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胸蛛,我并不是個十分講究吃的人伯复。但是幾十年活下來镊辕,山珍海味也吃過無數(shù),可是對這些珍饈佳肴也沒有更多的記憶菌瘪,大多停留在“吃過”的層面腮敌。各式美食對于我的誘惑力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一餐在家自己做的家常便飯,更談不上做“吃貨”一枚俏扩。
偶爾在外覓食糜工,隨心卻無意吃到某些熟悉的味道,勾起某些回憶录淡。
那日捌木,與老師去一家東北菜館吃飯,我一下子冒出念頭嫉戚,點(diǎn)了不在菜譜上的漬菜粉和草帽餅刨裆。味道跟十多年前常吃的沒什么差別,老師一句話“這是減肥餐”一下子就掀起我記憶的風(fēng)暴:那時常吃這兩樣的時候彬檀,我的體重不到45KG帆啃,跟索馬里的難民有得一拼…那是最苦難不堪的一年,血淚幾乎流盡…之后窍帝,我潛意識一直抗拒這兩樣食物努潘,害怕這段記憶。還好,十多年后我可以坦然地微笑面對它們及伴隨它們一起的血淚歷史疯坤。感謝上天給我這些苦難报慕,讓我不斷成長,讓我清楚認(rèn)識社會压怠、認(rèn)識人性眠冈、認(rèn)識自己,我沒有很堅強(qiáng)菌瘫,但也沒有很懦弱蜗顽。
現(xiàn)在公司飯?zhí)门紶栆矔羞@樣的荷包蛋。在雞蛋的所有做法當(dāng)中突梦,我最愛吃的還是煎荷包蛋。荷包蛋煎好后羽利,再放點(diǎn)辣椒炒一下宫患,是我最偷懶時常做的菜,當(dāng)然也是我吃得最多的菜这弧,好象怎么吃也吃不膩娃闲。車管所的同事們一定記得那時我每天中午的飯盒里都會有這樣一只荷包蛋,那是老爹爹每天早上起床做早餐時才煎的愛心煎蛋匾浪,羨煞旁人啊皇帮。只是那一年后我永遠(yuǎn)再也吃不到老爹爹煎的荷包蛋了。淚奔……
40年前剛從湖南老家遷到廣州蛋辈,鄉(xiāng)下小女孩第一次吃饅頭属拾,覺得那充滿麥子香味的饅頭真是美味,一口氣可以吃下三個(那時部隊飯?zhí)玫酿z頭個頭可不小的冷溶,自家做的個頭更大)渐白。還記得那些年寒暑假時,白天只有三姊妹在家逞频,肚子餓時纯衍,就在蜂窩煤爐上用火鉗架上烤饅頭吃,外皮烤得脆脆的苗胀,也吃得很香很香〗笾睿現(xiàn)在飯店里有類似的炸饅頭,還要蘸煉奶基协,奶香味有了歌亲,我卻總覺得不好吃,沒有幾十年前的烤饅頭香澜驮∮幔烤饅頭連接的是我們童年的美好回憶,那時的日子是最單純最幸福的。
紅薯粉條是我們老家的特產(chǎn)鹅龄,最初的記憶是小小時候揩慕,忘了是奶奶家還是叔公家“出粉”,只記得有我當(dāng)時兩個人高的大木桶扮休,和出粉用的巨大的鍋迎卤,那個很多個孔的漏木勺,有力氣的男人把揉好的粉團(tuán)放進(jìn)漏木勺玷坠,握拳不斷捶打粉團(tuán)蜗搔,一根根粉條就從漏木勺的孔里掉下來落到鍋里的開水里,變透明了就撈出來晾在竹竿上八堡。每年年三十晚飯樟凄,必有一鍋湯,湯里就是放上豬肚兄渺、雞肉缝龄、豬腳、臘肉挂谍,然后放進(jìn)紅薯粉條一起燉叔壤,這已成為陳家招牌菜式。從小到大口叙,我就愛吃紅薯粉條炼绘,不但老爹老媽知道,連叔叔姑姑他們都知道(真是吃出名了妄田,汗0沉痢!)疟呐,每次老爹老媽回老家铅辞,或者每年老媽生日時,老家親戚都會拿一些紅薯粉條來(只有老家的才是正宗的紅薯粉條萨醒,幾十年也從沒在市場上買過)斟珊。
以前老爹爹在時,小孩子都小富纸,每逢周末或節(jié)假日囤踩,大家庭都能聚在一起,一起吃兩頓飯晓褪。隨著老爹爹走了堵漱,小孩子也都大了,而現(xiàn)如今在讀書階段的孩子們涣仿,周末和節(jié)假日都在上各類的補(bǔ)習(xí)班勤庐。家人變成了上班的上班示惊,上課的上課,跟平日一樣忙著愉镰,都難得聚在一起了米罚。紅薯粉條燉湯也很少做了,但是并不會改變我一如既往的喜歡丈探。紅薯粉條連接的是我的生命的根啊录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愛,飲食習(xí)慣更是如此碗降。有些人喜歡錦衣玉食隘竭,有些人喜歡粗茶淡飯,都無可厚非讼渊,只要喜歡就好动看。可是爪幻,能讓我們感動的還是:嚴(yán)寒冬日里滿身疲憊的我們從親人手里接過的那一碗熱騰騰的面條菱皆;饑腸轆轆時伙伴遞過來的饅頭和水;而不是燈紅酒綠下的珍饈佳肴笔咽,觥籌交錯間的山珍海味搔预。
這些幾乎不上臺面的尋常飲食霹期,味道平常叶组,食材平常,可是賦予我的卻是連接它們的生活成長回憶历造。正如我們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甩十,平平常常,安安穩(wěn)穩(wěn)才是我們最真的生活狀態(tài)吭产。
人的一生說長不長侣监,說短不短,再怎么成功臣淤,也不可能一輩子天天餐餐都山珍海味橄霉,那不符合自然規(guī)律,所以家常便飯才是占我們生活最多的部分邑蒋,才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姓蜂。而每個人的婚姻、家庭医吊、感情能否平靜從容地走到天長地久钱慢,最終最終也會落在日常生活上的。
友友們卿堂,哪些菜每次吃到你會想到什么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