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圖書館里收到你的消息,淺淺的片字交談后存璃,自覺提筆的右手顫抖不已,于是決定趁他人尚未發(fā)現(xiàn)我因過于激動而無意顯露的狼狽丑態(tài)之前雕拼,決意去操場走一走纵东,以平復(fù)心境。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啥寇,這并不是我們冷戰(zhàn)以來進(jìn)行的第一次交談偎球。但那些幾乎都以我故作輕松的態(tài)度為開頭而止于或換來沉默或冷言以對的尷尬,鮮有如今日這般帶有熟識后的親切感辑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近一年半衰絮,我在最后所追求的竟然不過是一開始便曾擁有的所謂朋友的口吻及相待方式。像擱置已久終于張揚(yáng)起帆欲渡汪洋的船卻無故遣返栈戳。有自嘲的意味岂傲。
浮世的事物繁瑣难裆,人情世故里子檀,你我都不是贏家,與人玩笑乃戈,言不及義褂痰,所換取的不過是內(nèi)心片刻的熱鬧與不孤獨感,想必你對此也深有體會症虑,于是缩歪。“近況如何”我也不好問了谍憔。畢竟匪蝙,你我都是掙扎于生活這罐沸水里的螻蟻,躑躅于前人的步履习贫,所體驗的愛與恨不過是先人反復(fù)把味后遺留下的一盞冷羹逛球。
若要問在不受你待見的這半年多將近一年的時間里,還有無想要與你對面而坐苫昌,胼胝長談颤绕,一吐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胸中的塊壘?我坦言,還是有的奥务。前幾日物独,與好友毫無計劃地窮游蘇州,在準(zhǔn)備返程的蘇州火車站氯葬,同去的友人因旅途疲憊而坐于一旁打盹挡篓,我望著坐在對面的女人擺弄著手里的禮物(大概是情人或友人的臨別相贈),耳朵里充斥著人來人往的嘈雜帚称,行李箱劃過地面似難負(fù)重物的冗長聲響瞻凤。這一刻,人類漫長歷史分之一秒世杀,我希望著你也能切實體會到我當(dāng)下所想阀参。
生命力當(dāng)盛的年紀(jì),自然無法一眼望底透徹生命的本質(zhì)瞻坝,更難以擁有明辨真假的能力蛛壳,實不相瞞,在光鮮美好的最初的半年(所謂的光鮮美好也只是之后的說法所刀,當(dāng)時其實也并不輕松)衙荐,我便暗覺這或許只是食不果腹的饑餓之后,咀嚼起粗糧浮创,也能切實感受到的如同吞咽肉炙之感忧吟。也正是對所謂的感情持有猜疑的態(tài)度,你我都是如履薄冰斩披,深恐加快腳步反而欲速不達(dá)溜族,破壞原本的微妙關(guān)系。想來人生的戲劇必是出于一位名家的手筆垦沉,才得以有如此契合緊湊的伏筆與鋪墊煌抒,當(dāng)日的小心翼翼,自以為悉心的忍讓終究是尚不健全的情感的缺口厕倍,暗示著日后慘淡的收場寡壮。
而情感的斷崖必得以生活的低谷來相以輔襯,才顯其威懾力讹弯。首先况既,成績滑鐵盧,被談話是那段時間的常事组民。再者棒仍,也曾一度深受急性腸胃炎的困擾,食欲不振邪乍,有一日早晚兩餐的飯菜竟都吐了出來降狠。我媽甚是著急对竣,匆忙地配了幾帖中藥,命我按時服下榜配。成全一段往事的并不是因為其煎熬否纬,正如成全一處懸崖的并非由于其陡峭,而是因為在斷崖的某處竟長出一棵松蛋褥。
往事的浪潮常常趁人心力有所不支的時候回瀾拍岸临燃。而無論在回憶里如何敞懷,對于現(xiàn)狀仍舊是隔靴搔癢烙心,不過是為消極的逃避鍛造金燦的胄衣膜廊,再命積極的迎對隱居山林的不智之舉。想必你對你的現(xiàn)狀還是滿意的淫茵,否則感受力持久的你斷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對過往釋懷爪瓜,棄甲曳兵,與我議和匙瘪。
往事也無須再過多敘述了铆铆,時間將曾經(jīng)的情感滌洗得稀薄但卻綿延,所有的憾恨也都得到了應(yīng)有的原諒丹喻,我們應(yīng)如現(xiàn)在這樣站在浮世的兩端薄货。無緣目睹你人生日后的枯榮,都只能歸咎于我福分的淺薄碍论。
珍重谅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