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梅枝
“啥滤蝠?李小葵要召開全體村民大會稿辙?她把自己抬的還真高航厚,她鼻子上插根大蔥就變成大象啦顷歌?她李小葵三更半夜吃燒雞也不撕撕想想,我牛方圓在向陽村任黨支部書記二十幾年幔睬,就憑她開個村民大會就能一手遮天眯漩?她李小葵休想拿走我的印簽攬走我的大權(quán)?
誒麻顶!朱萬良你是聽誰說的李小葵要開村民大會赦抖?我看她這是小鬼偷拉磨瞎胡亂,這是誰給她的這個權(quán)利辅肾?她給誰商量了队萤?”
朱萬良吧嗒吧嗒嘴說:“牛書記你別發(fā)火呀!你聽我說幾句矫钓,李小葵是第一書記要尔,這于情于理她都有權(quán)利開村民會,再說啦新娜!她也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盈电,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機上有多少個未接電話,你要是說不接陌生人的電話我信杯活,可是李小葵書記的電話你不能不接呀!人家一個城里女娃娃熬词,到咱這一畝三分地兒幫咱做工作旁钧,你咋好意思不接人家的電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互拾,這不小葵書記又特意委托我向你請示來嘍歪今!”
“她委托你來向我請示?那她自個為什么不來颜矿,從村委會到我家寄猩,沒隔水沒隔山,更沒有戰(zhàn)爭時期的炮火和包圍圈骑疆,她是不是端著大駕等著我去巴結(jié)她田篇?”
“我說牛書記替废,你還好意思說小葵書記端大駕,真正擺譜等著巴結(jié)的人應(yīng)該是你自己吧泊柬?”
“該死的朱萬良椎镣,你咋胳膊肘往外拐?李小葵給你啥好處了兽赁?我說盆你對罐状答,我喝茶你捂茶壺蓋,我要是說辭職不干村支部書記刀崖,你還敢放掛鞭炮吆喝著反天呢惊科!”
朱萬良看牛方圓惱羞成怒,閉上嘴巴轉(zhuǎn)身要走亮钦,牛方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朱老弟老哥我跟你說幾句玩笑話馆截,你就覺高當真啦?那啥你等我一小會兒或悲,我換件衣服跟你一起去村委孙咪,你看看我穿著這大褲衩咋能去給老百姓開會?咱哥倆必須保持高度一致巡语,要不然又讓李永強那幾個狗熊貨看笑話翎蹈。”
村委會內(nèi)男公,李永強荤堪、王社會、郭明澤枢赔、孟凡修澄阳、幾個人正在咋咋呼呼地侃大山爆料八卦,劉雅萱誰也不理會踏拜,低著頭飛針走線織毛衣碎赢,李小葵則忙前忙后收拾了開會需要的東西。
牛方圓高昂著頭背著雙手邁著闊八字步走進村室速梗,他故意提高嗓子干咳幾聲肮塞,“嗯嗯嗯!都注意啦姻锁!都注意啦枕赵!你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的慫樣,就知道吊兒郎當?shù)暮鷣y呱嗒位隶,難道你們不知道村委成員的職責(zé)拷窜,平時我給你們上的政治課,你們都摻合著饅頭吃到肚子里啦?你們要是不知道今天來干嘛篮昧,就趕緊回家陪老婆孩子睡熱炕頭去赋荆,我看到你們這副散漫樣,就心里堵的慌恋谭,你們就是一窩豬一堆蝦糠睡,也能看見李小葵書記在干啥。
你們但凡長兩點心眼疚颊,你們能讓小葵書記一個人掃地擺桌凳布置會場嗎狈孔?這掃地抹桌子的活是小葵書記應(yīng)該干的嗎?外名不知里暗的還以為是我教唆你們這樣干的呢材义!”
李小葵聽著牛方圓的話心里感覺特別扭均抽,但是單從字面上又挑不出哪兒不對茬,牛方圓這番話明著是說幾個村委成員散漫沒有工作熱情其掂,實際上是嫌李小葵多事自找苦吃油挥。
牛方圓聽上去好似站在李小葵的立場上說話其實他心里想的是囱修,她李小葵才剛剛上任幾天吶晤硕!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開什么全民會議】槠停看來她是泥腿子過河不知深淺吶贤牛!讓她伸伸本事也未嘗不可惋鹅,等她徹底領(lǐng)教了老百姓的刁蠻,她就不再把農(nóng)村工作看得那么簡單嘍殉簸!
