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時候喜歡聽外公講故事囊拜,講紅軍.講習俗.講我們那條溝的人們從哪兒來某筐。外公的故事向來都是很精彩的,但我記到了現(xiàn)在的冠跷,是我們從哪兒來的問題南誊。外公說我們都是從南京那邊來的”卫常可我卻覺得奇怪弟疆,如果我們真是從南京那邊來的,為什么我們的民族是藏族呢盗冷?
? ? 后來我又聽人說我們哪兒的人是從西藏遷來的怠苔,是真正藏法王的后代∫翘牵可問題還是存在柑司,既然我們是藏族,為什么不會說藏語锅劝,不會寫藏文呢攒驰。
? ?再后來,故事有了新的版本故爵。說“我家的這個姓氏是本地的大姓玻粪,一直生活在那條山溝里∥艽梗”那時候這個姓氏還是個大族劲室,牛馬成群〗峋剑可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很洋,這個姓便衰落了。人們說我這個姓的人得罪了另一個姓氏的人隧枫,被他家的活佛詛咒了喉磁。致使家道中落谓苟,人丁稀少。
? ? 我一直無法確定我們是從哪兒來协怒,傳說是不足為憑的涝焙。索性我也不去想了,反正沒什么結(jié)果斤讥。就這么一直生活著纱皆。不倫不類的活著。
? ? 高中以前我對民族沒什么概念芭商,在那條溝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一直是漢.藏雜居搀缠,從沒什么問題铛楣,大家處的挺好的。直到我上了高中艺普,我才慢慢明白簸州,像我們這種既不會說本族語言,又身為少數(shù)民族的人的地位是多么尷尬歧譬。
? 高中時有牧區(qū)的藏族孩子來縣上讀書岸浑,大家同在一所校園,但從來沒有好好交流過瑰步,因為在他們眼中矢洲,我們和漢族的孩子沒什么兩樣,唯一區(qū)別是身份證上民族那一欄的標記缩焦。但是沒關系读虏,和牧區(qū)的本族人玩不到一塊,但還有漢族孩子呢袁滥「乔牛可在他們眼中,我們也有一個顯著的標簽题翻,“假藏民”揩徊。而且他們對藏民有一個別稱“藩子”。從他們口中吐出的“藩子”二字散發(fā)著深深的惡意嵌赠。就好像走在大街上塑荒,被一個人指著鼻子罵你是神經(jīng)病一樣。更讓我無奈的是猾普,對我們這樣的人視而不見的牧區(qū)藏人很多袜炕,而對著你叫“藩子”的漢族同學則很少。似乎從出生開始初家,我們尷尬的地位便被決定了偎窘。就好似虛無的命運乌助。
? ? 這個話題在我和我啊爸的閑聊中也提及了多次,我曾單純的說應該給政府提個意見陌知,給我們這樣的村子清一些藏族老師他托,讓小孩子從小開始學雙語。我啊爸說臨鄉(xiāng)曾找過藏族教師仆葡,但后來不知是省上哪位領導赏参,在談話中說“有些民族,不會說本族語言也是好事”沿盅。所以嚇得臨鄉(xiāng)的政府干部趕緊打發(fā)了那位藏于老師把篓。
? 我一向不習慣抱怨,所有你辦砸的事腰涧,令你無奈的事都是自己的過錯韧掩。但這件事,我卻是想說兩句窖铡。
? ? 我想問問那些牧區(qū)的同胞疗锐,你們怎么能如此對我們。也想問問那些抱著“有些民族费彼,不會說本族語言也是好事”的官員滑臊,你們憑什么剝奪一些人想用本族語言歌唱的權利。
? ? 一個民族的悲哀在于丟失了本族骨子里的東西箍铲。像我們這樣的人的悲哀就是丟失所有雇卷,卻還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