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性格相似同樣安靜內(nèi)斂的人能走多久?
四年前的她和他碰撞出愛情的火花,熱戀了一場带膜,卻因彼此的幼稚和倔強葬送了這份一見鐘情式的感情吩谦。流光容易把人拋,轉(zhuǎn)眼四年過去膝藕,那次狗血的相見式廷,徹底斷送了她的念想,他早已事業(yè)有成芭挽,身邊也有了如花美眷......他們的再次遇見到底是天意還是刻意滑废,她能從這段過往中走出來嗎?還是她到底忘不掉他......
? 01.
風吹動著小溪前的蘆葦览绿,已是深秋時節(jié)了策严。一片清亮的澄澈,流動的水波在斜陽的照射下呈現(xiàn)出肅殺的冷意饿敲,蘆葦隨風蕩著妻导,“唰唰唰”一聲聲打在耳膜上,連臉都像被抽了一巴掌怀各。
林冉獨坐在一塊冰涼的石頭上倔韭,手里擺弄著只剩一軀骨架的蘆花,西方的殘陽若濃若淡瓢对,時隱時現(xiàn)寿酌。她已在這里坐了許久。確切來說硕蛹,是等了很久了醇疼。
那個人還沒有來。離約定的時間已過去將近半小時了法焰,林冉看著手機秧荆,鼓起勇氣給那人打了個電話,電話一直占線埃仪,她深深吐了一口氣乙濒,如釋重負般。她猜到了此刻的他必定是工作纏身卵蛉,因此才錯過了約定的時間颁股。
那又如何呢?她從來沒把約定放在心上過傻丝,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甘有,就算朋友遲到了不短的時間,她也從未埋怨過葡缰。何況是他呢亏掀?剛認識的時候允睹,他們一起出行,他總是走在前面幌氮,無論她怎么加快步伐都追不上他,她也從未怪罪過什么胁澳,直到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该互,主動過來牽她的手。她一直在不爭不搶中云淡風輕了二十八年韭畸,區(qū)區(qū)遲到又算得了什么宇智,只要那人不爽約,一切都可以原諒胰丁。
西方的天空漸漸黯淡下來随橘,只剩一片狹長的紫霞浮在半空,林冉的眼神有絲迷恍锦庸。紫色一直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机蔗,他也深知這一點。四年前甘萧,他還送給過她一條墜有“紫水晶”的項鏈萝嘁,那時的他還是個大學沒畢業(yè)的窮小子,“紫水晶”也不過是玻璃制的扬卷。她一向不喜歡項鏈這般飾品牙言,卻對這一條愛不釋手。后來怪得,她把項鏈扔給了家里的一個表妹咱枉,可當她看到項鏈出現(xiàn)在別人的脖頸上時,那刺眼的紫灼傷了她的心徒恋,她又討回了這原本屬于她的東西蚕断,一晃四年就過去了。
風很清因谎,也很涼基括,她的身體隨著晃動的蘆葦瑟瑟發(fā)抖,散開頭發(fā)财岔,讓發(fā)絲貼著臉頰风皿,她感到了一絲溫暖,還有渴望已久的安全感匠璧。
一只水鳥飛過水面桐款,夜,漸漸來了夷恍。那人還沒有來魔眨。還是不會來了呢?這是個荒僻的場所,卻也是燈火通明的所在遏暴,幾年前這里還是副原生態(tài)景象侄刽,現(xiàn)在儼然已成城市公園的一部分。只是人跡罕至朋凉,畢竟太過荒涼州丹、太過冷寂,一個人在這里難免憂郁杂彭,兩個人又過于單調(diào)無聊墓毒。
可她卻在這里給出了她的初吻。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亲怠?她只是害怕所计,又驚又怕。他輕輕的抬著她的下巴团秽,她卻極力壓低臉頰主胧,躲避他的接觸,他手一滑徙垫,她硬生生地掙脫出來讥裤,羞怯地望著他。本以為此事不了了之了姻报,誰料他突然湊近己英,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得吴旋,像塊木頭杵在那里损肛,任憑他的狂風暴雨。終于荣瑟,這個長長的吻結(jié)束了治拿,她緩緩睜開雙眼,他似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恐慌笆焰,拍拍她的小腦袋劫谅,無奈地笑道,“怎么像老虎吃小羊一樣呢嚷掠∧蠹欤”
“我的初吻沒有了〔唤裕”她有點悵然若失贯城。
“給我不好嗎?”伸出手溫柔地捋捋她的頭發(fā)霹娄,嘴角含著一絲得意的笑能犯,眼睛里滿是寵溺鲫骗。林冉被他看羞了,低著頭不語踩晶,只是覺得那時的自己很滑稽执泰,二十三歲才迎來自己的初戀,談起戀愛來還像個小姑娘渡蜻。
一束密集的光聚在自己身上坦胶,一個執(zhí)勤的警衛(wèi)正慢慢走近,聲音里滿是滄桑晴楔,“姑娘,不早了峭咒,快回家吧税弃!”
