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本文系原創(chuàng)首發(fā)五续,文責自負。
“超超龄恋,這里面是六萬元現(xiàn)金疙驾,你拿好了,等出了這道門郭毕,以后咱們誰也不認識誰它碎。”
潘蘭從里屋出來,將一個黑塑料袋遞到自家侄子的手里扳肛,指著房門對他說傻挂。
潘超只覺得手里一沉,有點不敢直視潘蘭的眼睛挖息,只低了頭囁嚅道:“大姑金拒,我也是沒辦法,我媽她……”
“行了套腹,不用說了绪抛。”潘蘭打斷了侄子的話电禀,“至于你媽讓你來要的那二十萬幢码,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來的。今年你姑父又建了個大棚鞭呕,家里的錢都快花空了蛤育。得虧幾個客戶上午結算了貨款宛官,我讓你姑父全取了出來葫松,又找人借了點,才湊了這六萬底洗。我跟你說腋么,這錢跟你媽可沒有半分錢的關系,是我看在你叫了我三十多年大姑的份上才送給你的亥揖。好了珊擂,錢也給你了,你可以走了,以后好自為之吧费变〈萆龋”潘蘭說罷就做出了送客的姿勢。
潘超的臉漲得通紅挚歧,嘴張了幾次扛稽,卻沒能吐出一個字,終是無奈地長嘆一聲,提著袋子開了門出去滑负。
“吧嗒”一聲在张,門被關上的瞬間,潘蘭的脊背頹然彎下矮慕,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帮匾,人一下子跌坐在沙發(fā)里,心頭一陣鈍痛痴鳄,慢慢地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瘟斜。
“超超走了?”丈夫林清從臥室走出來問。他這兩天血壓一直居高不下螺句,潘蘭怕他再受刺激明未,潘超來之前就叮囑他留在臥室里休息。
“嗯壹蔓√送祝”潘蘭低聲應道,微閉著雙眼佣蓉,抬手輕輕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披摄。
“怎么了,不舒服勇凭?”林清坐到妻子身邊關切地問疚膊,“別多想了,一切都會過去的虾标≡⒌粒”
“我就是氣不過,出事后我們已經(jīng)拿出兩萬給超超買人身保險璧函,魏紅她憑什么還攛掇著超超來找我要錢傀蚌?還一張口就是20萬!我看她就是想從咱這里詐了錢去還她欠的債蘸吓。還有我那好侄子善炫,竟能拿著那種上不了臺面的事來要挾他親姑!一個大老爺們兒一點血性都沒有库继,我都替他抬不起頭箩艺,俺老潘家的臉真的都讓他給丟盡了∠芴眩”潘蘭越說越上火艺谆。
“唉,要說起來咱也沒什么臉拜英,生了那么個孽障静汤,做出那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子不教聊记,父之過啊撒妈。”林清一臉羞愧地說排监。
“一個巴掌拍不響狰右,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怎么不說說他家里的那個賣騷犯賤舆床?那我是不是也該讓咱家兒媳婦去找他家要賠償棋蚌?”潘蘭恨恨地說嫁佳。
“你不會的,你也就過個嘴癮罷了谷暮≥锿”林清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湿弦,那六萬咱就權當丟了瓤漏,都說破財免災,咱這不是又上了新棚了嘛颊埃,這倆棚一年下來掙個十幾二十萬不成問題蔬充。”
丈夫的這番話讓潘蘭的心里舒服了許多班利,是啊饥漫,不過就是六萬塊,就算加上之前的那兩萬也不過是八萬元罗标,只要好好干庸队,最多用半年就能掙回來。別以為有了那六萬元她魏紅就能翻得了身闯割,還有那媽寶男侄子就能有一點點的起色彻消。她就等著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后纽谒。
“八萬元買斷了跟他們的親戚情分证膨,這錢花得不屈如输,也省得他們娘們以后隔三差五地來騷擾鼓黔,那可是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膈應人〔患”潘蘭的語氣里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澳化,隨即又是幾分憐憫,“不過就是可憐了俺哥了稳吮,老婆離婚走了缎谷,兒子又是個扶不起來的窩囊廢≡钏疲”
此時潘蘭口里的窩囊廢潘超還沒走遠列林,他開的是岳父那輛已報廢的金杯面包車,剛到村口就熄了火酪惭,連續(xù)發(fā)動了七八次都沒能打起火來希痴。他放棄了嘗試,頹然地趴在方向盤上春感,旁邊的駕駛座上砌创,是那個裝了6萬元的袋子虏缸,上車后他就把它扔在那里,再也沒看一眼嫩实,他實在覺得沒臉看刽辙。
四周很靜,靜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甲献。潘超痛苦地將頭在方向盤上撞了幾下宰缤,嘴里喃喃道:“怎么就到了今天這一步啊晃洒!”
