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最近一直失眠岁经,她失眠的原因是做夢太少朋沮。
以前每天都會做各種各樣的夢,甜美的夢缀壤,驚恐的夢樊拓,絢麗的夢,黑白又平淡的夢塘慕,這些夢讓她第二天的生活有了色彩筋夏,有了期待,少了許多無聊图呢。
可是条篷,足足有一個月了,整個晚上她竟然沒有做任何夢蛤织!
這對于她來說赴叹,這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與其說因為是沒有夢而失眠指蚜,不如說是因為自己沒有做夢而感到的恐慌讓她失眠乞巧。另外再多說一句,陳小姐是做設計的姚炕,沒來了夢,好像自己的創(chuàng)意也少了丢烘,生活倒是出現(xiàn)了很多煩惱柱宦。
她感到再也無法忍受,沒有了夢播瞳,她每天晚上都要醒來無數(shù)次掸刊,甚至把白天的生活會恍惚中以為還是在做夢。最后她決定去看醫(yī)生赢乓。
站在醫(yī)院的大廳內(nèi)忧侧,她有些猶豫石窑,自己該看什么醫(yī)生呢?她咨詢了醫(yī)院的前臺蚓炬,導醫(yī)小姐奇怪地看著她松逊,最后建議她去看心理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葉于良打著哈欠接待了陳小姐肯夏,聽完了陳小姐的敘述经宏,他坐正身子,握著筆想了半天驯击。
“葉醫(yī)生烁兰,葉醫(yī)生』捕迹”直到陳小姐喊他沪斟,他才回過神來,他把筆放下暇矫,看著陳小姐卻不說話主之。
“葉醫(yī)生,你覺得我該怎么辦袱耽?要吃什么藥嗎杀餐?”陳小姐問。
葉醫(yī)生搖了搖頭朱巨,說道:“不用吃藥史翘,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情況,過不了幾天冀续,你應該就能恢復正常琼讽。”
“可是我已經(jīng)快受不了了洪唐∽甑牛”
“陳小姐,你如果換一個角度想想凭需,這不是一件好事嗎问欠?”葉醫(yī)生說,“按照心理學家的解釋粒蜈,做夢的時候顺献,眼球還在運動,大腦還在回放白天的事情枯怖,大腦其實并沒有休息注整。如果你沒有了夢,你不是能夠休息的更好嗎?”
陳小姐吃驚地看著葉醫(yī)生肿轨,她有些生氣葉醫(yī)生會說出這樣的話寿冕。“你這算哪門子心理醫(yī)生椒袍,我告訴了你驼唱,我現(xiàn)在每天失眠,你還讓我忍忍槐沼?”陳小姐不客氣地說曙蒸。
“陳小姐你別生氣,其實不是你一個人有這樣的問題岗钩,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纽窟。”葉醫(yī)生說兼吓。
“這么說還有其他人也這樣臂港?”陳小姐問,“那他們有沒有恢復视搏?”
“他們其實很享受审孽,我有一些病人,現(xiàn)在告訴我說浑娜,他們的那些癥狀都好了許多佑力,而他們變化的主要原因,就發(fā)生在不做夢的這段時間筋遭〈虿”
“那為什么我會這樣?”
“也許和你的職業(yè)有關系漓滔”嘟龋”葉醫(yī)生說,“你的職業(yè)讓你的夢比其他人都豐富响驴,所以才會這樣透且。”
“我沒聽明白豁鲤,這和我的職業(yè)有什么關系秽誊?”陳小姐問。
“反正就是有關系琳骡,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锅论。”
陳小姐觀察到葉醫(yī)生似乎在隱藏什么日熬,逼問道:“我想知道為什么棍厌,你一定知道∈”
葉醫(yī)生搓了搓手耘纱,“陳小姐,如果你真要知道毕荐,那我可以告訴你束析。不過我想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你可能以為我才是心理有問題的人憎亚,覺得我在說瘋話员寇。”
“我相信你第美,只要你告訴我的是真相蝶锋。”
葉醫(yī)生講道:“多年之前什往,在我們的這個城市扳缕,來了一個人----當然,這個故事是比我年長的人告訴我的别威。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里躯舔,但是他卻有一個法器,利用這個法器省古,他能夠進入別人的夢境粥庄,偷走別人的夢锥腻。最開始的時候罐呼,雖然城市里的人都不再做夢了纯出,但是沒有人知道是他干的杰刽。想想看廊勃,夢其實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四苇,誰會偷夢呢?你怎么可能知道會有這樣一個人呢橄务?”