林冉抿著嘴搖了搖頭,上了年紀的警衛(wèi)欲言又止凑队,嘆了口氣后提著自己的小匣子離開了则果,空氣瞬間又凝結(jié)了,蘆葦在風中唰唰唰地哭訴漩氨,和著梁祝的余音蕩徹人的心扉西壮,想起曾經(jīng)那山盟海誓的愛情,在現(xiàn)實面前竟是如此的蒼白叫惊、無力款青。年少不知愁滋味,想象著浪漫的愛情瞬間霍狰,也幻想著如同羅密歐與朱麗葉般的虐心情節(jié)抡草,即便幾經(jīng)波折即便痛不欲生也愿意體驗一番,事后仍相信長長久久蔗坯。生活終究是寫實的康震,不是誰都能拋開一切去追求自己的伊甸園,能打敗自己的只能是自己宾濒,像她這樣年紀的姑娘腿短,很多已經(jīng)被自己打敗了,嫁給了所謂合適的男人绘梦。她呢橘忱,二十八歲的她會怎樣呢?
涼風習習谚咬,發(fā)絲亂顫鹦付,空氣中多了幾聲凄厲的貓叫,不知怎的择卦,林冉立刻就想起了那個愛寫恐怖故事的男人——愛倫坡敲长,汗毛猛地豎起郎嫁,竟出了一身冷汗。緊接著電話震動不止祈噪,手一抖泽铛,啪地一聲落在了泥土中,急忙拿起手機顧不上看來電顯示辑鲤,手忙腳亂地滑動接聽鍵盔腔,竟不是他,不禁嘆了口氣月褥。
“林冉林冉弛随,怎么樣?見到江梔同了嗎宁赤?”
是小空打來的舀透。就在三個月前,小空結(jié)婚的時候决左,竟在婚禮上見到了一個故人愕够,正是江梔同。經(jīng)了解佛猛,才知道老公阿木恰巧和江梔同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惑芭。世界終究還是太小,小到一個消失了三四年的人又重新出現(xiàn)在面前继找,真是難以置信遂跟、不可思議席怪。林冉一直為沒去參加小空的婚禮耿耿于懷卢肃,那段時間的她太忙了,聽說上級要突擊檢查淌实,公司的所有報表都要她來做缩搅,為了不給公司拖后腿越败,她只能忍痛割愛,不能去親眼見證好閨蜜的婚禮了硼瓣。好在小空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究飞,事后不忘開玩笑道,“你這個摩羯座堂鲤,就是個大工作狂亿傅,真不知道有什么能比工作更吸引你的了!”林冉抿嘴笑笑瘟栖,也不說什么,只是把弄著手里的湯匙半哟。
“哦酬滤,對了,你猜我見到誰了盯串?”
