這象征智慧的勞什子冒出的不是時候俊庇,牙槽骨已沒有你的位置,你卻偏要生拉硬拽的探出半個身子鸡挠,被擠壓的東倒西歪辉饱,占了相鄰磨牙的位置,使得其他兄弟姐妹怨聲載道拣展,集體向神經(jīng)抗議彭沼,攪的我好生厭煩。你健壯的身軀強硬堅韌备埃,想必很久之前定是兄弟姐妹中的頂梁柱姓惑,可惜的是你空有四肢卻無智慧褐奴,現(xiàn)在人們已不再茹毛飲血,生啖皮肉于毙,煮熟的食物一經(jīng)磨牙粉碎就可輕易下咽敦冬,你卻還要用你畸形的身軀去爭得磨碎食物的權(quán)利,你想望众,磨牙可得容你匪补。無奈,手足們集體抗議烂翰,若是不除你夯缺,恐危了他們性命,為了穩(wěn)定全局甘耿,使大腦好生休整踊兜,只得借用外力把你粉碎。
一年后的今天佳恬,另側(cè)智齒又攪的我心生厭煩捏境,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索性閉氣定神毁葱,腦中不偷嫜裕回想拔牙的細節(jié),不想過了那么久倾剿,畫面還歷歷在目筷频,特別是那血肉模糊的景況。從腦中傳來的指令似乎是接受了某種抗議而妥協(xié)前痘,妥協(xié)后只有殺戮凛捏,于是乎,年前的一幕似乎又要上演了芹缔。
不知是否是他感受到了某種神經(jīng)的震顫坯癣,還是突然看見了對側(cè)那已經(jīng)痊愈的傷口,全然不見了當初另一顆智齒存在過的痕跡——盡管他是那么強壯最欠。只感覺一旁的磨牙眉頭緊鎖示罗,怒目而視,耳畔盡是兄弟姐妹們殺之后快的狂熱之聲芝硬,他退縮了蚜点,不掙扎了,默默的埋下了頭吵取,安靜的跪睡于磨牙的腳旁禽额。
我睜開眼锯厢,張口呼吸皮官,突然痛感沒了脯倒,只有隱隱的腫脹之感還有留存。
我的牙捺氢,這不是多好藻丢,屬于你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定也不會復(fù)返了摄乒,你就安安靜靜睡你的覺吧悠反,雖是一齒之隔,但磨牙位置關(guān)乎重要馍佑,腸胃脾腎是他堅強的后盾斋否,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你何苦非要拼命露頭展示你那已無用的強壯呢拭荤,別惹惱了已快要入眠的大腦茵臭,免得又落得你對側(cè)兄弟四分五裂的下場。若是安穩(wěn)舅世,大腦可還留你些時日旦委,你看,殺你的指令好像漸漸微弱了...
我呼了口氣雏亚,翻過身拉好被子缨硝,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