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歲最后一天回憶了所有還能想起的記憶,小時候我出生后三年弟弟出生首昔,我便被送往姥姥家長大敢课,記憶中最深的就是姥姥需要天天四處尋找我阶祭,我滿村子跑,那時候沒有人販子直秆,沒人會把孩子弄走賣臟器濒募。
姥姥特別疼愛我,偶爾買點稀罕的東西都留著給我一個人吃圾结。在她43歲時生了我小姨瑰剃,我小姨只比我姐姐大兩歲,所以當(dāng)時我還有個比我大10歲的小姨筝野,晚上帶我出去打牌培他,去跟著大孩子們玩,我童年的記憶就是抓知了猴遗座,每天傍晚時分就開始抓,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十點才回家俊扳,那時候沒有污染途蒋,樹木也多知了猴特別多,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把它們剁成餡煎著吃馋记,高蛋白号坡。
當(dāng)我再大一點的時候我需要上學(xué)了,有一年春節(jié)梯醒,爸爸媽媽去姥姥家接我宽堆,或許出于對我的愧疚吧,爸爸媽媽生平第一次給我買了一個玩具?不倒翁茸习,現(xiàn)在九零后估計都不會知道那種不倒翁了畜隶,它是一個哈哈笑的彌勒佛樣的,我特別高興号胚,這件事或許在我腦子里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籽慢,雖然那會不會表達,但我想就像我閨女吃榴蓮蛋糕時說的猫胁,幸福的味道就是榴蓮蛋糕的味道箱亿,那種感覺是一樣的。我第一次感覺我很幸福弃秆,現(xiàn)在想來鼻子酸酸的届惋∷杳保回到我的家,我恨不得向身邊所有的小伙伴炫耀我的不倒翁玩具脑豹。
在自己家也基本上記不起來太多了郑藏,就記得我家門前有一條小渠,每當(dāng)雨水特別大的時候就會嘩嘩流淌晨缴,我們就在里面抓魚译秦,河渠的西邊住著一個單身漢,終身未娶是因為他自己不思進取击碗,只知道喝酒筑悴,說來也怪,他還有個哥哥(今年在放羊的時候摔倒稍途,頭部出血死亡了阁吝,也算是喜喪,八十多歲了)械拍,也是喝酒每天醒了不醉醉了不醒的突勇。他當(dāng)時收養(yǎng)了一個小姑娘,取名劉歡坷虑,想著能給自己養(yǎng)老甲馋,結(jié)果孩子不長命,養(yǎng)了兩年孩子就死了迄损,后來等我長大一些了定躏,媽媽告訴我他原來有媳婦,后來他老喝酒打媳婦芹敌,就給打跑了痊远,再后來就再也沒找到過媳婦。
再有的記憶就是和我小時候的伙伴一起去偷西瓜氏捞,我大爺家種了很多西瓜碧聪,我和弟弟還有亮亮一起去偷摘西瓜,那會還不熟液茎,里面都是白色的逞姿,結(jié)果我們特別不幸,被我大爺發(fā)現(xiàn)了捆等,他就開始追我們哼凯,我們拼命跑,我弟弟太小了楚里,跑著跑著鞋子掉了一只断部,可能也怪鞋不跟腳吧(那會的鞋都是媽媽晚上熬夜給我們做的,也有的是我穿完了給弟弟穿的班缎,我記不起來弟弟當(dāng)時腳上那個鞋子是什么歷史了)蝴光,弟弟回頭撿鞋的功夫被我大爺抓住了她渴,我大爺夾著我弟弟追我們,我記得弟弟當(dāng)時應(yīng)該嚇哭了蔑祟,后來我還記得媽媽責(zé)備我不顧弟弟趁耗,關(guān)鍵那會情急我也害怕啊。我大爺最后把我弟弟交到我爺爺奶奶手里疆虚,像審罪犯一樣說了一頓苛败,求我弟弟的心理陰影面積。
還有一次我印象深刻的是我快五歲那年径簿,我媽在地里干活罢屈,離家非常非常遠,現(xiàn)在想想那也得五六公里吧篇亭,但對于小時候的我們就是太遠了缠捌,媽媽四五點就起來走了,我和弟弟睡醒了译蒂,我給他穿好衣服曼月,他也就一歲多,不到兩歲柔昼,我就背著弟弟哑芹,背不動了就讓他自己走一會兒,就這么的一早上終于到了地里捕透,媽媽欣喜的看著我倆绩衷,好像再說孩子終于長大了,這兒插一句激率,這情形就在上次父親出院時還挺像,上次父親出院我給辦理完了出院開車送到大興勿决,媽媽開門那一刻笑容滿面的說我閨女終于長大了乒躺,別驚訝,我媽覺得我會開車跑那么遠了就是長大了低缩,這個讓我啼笑皆非的想法嘉冒,看到媽媽開心我就暖暖的,嘿嘿咆繁。