明明在兩個月前撵溃,他還覺得歲月靜好,除了處于離婚狀態(tài)的爸媽會時不時給他制造點小尷尬和小無奈锥累。但是自從那個中午過后缘挑,一切都變了。
潘超今年31歲桶略,已婚语淘,妻子劉琳跟他同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际歼,也算是青梅竹馬惶翻,兩小無猜《煨模婚后不久劉琳懷孕吕粗,因孕酮低一直沒出去工作。潘超在一個木器廠上班旭愧,負責送貨安裝颅筋,工資每月四千塊左右,還完房貸后雖然富余不多输枯,但還能維持正常生活议泵,加上還有雙方父母的貼補,日子過得還算舒心桃熄。
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口,等孩子周歲斷奶劉琳就去找工作,孩子由爺爺奶奶照看瞳收。沒想到孩子11個月時碉京,魏紅跟丈夫潘建因為家庭債務問題產(chǎn)生分歧直至離婚。兩人都有債務螟深,必須打工還債谐宙,根本不可能照看孫子,就讓劉琳繼續(xù)做全職媽媽血崭,承諾每個月會給他們一些生活補貼卧惜。
有了孩子花銷大了許多厘灼,而魏紅背了二三十萬的外債,之前說好的補貼常常不能兌現(xiàn)咽瓷,即使能給最多也就三五百甚至更少设凹。潘建也僅限于給些米面油之類的,間或給孫子買買衣服茅姜、鞋子和玩具闪朱,除了過年的壓歲錢,現(xiàn)金是絕對沒有的钻洒。如此以來奋姿,僅靠潘超的那點工資,日子過得就有些捉襟見肘了素标,到了冬天甚至連暖氣費都交不上称诗。
劉琳的父母心疼閨女和外孫,不舍得他們受苦受凍头遭,就讓母子倆回家里吃住寓免,愛屋及烏,當然不能落了女婿计维,于是潘超也就跟著住進了岳父家袜香。
這事擱一般人身上或許會感到難為情,可潘超不會鲫惶。在他們結婚前他就多次聽自己家里的長輩們議論岳父家的事蜈首,說劉琳的哥哥在北京工作不能常回來欠母,以后岳父岳母老了還是要靠閨女和女婿欢策。另外,據(jù)說劉琳的哥嫂已決定不要孩子艺蝴,外孫自然就成了親孫猬腰,以后家里的一切不都成了潘超他們的了嗎?
這些話聽的次數(shù)多了猜敢,也就在潘超的心里扎了根,一切都成了理所當然盒延。他現(xiàn)在就能讓老丈人和丈母娘含飴弄孫缩擂,盡享天倫之樂,即使被人說成是倒插門又有什么添寺?再說了胯盯,大舅哥在北京有三套房子,家里的這個二層樓自然也看不進眼里计露,那早晚不還是自己跟劉琳的嗎博脑?