林冉以為小空又在故弄玄虛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体捏,抿抿嘴唇,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几缭,“反正和我沒關(guān)系河泳,你愛說不說年栓。”
這激將法果然管用韵洋,小空立刻著急地靠過來黄锤,激動地說著搪缨,“怎么跟你沒關(guān)系?和你關(guān)系大著了呢鸵熟!”
“誰案北唷?”
“就是那個讓你魂牽夢縈的人流强”越欤”林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魂牽夢縈的人……還有誰能讓心如死水的她魂牽夢縈呢打月?
“我見到江梔同了队腐。”
江梔同奏篙,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柴淘,林冉只覺腦袋里嗡得一聲,一切前塵舊事立刻混雜在一起不斷壓迫著她的神經(jīng)秘通,她感覺身體一下子癱軟起來为严,再也沒了力氣,竟將手里的湯匙摔了個粉碎肺稀。
不思量第股,自難忘……
一直都是這樣。
“林冉林冉话原,說話呀夕吻,我猜現(xiàn)在你和江梔同在一起呢诲锹,是不是?你們見面尷不尷尬呢梭冠?隨它去吧辕狰,無論怎樣,你都要邁出這一步控漠,把自己想說的話都告訴他蔓倍!”
小空的聲音很興奮,她希望曾經(jīng)相愛的他們能夠破鏡重圓盐捷。這次見面就是她和阿木一手安排的偶翅。先是把林冉從老家騙過來,又偷偷地在她的手機里加江梔同為好友碉渡,兩個人互為好友后聚谁,再以林冉的名義發(fā)了一則消息,就是今晚滞诺,在這個公園的蘆葦蕩旁見上一面形导。
林冉發(fā)覺此事后,已是一發(fā)不可收了习霹,兩個“醒目”的“好的”就留在屏幕上朵耕,那么刺眼又那么美麗,林冉的眼淚奪眶而出淋叶。四個365天的思念阎曹,四個365天的克制和壓抑,四個365天的倔強和堅持一瞬間全部崩塌煞檩,她不再是那個把自己偽裝得堅強樂觀的林冉了处嫌。這四年熏迹,她究竟是怎么過來的凝赛?一直在相親的路上,不是越走越遠友存,而是不停地駐足陶衅、駐足,止步不前膨俐。
“你們既然不合適,既然分手了敛摘,就要向前看呀乳愉,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蔓姚?”
“你這個丫頭,大人可是為你操碎了心……”
好朋友勸她泄私,家人催她备闲,她也希望重新開始,可不知為什么自己竟是這般連自己也難以想象的執(zhí)拗咧纠,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永遠是他觉既,她嘗試著接受一段新的戀情瞪讼,卻念念不忘他的一切粹断,她只能和對方坦白,就這樣擦肩而過了一個又一個人希柿。
“忘不了他养筒,這么喜歡他,就去找他跟他解釋清楚呀挤悉!”
那段時間巫湘,小空不停地勸導她昏鹃,甚至有一次差點就撥通他的電話了洞渤,不料卻被林冉一手奪回属瓣,手機在搶奪的過程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奠涌,顯示屏摔了個粉碎,手機零件也出了嚴重問題捏卓,里面關(guān)于他的一切記錄全都沒有了慈格,那一次,好姐妹吵了一架蒜田,她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夜未眠选泻。她恨自己,她恨自己沒有勇氣梯捕,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窝撵,她就是這樣的的性格,讓她主動短曾,比登天還難赐劣。小空一直說她有自虐傾向,有時也為她打抱不平椭岩,“你說你要是單相思判哥,那怎么辦呢?萬一他有女朋友了呢挺身?”
“所以更不能再和他聯(lián)系了锌仅。”林冉堅持道贱傀。
“你這個傻瓜伊脓!你這樣會活活把自己悶死!”
林冉對小空的話不以為意株搔,她還有工作纯蛾,她可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上,這讓她充實炮姨,讓她快樂舒岸,只是每當一個人的時候拄查,總有點寂寞棚蓄,有種酸澀。
江梔同稍算,那個傻姑娘還在愛著你役拴,你能感覺得到嗎?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