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指間執(zhí)念
昏黃的燭光下折晦,一個長發(fā)飄飄,氣質優(yōu)雅的中年婦女俘枫,坐在一個破舊的木板搭建的床頭褥伴,用清秀而顫抖的筆體寫道:
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地球抖了抖身子
把世界顛覆到了萬丈深淵
地震用它萬惡的手
抹平了大地的所有傷
一家族的人傾力將我救下
我卻成了最后一個人
吳念寫到這里谅将,顫抖的手再也無力握住那支筆,她想念親人重慢,想與人交流饥臂。
回想起二十年前的今天,晴空萬里伤锚,陽光明媚擅笔,一家人大擺宴席為吳念考上北大而慶祝,祝酒歌剛唱到一半屯援,頃刻間竟昏天暗地猛们,驚雷一聲巨響,整個地球劇烈顫抖狞洋,房屋瞬間倒塌弯淘,江河淪陷,所有生命瞬間安息吉懊,來不及反應也沒有救援庐橙,從此再也沒有國沒有家,沒有花沒有樹借嗽,吳念是唯一存活的生命态鳖。
吳念不知道如何活下來的,醒來時看見一大家族人用脊梁架起了護他的堡壘恶导,他竟然毫發(fā)未損浆竭。她從千溝萬壑中爬出,只見尸橫遍野,再無平地邦泄,地球上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删窒。
吳念哭過,痛過顺囊,餓過肌索,也差點死過,可是她卻始終沒有死特碳,仿佛她是被遺落的诚亚,連閻王也找不到她的死期。
月落星稀测萎,日升晨起亡电,好在這個空洞的世界依然還有白天黑夜,日升月落硅瞧,沒有那么冰冷。那時的吳念剛滿十八歲恕汇,她竟然在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被遺棄的地球上腕唧,學會了生存。她從溝壑中尋出一片空地瘾英,找來破木搭建了簡陋的房屋枣接,用黏土、木屑和棉布做成了蠟燭缺谴,拾到兩支筆和破舊的空白筆記本但惶,吃樹皮,吞木屑湿蛔,就這樣頑強的活著膀曾。
月落日升,秋去冬往阳啥,春來又是一年添谊。可是這里再也不是四季分明了察迟,這是吳念自己的計時方法斩狱,當然他覺得天涼一點就是秋冬,暖一點就是春夏扎瓶。忽然有一天吳念平出的平地上竟然有小草露出了芽所踊,吳念趴在地上親吻這新生的生命,因為他中午不是孤身一人了概荷。只是除了草秕岛,再也沒有其他的生命蘇醒過來。吳念也終于有了伴,他每天都和門前的幾株草聊天瓣蛀,看著它長高一寸陆蟆,葉黃半分,死去又重生惋增。
時光飛逝叠殷,歲月如梭,青草還是門前的幾株诈皿,每年都會死去林束,每年都會重生,仿佛是上帝恩賜給她的伴稽亏,轉眼已過了二十年壶冒。
吳念拾起掉落的筆,拭去眼角的淚截歉,吹滅床前的蠟燭胖腾,剛準備去睡。忽然狂風驟起瘪松,打響了禁閉的門咸作。吳念躺下身沒在意,“咣咣咣”宵睦,不再是風聲记罚,是敲門聲,吳念心里一陣驚壳嚎,“不會的桐智,一定是錯覺,就是風烟馅,剛才明明那么猛”说庭,“咣咣咣”又是一陣響,“不對焙糟,是真的敲門聲”口渔,“是誰?”吳念大聲喊到穿撮,“誰缺脉?”“誰在那里”,一直沒有回應悦穿,吳念猶豫了好久攻礼,不敢開,因為她不知道要面對什么栗柒,“咣咣咣”礁扮,門再一次想起知举,吳念不管了,走到門口太伊,推開門……
彩云雇锡,紅霞,暖陽僚焦,飄灑著的花瓣锰提,飛舞著的蝴蝶,還有悠揚的音樂芳悲,沒有了天立肘,也消失了地,吳念的眼前是夢幻而絢麗的世界名扛,忽然一陣風把他推向了那個夢一般的世界里谅年,略過耳邊的風輕輕告訴他,“恭喜你功德圓滿肮韧,已進入極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