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兩天了。
渾身無力盐欺,腿腳發(fā)冷,只好坐在床上仅醇,兩腿放在被窩里冗美,倚著床頭,使勁兒往上拉著被子析二。
常言道粉洼,病來如山倒节预,病去如抽絲。雖已吃了藥属韧,但病癥仍無明顯改善安拟,腦袋里渾渾沉沉,一會兒一覺得嗓子發(fā)癢宵喂,喉嚨有痰糠赦,鼻涕也不斷,左耳似乎也不通锅棕,捏著鼻子使勁兒向兩耳鼓氣拙泽,想去沖開左耳的堵塞,弄得頭腦發(fā)漲裸燎,眼淚都流出來了顾瞻,耳朵還是塞得不行,只好一個人半坐在床上承受著病痛德绿。
疾病真不是個好東西荷荤,既使再小的癥狀,也會騷擾人的正常心緒移稳。
翻開手機蕴纳,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堅持了一會兒秒裕,不行袱蚓,還是煩悶無比。
左耳不通几蜻,鼻息不暢喇潘,感覺還不如揍我一拳來的甘暢淋瀝。
手一劃梭稚,摸到一本枕邊書颖低,林清玄《心有歡喜過生活》,順手翻了起來弧烤。
林清玄說忱屑,一心一境是治療人生的波動、不安暇昂、痛苦莺戒、散亂,最有效也最簡易的方法急波,因為人的樂受與苦受雖是感覺真實从铲,卻是一種空相,若能安住于每一個當下澄暮,苦受就不那么苦名段,樂受也沒有那么樂了阱扬。可惜的是伸辟,人往往是一心好幾境(懷憂過去麻惶,恐慌未來),或一境生起好幾種心(信念猶如江河信夫,波動不止)窃蹋,久而久之,就被感受所欺瞞忙迁,不能超越了脐彩。
我想,我現在大概就算是正在苦受吧姊扔,這一刻我體會頗深惠奸。
書中又寫千贯,曾經有人問一位禪師:“什么是解脫痛苦最好的法門私痹?”
禪師說:“在痛苦時就承受痛苦,在該死的時候就坦然地死灭翔,這便是解脫痛苦最好的法門嵌言⌒峄兀”
忽然間,我被禪師的語言俘虜了摧茴。如果痛苦也是生活绵载,那我就正在痛苦中享受生活。
林清玄說苛白,活在每一個過程娃豹,這是真正的解脫,也是真正的自在购裙,“吃飯時吃飯懂版,睡覺時睡覺”的禪語也可以說“痛苦時痛苦,快樂時快樂”躏率∏耄……人生的最大意義不在于奔赴某一處目地,而是在于承擔每個過程薇芝。
前日下班蓬抄,我徒步回去,一路思索著剛剛翻看的一本書里的一個問題夯到,心里想著回到家趕快整理整理嚷缭,不覺中腳步加了力,到家門口時身上竟有些微汗黄娘。一摸兜峭状,完了,鑰匙落在辦公室了逼争!心里一陣氣急优床,不停埋怨自己。
沒辦法誓焦,往回走吧胆敞。到小區(qū)門口時門崗與我打招呼:“怎么?又出來杂伟?”
“咳移层!鑰匙落辦公室了『罩啵”我直搖頭观话。
“騎我的車≡狡剑”門崗師傅熱情的指著一旁的自行車频蛔,我心里一熱,哎呀秦叛!真好晦溪!
“好!謝謝挣跋!”我趕忙接過車子騎了出去三圆。
回顧林先生講的“目的”與“過程”,我忽然更享受騎車取鑰匙的過程了避咆。
林先生說舟肉,有一次在報紙上看到汽車廣告,說:“從零加速到1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牌借,只要六秒鐘度气!”這廣告使我想起外祖母的話:“你使那么緊,要去赴死呀膨报!”
是呀磷籍,我在病中是苦受,痊愈了不就成了樂受了嗎现柠?我為什么不在當下感受一下這個過程呢院领。
林先生說,活在苦中够吩,活在樂里比然;活在盛放,也活著凋謝周循;活在煩惱强法,活在智慧万俗;活在不安,也活在止息饮怯。這是面對苦難的生命最好的方法闰歪。
我的血液此時已活動開來,腿蓖墅、腳不再那么冰涼库倘,我用紙巾擤了一下鼻涕,活生生地繼續(xù)讀了下去论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