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烙丛,每當面對自身茫然無聊如機器一般的命運祭埂,我想我一定會回想起面氓,第一次見識到AI力量的那個午后。
看了電影《異星覺醒》(Life)蛆橡,看完之后舌界,感受到了導演對人類這種生物的智商甚至情感都懷有無比的輕蔑和嘲笑,特別是結尾那個哭笑不得的諷刺結局泰演,狠狠嘲笑了人類所有的智力與同情呻拌,守護女性與兒童的價值觀,我那時以為睦焕,它簡直是為了反轉而反轉藐握。說實話靴拱,我的第一反應是跑到豆瓣打了個兩星。
但這兩天聽到Alpha go 兩輪戰(zhàn)勝柯潔的消息時猾普,我仿佛又回想起去年3月袜炕,第一次屏幕看到韓國高手李世石對弈失敗時那種悲壯的表情,那是絕望加上一點釋然抬闷,是對自身對命運的徹底接受妇蛀。
那一天,我還讀到了一篇長文笤成,說人工智能加速的奇點即將在不久后的某一年到來评架。(雖然后來證實這個年份怎么說的都有)。
所以今天炕泳,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幼稚和偏執(zhí)冤枉了《異星覺醒》纵诞,就算他的表達簡單粗暴,觀點卻至少可以給三星培遵。劉慈欣在《三體》里早就表達了黑暗森林的觀點浙芙,即使我并不喜歡,但并不能說這件事就一定不會發(fā)生籽腕。
人的價值觀是被喂養(yǎng)的嗡呼,甚至選擇和信仰也是,它關乎基因皇耗,也關乎生存策略南窗,是多代累積下來的結果。也許那些“相信”郎楼,只是我在接受了人類普適價值觀之后的一廂情愿万伤。但是未來的生存策略,一廂情愿可決定不了呜袁。
麥克盧漢在《理解媒介》中曾說媒介是人類的延伸敌买,AI難道不是我們自身的延伸?只是我們都經歷過被自己創(chuàng)造的角色阶界,被情緒虹钮,被念頭拽著跑的事情,那么AI可不可以膘融?本就是“異形”的外星人芜抒,可不可以控制我們呢?我憑什么就這么大膽說“絕對不會”呢托启?
也許是我們太喜歡所謂的正確價值觀,美式或者中式的英雄主義攘宙,就像期待著雞湯愛情故事的結局屯耸,已經明知道是皆大歡喜的媚俗情節(jié)拐迁,卻偏偏還這樣期待,編輯若耍個叛逆弄出一部悲劇疗绣,絕對會難以按捺住想給他寄刀片的心情线召。
對,其實人家在電影里都說了多矮,變異的超級八爪魚Calvin并不恨我們人類缓淹,它只想活下去。那么這電影也不存在對人類的嘲弄塔逃。那只是一種預言式的客觀事實讯壶。
回想一下,我在感情上確實更喜歡《降臨》這種中性化和詩意的湾盗,強調共存之美的邂逅外星人的故事伏蚊,而不是“死侍”被血淋淋的、八爪魚狀的生物給噎死的場面格粪。(畢竟《降臨》原著者骨子里有著亞洲人的思維基因躏吊,真是基因決定我愛誰啊。)
一位已經絕交了的朋友曾經引用《老子》說過的話跟我辯解:天地不仁帐萎,以萬物為芻狗比伏。當時我就因為人家冷血還嫌棄人家三觀不正,但理性想想疆导,人家說的還真是這么回事赁项,把別人當工具用的人其實更有利于未來的進化。放棄了道德就活得更加自由自在是鬼。阮籍等人早就實踐過了肤舞,仿佛更接近“道”。我這個保守的儒家學說遵從者均蜜,不得不衷心佩服李剖。
但是我沒法改變我自己,也并不想囤耳,我喜歡古典規(guī)范的道德觀篙顺,卻生活在一個三觀不斷更替的世界。不在乎了嘛充择,反正不被人同化德玫,也得被機器異化。末日早晚要來椎麦,不如痛快做自己宰僧。
其實人類的末日可能真的不遠了。君不見社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崗位观挎,不過是給你個念想琴儿,給你個職位段化,給你個盼頭,讓你有動力看見明天早上的太陽造成,熬過一天又一天瑣碎又無趣的工作內容显熏,發(fā)工資的時候數(shù)數(shù)銀行卡里可憐的數(shù)字,還得轉回去一半交房租或是還房貸晒屎。過這種日子喘蟆,還能忍住不天天喝雞湯(不打游戲不看娛樂節(jié)目不看電視劇不上網)的,絕對都是人類未來進化的希望鼓鲁。(反正我做不到蕴轨。)
不用再進化,也沒有再進化下去的動力和路徑坐桩,可能就是死亡的開始尺棋。我們的繁榮也是建立在其他物種的死亡之上的。這也算是因果報應吧——可能這是在未來唯一還能作用的道德法則绵跷。
《異星覺醒》的男主有一句振聾發(fā)聵的話:我不想跟80億個混蛋在一起膘螟。乍聽上去自私至極,想想也沒有錯碾局。要不是命大荆残,我們這種傻白甜又愛裝聰明,智商體力都不足還特別喜歡自相殘殺的動物净当,可能早就被滅族了内斯。
作為80后,我由衷羨慕我的上一輩70后像啼,他們可能是最后一批智人——全然依靠自己的智力和能力將自身能力打通到極限俘闯,創(chuàng)造自己生活的人。他們的宇宙是和諧而古典的忽冻。
到了我們這一代真朗,一切只剩下隨機和混沌∩希活成什么樣遮婶,自己完全說了不算。和機器相伴共生湖笨,直到死亡旗扑。或許唯一的出路慈省,就是想盡辦法與機器和平共處——直到外星人來臨的那一刻臀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