兩個月前憎乙,孩子進了幼兒園。劉琳每天上午8點半送孩子入園叉趣,下午4點再接回家泞边,期間有七個多小時的空閑時間。不止一人建議她去找份鐘點工的工作疗杉,可她挑三揀四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阵谚。
一年前潘超跟大姑家小他一歲的表弟林峰合伙在商貿(mào)城租了個門店干裝修,劉琳送完孩子閑著沒事就騎著電動車去店里玩烟具。那個林峰也是個混不吝的梢什,據(jù)說跟他媳婦關系也不是很好,常在劉琳面前訴苦賣慘朝聋。劉琳開始多是安慰勸解嗡午,慢慢地兩人的關系越來越曖昧,最終做出了荒唐事冀痕。
那天下午兩點多翼馆,潘超去客戶家送完貨路過商貿(mào)城,就打算去店里看看金度,結果將表弟和自家媳婦堵在了床上应媚。
暴怒的他將林峰狠揍了一頓,又扇了劉琳幾巴掌猜极,然后就給老丈人打電話中姜,說是劉琳跟他表弟被他堵在床上了,讓老丈人趕緊把閨女領回家跟伏。
“爸丢胚,你還是帶她走吧,我一看到她就惡心受扳⌒辏”他一臉嫌惡地對岳父說,“這日子沒法過了勘高,我要跟她離婚峡蟋。”
“這事是我跟你媽對不起你华望,沒教育好閨女蕊蝗,我們都沒臉求你原諒。琳琳錯得離譜赖舟,我也不會給她求情蓬戚。只是駿駿還這么小,沒了媽或沒了爸都太可憐了宾抓,希望你也能多為他想想子漩。我先把琳琳帶回去豫喧,你也別急著做決定,先冷靜一段時間幢泼,等過一陣再說紧显,不管怎樣,你可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啊旭绒∧衩睿”
看著岳父似乎一下子就佝僂了的身體,潘超心里不禁一軟挥吵,但想想那令人作嘔的一幕重父,他的心又硬了起來,他是絕對忍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的忽匈,這個婚他離定了房午!
劉琳哭哭啼啼地帶著兒子跟著岳父回了娘家。到了晚上丹允,潘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郭厌,一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都是下午那令他倍感屈辱的一幕雕蔽。
她怎么可以做出那種令人不齒的骯臟事折柠,而且還是跟自己的表弟!
是他對她不好嗎批狐?想當年他早她兩年畢業(yè)扇售,只為了陪她、等她嚣艇,他進了一家物流公司承冰,每月只有500塊錢,其他同學只干了兩三個月就都跳槽走了食零,他卻硬是撐了兩年困乒,期間不乏嘲笑他沒本事的人,他都默默地忍下了贰谣。孩子上幼兒園后她不想去找工作娜搂,雖然心里不贊同,他還是順了她的意冈爹,為多掙點錢又跟林峰合伙干裝修涌攻。好多次為了給她買禮物,甚至還厚了臉皮跟爸媽去要錢频伤。
想到這些,恥辱芝此、狂躁憋肖、憤怒因痛、沮喪、無助……無數(shù)情緒涌上心頭,潘超雙眼血紅岸更,咬緊牙關鸵膏,指甲深深嵌進肉里,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怎炊,在痛谭企,痛得刻骨銘心。
不能再想下去了评肆,他翻身下床沖進廚房债查,從柜子里拿出一瓶二鍋頭,擰開蓋子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瓜挽,然后搖搖晃晃來到客廳盹廷,坐在沙發(fā)上又繼續(xù)喝起來。
很快地久橙,一瓶酒就見了底俄占。潘超滿臉通紅歪倒在沙發(fā)里,雙眼緊閉淆衷,嘴里喃喃道:“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缸榄!為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潘超還沒起床,外面就傳來敲門聲祝拯。他只感覺頭痛欲裂甚带,躺在床上實在不想動,任憑那門被拍得“啪啪”響鹿驼。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欲低,是媽媽魏紅,讓他趕緊開門畜晰。他只好從床上爬起來砾莱,跌跌撞撞地去開了門,又晃晃悠悠地躺倒在沙發(fā)上凄鼻。
“這么大的酒味腊瑟!你這是喝了多少?”魏紅一臉厭嫌地用手在面前扇了幾下块蚌,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闰非,對兒子道:“昨晚你丈母娘去店里了,不住地給我賠不是峭范,跟我說了琳琳跟小峰的事财松。我一宿沒睡,應付完了一波吃早餐的就跑來了,你怎么打算的辆毡?”