陳小姐吃驚地看著葉醫(yī)生难礼。葉醫(yī)生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接著講臀栈,我相信蔫慧!”陳小姐打斷他的話。
“那好权薯,我接著講姑躲。直到有一天,那個人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盟蚣,他不忍心偷走她的夢黍析,所以這個女孩子就成為城市里面唯一一個還能做夢的女孩,當然她會覺得很奇怪屎开,為什么城市里面的所有的夢都被人偷走了阐枣,可是她自己卻不受影響呢。 所以她覺得很不安,偷偷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蔼两∷”
“后來呢?”陳小姐問额划。
“女孩的父親請來了一個女巫師妙啃,這個女巫師也沒有了夢,她正在奇怪俊戳,聽了女孩父親的話揖赴,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晚上抑胎,女巫師吃了一種藥燥滑,這種藥可以讓她進入城市的上空。她偷偷躲了起來阿逃,就在那個人又來城市偷夢的時候突倍,女巫師沖下去抓住了他∨桕迹”
陳小姐緊張地“啊”了一聲羽历,葉醫(yī)生看了她一眼。
“女巫師抓住這個人以后淡喜,她并沒有把這個人交給女孩的父親秕磷,而是逼著這個人交出了偷夢的法器,然后把這個法器給燒毀了炼团。她警告這個人澎嚣,如果再來這里,下次就會把他給燒死瘟芝。那個人害怕女巫師的能力易桃,就逃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好了锌俱,我講完了晤郑,這就是那個捕夢人的故事。對了贸宏,陳小姐造寝,你聽說過捕夢人嗎?”
陳小姐搖了搖頭吭练,葉醫(yī)生說:“捕夢人和我們正常人一樣诫龙,只是他們自己不能做夢,所以需要來偷別人的夢來滿足自己鲫咽,否則的話签赃,他們就會出現(xiàn)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而無法入睡谷异。 對捕夢人來說,偷別人的夢不算做壞事锦聊,因為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夢晰绎,有些人還樂意自己的夢被人偷走呢±ǘ。”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這樣×嫜。”陳小姐反駁道史飞。
“你說的沒錯,在很久很久以前仰税,我們根本不介意捕夢人來偷他們的夢构资。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對白天的生活慢慢感到厭倦陨簇,人們慢慢開始喜歡晚上的夢來了吐绵。晚上的夢變得比白天更有意思,更讓我們覺得生活有些樂趣河绽。 我們開始不滿意捕夢人來偷我們的夢了己单。所以,后來還出現(xiàn)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人耙饰,他們分散在各個城市中纹笼,保護人們的夢,防止捕夢人來偷夢苟跪,有人說這些人是女巫師的弟子或者后代廷痘。反正不管怎么樣,就是因為這些人件已,我們才過上了不用擔心夢被人偷走的生活笋额。”
“你的意思是篷扩,我的夢不見了兄猩,是因為捕夢人回來了?”
“沒錯鉴未!捕夢人又偷偷回來厦滤,只是這次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每天晚上他來的時候都會換一個新的樣子歼狼,那些專門保護我們夢的守護者掏导,根本沒有辦法抓住他。所以在我們找到捕夢人之前羽峰,你要忍受一段沒有夢的生活了趟咆。 ”
“可是添瓷。。值纱×鄞”陳小姐苦惱的說:“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不用擔心虐唠,這個城市還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搀愧,既然你已經(jīng)不再做夢,捕夢人很快就會去找其他人了疆偿≡凵福”
葉醫(yī)生說著,就把陳小姐送出心理治療室杆故。
陳小姐走到門口迅箩,她突然注意到葉醫(yī)生小手指上帶著一個不起眼的戒指,她猛地站住处铛,看著葉醫(yī)生的眼睛饲趋,問道:“葉醫(yī)生,你最近做夢嗎撤蟆?”
葉醫(yī)生一愣奕塑,說道:“我從來都不做夢〖铱希”
“那么爵川,你是捕夢人,還是守護者息楔?”陳小姐問他寝贡。
葉醫(yī)生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我是心理醫(yī)生值依∑耘荩”
晚上,陳小姐終于做了一個美夢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