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到姑姑要回大陸的消息興奮了一個(gè)月,漂洋過海吆寨、翻山越嶺赏淌。沒想到再見時(shí)已經(jīng)是十年后了。92歲的奶奶拉著我的手呢呢喃喃講著臺(tái)灣話啄清、我的家鄉(xiāng)話和她的家鄉(xiāng)話六水。我一句都沒有聽懂,但就覺得很溫馨很幸福辣卒。
十年前奶奶拉著我的手說下次要給我?guī)У男《h(huán)掷贾,我一直沒放在心上,不過是老人家隨口說說荣茫,誰能記住十年呢想帅!沒想到,十年后她竟真的沒忘記啡莉,閃閃的小耳釘港准,像兩顆小小的淚花旨剥。
阿公過世前,我們通過電話講起逝去的阿公和爸爸浅缸,兩個(gè)人一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轨帜,我在海峽這頭,她在那頭衩椒。
她說阵谚,阿公彌留之際跟她說:“我昨晚回紅泥嶺了,你和我明天一起走回紅泥嶺吧烟具∩沂玻”
十年前,阿公90歲朝聋,奶奶82嗡午,那是阿公最后一次回到祖國大陸,最后一次回到他的故土——紅泥嶺冀痕。不是姑姑舍不得陪他忱蠖茫回故土,90歲后的身體已不能再飛機(jī)或者船上奔波言蛇。就這樣僻他,盡管阿公苦苦哀求姑姑讓其帶他回到故土落葉歸根,姑姑也不得不狠心拒絕腊尚。他到臨走前吨拗,還在惦記著回鄉(xiāng)的大事,還在埋怨姑姑“狠心決絕”婿斥。
奶奶告訴他:“紅泥嶺沒人啦劝篷!都到城里去住啦!門都關(guān)著民宿!沒有人啦娇妓!”
阿公呆滯地看著奶奶,不可相信地喃喃道:“春義呢活鹰,他不在嗎哈恰?打電話給他呀!”
“他死啦志群!去年死啦着绷,從臺(tái)灣看你回去沒多久就是啦!”
阿公睜大著眼睛赖舟,干澀得毫無神色蓬戚。
奶奶的眼淚嘩啦啦地流夸楣,不能再多說一句宾抓。
我輕輕地拍著奶奶的背子漩,什么都沒說。
十年后石洗,我們終于可以抱在一起幢泼,奶奶身邊少了阿公,我身邊少了爸爸讲衫。
十年生死兩茫茫缕棵,不思量,自難忘涉兽。
就像我的名字一樣招驴,思臺(tái)思臺(tái),我們始終思念著臺(tái)灣的親人們枷畏,他們也無時(shí)無刻掛念著祖國大陸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