還有一次是夏天讳推,天氣炎熱,媽媽去地里干活了玩般,我和弟弟在家附近玩银觅,中午來了個賣冰棍得,他一嗓子一嗓子的喊著冰棍兒坏为,我實在忍不住了究驴,我們就回家找錢镊绪,找了半天一分也么想到,那會冰棍兒五分錢一根洒忧,我們只要有一毛錢就夠了蝴韭,當(dāng)時天太熱,我實在不想去找媽媽拿鑰匙開抽屜拿錢熙侍,我就和弟弟說榄鉴,你去找媽媽拿鑰匙,我在這盯著賣冰棍兒的蛉抓,弟弟傻傻的跑去了庆尘,他還沒回來,賣冰棍的已經(jīng)走了芝雪,弟弟回來熱的滿臉通紅减余,特別可憐,我當(dāng)姐姐的內(nèi)疚的心惩系,致使我每次說到這件事情都會哭位岔,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我想以后我要買好多冰棍給我弟弟吃堡牡,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當(dāng)時的做法抒抬。
小時候媽媽經(jīng)常要干農(nóng)活,她說有一次把我放在地邊上晤柄,干完活帶我回家時發(fā)現(xiàn)我睡著了擦剑,鼻孔里面還有螞蟻來回奔波……
小時候另外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就是我們家養(yǎng)了一只狗,這個狗特別淘氣芥颈,每次都要把媽媽養(yǎng)的雞給咬死惠勒,媽媽每天干活回來都能看到雞尸體,媽媽就使勁打狗爬坑,我和弟弟就各種拉著媽媽不讓打狗纠屋,有一次媽媽出去干活了,狗狗又把雞咬死了盾计,我和弟弟就害怕的把雞藏起來售担,媽媽回來數(shù)數(shù)不對,我們就說不知道署辉,最后被媽媽找到了雞尸體族铆,結(jié)局就是狗狗被打的暈頭轉(zhuǎn)向。
還有就是那次五歲的我非要背著兩歲的弟弟哭尝,結(jié)果背著起身的時候從我頭上把弟弟翻過來了哥攘,他把額頭磕破了,我還得教育他不能和媽媽說,小時候為什么提到的都是媽媽献丑,這里申明一下末捣,我爸爸是一名中學(xué)老師,學(xué)校離老家比較遠创橄,所以他住在學(xué)校箩做,我媽媽自己一個人在家照顧我們。我弟弟有抽風(fēng)妥畏,小時候媽媽從來不讓我嚇唬他邦邦,一嚇有時候就抽了,多少次我都沒有親眼見過醉蚁,有一次燃辖,我小姨也在我們家,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网棍,一陣吵鬧聲把我吵醒黔龟,原來是弟弟抽風(fēng)了,小姨忙不迭的去拿筷子滥玷,可是來不及了氏身,媽媽就把手指放進弟弟嘴里,塞在兩牙中間惑畴,等小姨拿來筷子麻利的把筷子塞進去蛋欣,我記不大清楚了,弟弟好像還吐了如贷,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嚇唬過弟弟陷虎。
還有一次我突然肚子疼,特別疼杠袱,疼的冒汗尚猿,正好是周六,我爸爸在家楣富,爸爸媽媽騎著自行車帶我去很很遠的鎮(zhèn)醫(yī)院凿掂,我弟弟我都忘記了應(yīng)該是給鄰居照看的,結(jié)果一路顛簸菩彬,到半路上我肚子又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潮梯,現(xiàn)在想來或許就是簡單的腸疊疼的骗灶,不疼了我媽媽說那就去姥姥家吧,姥姥家離鎮(zhèn)上很近秉馏,那一次我覺得特別幸福耙旦,第一次覺得我好像擁有了爸爸媽媽全部的愛,雖然像我這么大的當(dāng)時都是獨生子女萝究,一個人獨享父母的愛一點不是問題免都,可對我來說不一樣锉罐,長這么大也就那天當(dāng)了幾個小時的獨生子女的感覺。