“離婚菜秦!”潘超閉著眼說。
“哪能說離就離舶掖?”魏紅反對道球昨,“我認為這婚不能離≌H粒”
“就這樣還不離主慰?恁兒的臉還要不要了?在村里還能抬起頭來鲫售?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共螺。”潘超猛地坐起來龟虎,紅著眼睛低聲嘶吼璃谨。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難過鲤妥,這事擱哪個男人身上也接受不了佳吞。”魏紅趕緊安撫道棉安,倒了杯水放在兒子面前底扳,“先喝點水潤潤嗓子,我先去給你下點面條贡耽≈阅#”
等潘超吃完面條后,魏紅將碗向一旁推了推蒲赂,拖了個馬扎坐在兒子面前阱冶,“我是這么想的,”她端著杯子抿了口水說:“這婚可不是說離就能離的滥嘴,你們大人離了沒什么木蹬,可駿駿還這么小,離不了媽媽若皱,我要掙錢還債镊叁,也沒時間照顧他。咱村連生他閨女走触,因為她爹媽離婚的事抑郁了晦譬,前些日子差點自殺了,咱可不敢冒這個險互广,為了駿駿也不能輕易說離婚敛腌。”
“我……”潘超想要反駁,但張了張口,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還有啊迎瞧,前幾年為了給你買樓夸溶、裝修逸吵、辦婚禮凶硅,家里的錢都花光了,還欠了不少錢扫皱。你要是跟琳琳離婚足绅,她就要分去一半家產(chǎn)……”
“她是過錯方,我讓她凈身出戶韩脑!”潘超瞪著眼發(fā)狠道氢妈。
“教會里老張她侄兒在城里當律師,我來之前打電話咨詢過段多,他說像琳琳這種情況首量,法院還是會判均分財產(chǎn),要是咱們不同意进苍,最多也就是讓她少分一點加缘。”
魏紅將馬扎向前拖了拖繼續(xù)說:“你要是跟她離了不可能再不找了吧觉啊?那再找一個就能保證一定比琳琳好拣宏?再說我覺得這事主要還是怨小峰,他歪心眼多杠人,備不住就是他先去勾搭的琳琳勋乾,琳琳傻乎乎的就讓他騙了∥松疲”
見兒子沉默著沒開口辑莫,魏紅又道:“經(jīng)過這次的事,琳琳有了把柄落在你手里罩引,以后不管啥事肯定聽你的各吨,還有她爸她媽,會覺得對不起你蜒程,肯定也會對你更好绅你,到最后一切不都還是你的?不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昭躺?”
“可我心里就是過不去忌锯!”潘超雙手抱頭痛苦地倒在沙發(fā)上限书,語氣里滿是屈辱與不甘便锨。
“這事?lián)Q了誰也不能一天兩天就邁過去的呵曹,時間長了會慢慢地過去的∮缴粒”魏紅心疼地看著兒子,“不過這次這個虧咱也不能白吃辩涝,你去找你大姑要精神賠償霍狰,她和你姑父這幾年種大棚掙錢掙得多,拿出十幾二十萬的不成問題砚哗×”
“媽!”潘超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蹦起來蛛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提鸟,“你說什么?去跟我大姑要精神賠償仅淑?”
“對啊称勋,她兒子破壞你的家庭,讓你這么痛苦涯竟,她當娘的不該替她兒補償你赡鲜?也就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咱不好意思去告他,她就知足吧庐船∫辏“魏紅非常肯定地說醉鳖。
潘超絕對沒想到母親竟會這么想捡硅,“我大姑不是已經(jīng)拿了兩萬給我買保險了嗎?”
“不過才兩萬盗棵,還是買的保險壮韭,錢只有拿到手里的才放心∥埔颍”魏紅撇了撇嘴喷屋,暗暗吐槽前小姑子,兩萬元瞭恰,她那是打發(fā)要飯的吧屯曹?
