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格非香缺,是從《金瓶梅》開始手销。 三年前讀了他的《雪飲鷺鷥-金瓶梅的聲色與虛無》,顛覆了我對《金瓶梅》的原始印象赫悄。讀書這件事原献,真是淫者見淫馏慨,智者見智埂淮。二十歲前讀《金瓶梅》,除了嫌回前詩太粗陋之外写隶,所有的目光都在那兩萬五千字上倔撞,真可惜了這煌煌巨著。直到遇見格非慕趴,重讀這本書痪蝇,才發(fā)現(xiàn)這本小黃書原來講的是明朝資本主義飛速發(fā)展的社會眾生像鄙陡。后來又讀了格非的短篇小說集《相遇》和雜文集《博爾赫斯的面孔》,對其先鋒敘事手法驚為天人躏啰。
今年江南春盡的時候,讀了格非的《江南三部曲》毫捣,精妙的敘事手法偶然閃現(xiàn)蔓同,更多的是悲憫蹲诀。《金瓶梅》的悲憫在于浮世眾生则北,格非這部書的悲憫在于百年來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咒锻。三部曲中反復提及的花家舍守屉,似是知識分子眼中的世外桃源拇泛,竊以為是對知識分子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諷刺」。花家舍的建立者恰是晚清隱退的官員蜈垮,他心懷烏托邦的理想裕照,卻最終淪為土匪。其追隨者在他死后更是自相殘殺晋南,使花家舍血流成河。第二部中的花家舍偶妖,在其世外桃源的表面之下,實際上是一個被統(tǒng)治者牢牢控制在手心的幻城态秧,島上的居民一舉一動全在黑幕般嚴密的監(jiān)視之下扼鞋,人人都是被懷疑的對象。第三部的花家舍润讥,則干脆淪為地產商的吸金之所盘寡,風月之地竿痰∮吧妫花家舍并不是作者對烏托邦的憧憬,而是其對世界大同的批判匣缘。人性自私而陰暗肌厨,哪里會有什么烏托邦呢柑爸?
初識蘇童盒音,是從張藝謀開始,確切地說是從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開始祥诽。這部片子堪稱如今爛大街的宮斗劇的鼻祖譬圣,爭風吃醋原押,偷情通奸胁镐,丫鬟上位诸衔,巫蠱詛咒盯漂,一樣都不少。然而我一點都不喜歡就缆。蘇童的《妻妾成群》本意也是悲憫,中國女性幾千年來沒法獨立生存并不奇怪谒亦,而讀了新學受了新式教育的頌蓮仍然選擇寄生的生活竭宰,不禁讓人憤懣。
張藝謀的電影我大多不喜歡份招,但是他主演的《古今大戰(zhàn)秦俑情》是我摯愛的電影之一,請注意這部電影里他是主演而不是導演锁摔。1989年我上小學二年級谐腰,在某俱樂部(當年的電影院不叫俱樂部就叫文化宮)淚流滿面地看完該片之后孕豹,受到了愛情的啟蒙砸西。高中畢業(yè)那年讀了李碧華的《秦俑》叶眉,覺得這部電影并沒有辱沒原著芹枷。只是當年愛過的人杖狼,如今遠隔重洋炼蛤,沒有機會見面。前一段在朋友圈中重逢蝶涩,卻發(fā)現(xiàn)彼此在精神和智力上的差距太大理朋,不如不見。
初識Michael Lewis绿聘,是從Brad Pitt開始嗽上,確切地說是從2011年的電影《Moneyball》開始。2015年的《The Big Short》之后熄攘,成功路轉粉兽愤,并開始關注他的一系列作品。《The Undoing Project》是他的新書浅萧,今年3月在《The Economist》雜志上看到書評之后逐沙,立即下單,4月一直在讀這本書洼畅,腦電波一直處于亢奮而愉悅的狀態(tài)吩案。這本書呈現(xiàn)出來的是對全人類的悲憫。不管是經濟學家帝簇、律師徘郭、醫(yī)生、統(tǒng)計學家丧肴,還是平民百姓残揉,所有人都會在無意識和非理性的情況下做出各種錯誤的判斷和決定。值得思考的是芋浮,人們又很抗拒任何可以幫助他們修正錯誤判斷從而做出正確決定的方法抱环。
驚嘆于書中兩位心理學家基情四射的友誼,除了沒有肉體關系途样,他們簡直是精神上的伴侶江醇。而對于真正意義的夫妻而言,智力上棋逢對手何暇、體力上未見懸殊陶夜、三觀上琴瑟相合、經濟上不相上下裆站,基本上可以保證一輩子相看兩不厭了条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