我忘記那是幾歲了绕娘,總之我媽媽步行帶著我和弟弟去姥姥家脓规,姥姥家那里還挺好的,因為有一片大果園险领,走到果園外面侨舆,我們要吃梨,媽媽說她背著弟弟讓我過去摘绢陌,果園外也圍有點荊棘挨下,但不是很要緊,荊棘外面有一個一米多深三四十厘米寬的溝脐湾,我跳過溝臭笆,穿過荊棘,摘了幾個梨秤掌,用衣服兜著就想跨過溝給他們吃愁铺,一腳沒踩好,我掉進溝里了机杜,沒錯帜讲,我掉溝里了,我當(dāng)時特別害怕椒拗,我怕我被看果園的啞巴大舅抓著似将,我從小就怕他,他家都是啞巴蚀苛,他有個姐姐也是啞巴在验,就是我啞巴姨,我印象中她一去我家我就嚇得趕緊找地躲起來堵未,小時候心里的陰影到現(xiàn)在我看到乞討的我就害怕腋舌,后來媽媽把弟弟放下,來溝邊上把我拽出來渗蟹,全身都弄臟了块饺。
有一年我六歲,我發(fā)燒了雌芽,燒的挺厲害的授艰,媽媽給我吃了藥讓我睡覺,結(jié)果第二天還是燒的很厲害世落,我媽注意到我小便特別黃淮腾,就懷疑我可能黃疸肝炎,我媽本來就是個醫(yī)生,至于為什么沒在繼續(xù)當(dāng)醫(yī)生這事需要問我爸谷朝,就讓我大叔騎著自行車去鎮(zhèn)上醫(yī)院給我瞧病洲押,那天大霧,我坐在車后座圆凰,燒的迷迷糊糊杈帐,我還記得提醒我大叔騎車慢點,至今我大叔經(jīng)常拿這話說我從小就懂事送朱。到了鎮(zhèn)上醫(yī)院化驗血化驗?zāi)蚰锏矗皇屈S疸肝炎,我媽猜的沒錯驶沼,然后我就住院了炮沐,輸液,中午爸爸來看我了回怜,我躺在病床了大年,弱弱的,爸爸給我買了橘子玉雾,那天特別冷翔试,小時候能吃到橘子也是很奢侈的,爸爸就剝開橘子一瓣一瓣的摘干凈纖維給我吃复旬,那是我人生第二次感覺到幸福垦缅,至今難忘,我覺得那是我吃的世界上最好吃的橘子驹碍,然后沒住幾天我就出院了壁涎,回家需要扎屁股針,我媽自己就能給我打志秃,我媽媽就天天給我打針怔球,我怕疼,有一次我就跑了浮还,我跑得很快竟坛,媽媽已經(jīng)把藥對好了,拿著針管追我钧舌,后來追不上了担汤,媽媽氣的坐地上哭了,我看著媽媽哭了我就跑回來洼冻,乖乖的脫下褲子讓媽媽打崭歧,為的是不讓媽媽哭了,我那會是有多懂事啊
慢慢的碘赖,我長大了驾荣,需要上學(xué)了,我跟著爸爸去他的學(xué)校那里讀小學(xué)普泡,于是就開始長達三年的一個情景播掷,一個父親自行車載著一個小姑娘,車后座一個小孩子拽著車后座一直跟著跑三四里撼班,后面還跟著我媽媽拉著我弟弟不讓追歧匈。我上學(xué)以后,每次周六中午上半天回家砰嘁,周日下午再回爸爸學(xué)校件炉,周日下午我弟弟就像災(zāi)難日一樣,整整哭了三年矮湘,除了寒暑假斟冕。那時候的金鑼火腿腸是紅皮的,特別粗缅阳,偶爾爸爸發(fā)工資了磕蛇,周六的中午回家的路上就去崖子的路邊的小賣部給我們買兩根火腿腸,我一路上緊緊攥著十办,不停的擺弄著秀撇,特別幸福的攥著,等著回家給弟弟一根然后一起吃向族,那種幸福感是現(xiàn)在孩子再也不能感受的呵燕,所以那么刻骨銘心污呼。
三年過去了弟和媽都搬過來一起住了刃滓,我爸在學(xué)校也分了房子浓利,我們終于團聚了猜年,我媽媽在學(xué)校賣些學(xué)生吃的退盯,這幾年或許過的太平淡了公罕,好像沒有什么讓我記憶特別深刻的身堡,都是和學(xué)校的老師校長家的孩子一塊玩们童,除了每天成群結(jié)隊在學(xué)校四處晃悠也沒什么特別的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