李永強率先搶過李小葵手里的掃帚說道:“哎呀闰集!小葵書記你先歇歇胳膊腿,這些糙活讓我們幾個老爺們干就是了般卑,你一個城里姑娘武鲁,我們怎么能忍心讓你受勞累。來來來蝠检!哥幾個都來搭把手沐鼠,就這點小事情,對我們來說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叹谁〕僭樱”
郭明澤、王社會本慕、孟凡修幾個人一聽李永強這么說,齊刷刷都往上湊侧漓,他們七手八腳不大一會兒就把桌凳擺放整齊锅尘,然后搓著手哼唱著小曲去水龍頭下洗臉洗手。
劉雅萱朝幾個男人撇嘴吐唾沫,“呸藤违!不要鼻子的老騷貨浪腐,平時懶得腳疼腚疼,老牛一來比著誰能干活顿乒,哼议街!都是扣扣屁股眼再聞聞手指頭的口技貨,就眼前這幾個人璧榄,誰還不知道誰咋的特漩,哼!都是耍嘴皮子賣爛藥的孬孫……”
張立掂著一個暖水瓶從劉雅萱身邊過骨杂,他走過去又折回身子問劉雅萱涂身,“我說劉三姐,你嘟嘟囔囔說誰呢搓蚪?我今天可沒有招惹你蛤售,你又噘嘴又瞪眼的干啥呀?是不是你家竇玉成又給你領(lǐng)回來一個美嬌娥妒潭?”
劉雅萱眼睛瞪的像皮球一樣圓悴能,她隨手摸到一塊半截磚朝張立扔過去,張立躲閃開劉雅萱的半截磚雳灾,他手里的暖水瓶卻被砸個正著漠酿,只聽嘭的一聲,暖水瓶被砸開了花佑女,嘩啦啦玻璃茬子散落滿地记靡,李永強等人迅速圍過來看熱鬧。這個說:“我的乖乖兒团驱,虧得暖水瓶里還沒有裝上水摸吠,要不然張會計非得被燙掉皮不可。那個說:“這個感情好夠刺激嚎花,劉三姐你應(yīng)該像雙槍老太婆一樣寸痢,左右開弓把李會計也砸塌碼,叫他再裝模作樣的宋裳。酷啼止,再作精八怪的喝什么龍井茶。呵呵呵兵罢,哈哈哈……”
牛方圓使勁干咳幾聲献烦,“嗯嗯嗯!行啦行啦卖词!你們還有完沒完吶巩那?一個個就知道瞎起哄,你們也不瞅瞅,現(xiàn)在滿院子里站的都是老百姓即横,都給我注意點個人形象噪生,別再讓人說你們是一幫子土匪干部,朱主任你去整好音響話筒什么的东囚,趕緊維持好會場紀律跺嗽,你看看這現(xiàn)場亂的像發(fā)喪,你趕緊的吧页藻!我先去趟廁所桨嫁。”
李小葵看著滿院子人也發(fā)懵惕橙,現(xiàn)實與她想象的相差甚遠瞧甩,她原以為老百姓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慈祥模樣,沒想到……
朱萬良拿著話筒大聲喊弥鹦,“老少爺們肚逸,大娘大嬸,這天也不早啦彬坏!人也不少啦朦促!,雞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栓始,下面我們的會議正式開始啊务冕,我先說一下會場秩序啊幻赚!那個啥呀禀忆!哦!對啦落恼!咱們大家伙兒來村委會箩退,是來開會聽取會議精神的,是來相互學(xué)習(xí)交流的佳谦,是來歡迎咱們的第一書記李小葵的戴涝,請大家認認真真聽報告,安安靜靜聽咱們的李小葵書記給咱們作重要講話钻蔑,只要不是生老病死的大事啥刻,任何人不能半道上離開會場啊咪笑!不能來來回回串場子打情罵俏可帽,不能光顧著低頭劃拉手機聊妹子約爛炮,不能讓你家娃娃再來主席臺這片地兒拉屎尿尿……”
主席臺下一陣哄笑窗怒,朱萬良還想買買關(guān)子再多講幾句話映跟,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钝满,“朱萬良你剛才嘮叨的啥我一句都沒有入耳,我就聽見你說什么第一書記申窘,咱們村委老牛不是一把手嗎?咋又冒出個書記孔轴?李小葵是男的女的剃法?她又是哪個當官的安排在這里的存錢機器?她人在哪兒貓藏著呢路鹰!好歹也在大家跟前露個臉冒個泡泡呀贷洲!”(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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