“那照你這么說,小峰他媳婦是不是也要來跟咱家或者去跟俺丈母娘要賠償惊畏?”潘超又說恶耽。
“那不一樣,你就跟琳琳說颜启,只要她把責任全都推到小峰身上去偷俭,以后就跟她好好過日子,不再提離婚的事缰盏∮坑”魏紅越說越有信心淹遵,“她本來就想事簡單,再加上心虛不占理兒负溪,肯定聽你的話透揣,到時候你大姑也絕對沒話可說〈眨”
“我不去辐真,我可張不開這個口!”潘超別過臉嗡聲嗡氣地說猖腕,“那樣的話我以后還怎么有臉進老潘家的門拆祈?”
“張不開也要張!”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倘感,魏紅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咙咽,放平了語氣:“我跟你爸離婚時怕牽累你和琳琳老玛,幾乎是凈身出戶,還背了一屁股的債钧敞。要是能早一天把債還了蜡豹,我就能幫著你們照顧駿駿,琳琳可以出去找活干溉苛,你也不用受那么多累要打兩份工镜廉,家里也不至于連暖氣費都交不上∮拚剑”
原來媽媽打的是這個主意娇唯,想想媽媽離婚兩年多來為了早日還債,都快60歲的人了寂玲,天天晚上發(fā)面塔插、剁餡到十一二點,早晨三四點鐘就爬起來包包子拓哟、熬稀飯想许,潘超有些動心,大姑條件好断序,十萬八萬的也傷不到筋骨流纹,但卻能幫了媽媽的大忙,要不……
不违诗,不漱凝,不,那樣可就真的要跟大姑撕破臉了较雕,潘超使勁搖了搖頭碉哑,突然就想起自己小時候大姑對他的各種疼愛挚币,“我真是沒臉去】鄣洌”他低聲自語道妆毕。
“好好好,你要臉贮尖,是你媽我不要臉笛粘!”魏紅高聲怒道:“我這都是為了誰?人家都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湿硝,你還在這里前怕狼后怕虎的薪前,沒有一點血性,跟你那個爹一個樣关斜,在家里就跟個大爺似的示括,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什么都倚靠不上痢畜。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垛膝,整天忙完家里忙家外,吃苦受累把你養(yǎng)大丁稀,供你上學吼拥,給你買房娶媳婦。現(xiàn)在不過就讓你去張個口线衫,你就嘰嘰歪歪的凿可。你要還是我魏紅的兒子,你就給我振作起來去要錢授账!”
潘超蜷縮在沙發(fā)里默不作聲枯跑。
魏紅看著他那三錐子扎不出一滴血的樣子,心中涌上一股強烈的無力之感矗积。要不是自己沒有立場去找前小姑子全肮,她才沒有耐心耗在這里〖罚“你別這個樣子行不行辜腺?是不是要我給你跪下你才能答應,那我就給你跪……”她邊說邊起身作勢要跪下乍恐。
“媽评疗!”潘超臉忙起身去扶住母親,不讓她跪下茵烈,“我聽你的百匆,我去……”
下午魏紅回村后就提了些水果去了親家家里,跟琳琳在屋里談了好長時間呜投。親家夫妻倆雖然不贊同魏紅的做法加匈,但畢竟是自家閨女做丑事在先存璃,自感底氣不足,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雕拼。
魏紅走后纵东,潘超在家里喝了個酩酊大醉,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天啥寇。第三天一早就在母親一遍緊似一遍的電話的催促下去老丈人家里接了琳琳母子倆回城偎球。
深知兒子的脾性,擔心夜長夢多辑甜,魏紅也跟著進了城衰絮,剛吃完午飯就催著潘超趕緊出門去了大姑家,跟著就發(fā)生了之前的那一幕磷醋。
“嗡嗡嗡——”放在一旁的手機劇烈地震動起來猫牡,潘超直起身子,拿起手機子檀,屏幕上“老媽”兩個字在不停地跳動著镊掖。
“喂,媽褂痰,嗯,拿到了症虑,剛出村缩歪,一會回去說〉荆”將手機扔到一旁匪蝙,他再次發(fā)動了車子,這次倒是很順利地打著了火习贫。
車子啟動的那一瞬間逛球,潘超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荒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