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摘盆,當縣醫(yī)院終于迎來了一天中難得的一點平靜時,一個女人迎著烈日陽光急匆匆的走進了醫(yī)院大廳饱苟,她頭戴鴨舌帽孩擂,低著頭腳步輕快的走著,故意高高的豎起衣領遮住自己的臉龐箱熬,不時警覺的扭頭用余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类垦,遇到人群便把頭埋的更低,一路上雙手不自然的緊緊的伸進懷里仿佛用力死死抓著一個非常要緊的東西城须,當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時她仍不住的四處打量一下蚤认,再三確認后終于推門進去。
“老公”女人推開門對著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男人氣喘吁吁的喊道糕伐,
醫(yī)生老公沒有回應砰琢,仍然趴在桌子上繼續(xù)酣睡,
女人只好走近桌子良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公陪汽,快醒醒!”
“恩褥蚯?”男人被叫醒了挚冤,抬起頭迷迷糊糊的看了女人一眼:“哎?你咋來了赞庶?你今天不是在家休息嗎训挡?”
“噓”,女生趕緊示意男人小點聲音尘执,然后打開門左右看了樓道一眼舍哄,確定沒人后,才放心的轉過身把門關緊誊锭。
“老公表悬,你快看看這是啥?”說著丧靡,女人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包蟆沫,拉開拉鏈剝去層層包裝把一個物件從里面掏出來籽暇,小心翼翼顫抖著雙手托遞到男人面前,輕聲說道:“你看饭庞!”
“敖溆啤!”看到這個東西舟山,剛剛睡眼惺忪的男人忍不住睜發(fā)出一聲驚呼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绸狐,強壓著內心的激動悄聲問道:“這,這累盗,這寒矿,這是……‘學分’!”
“恩”迎著女人欣喜的目光若债,男人知道自己沒有看錯符相,女人手里拿的就是“學分”。
男人急忙站起來走到門口重新檢查了一遍門鎖蠢琳,然后回身又把窗簾全部拉上啊终,最后才屏住呼吸小心的接過女人手里的帶有體溫的學分仔細摩挲,仿佛那不是一個學分傲须,而是一個九代單傳的孩子——男人滿目柔情蓝牲。
“你這是從哪弄得來的?躏碳!簡直太好了搞旭,今年正好可以用。我們科里老王為了這個急的都住院了菇绵,可學分還是沒有著落肄渗。小張因為沒搞到學分,女朋友又吹了咬最。對了翎嫡,這學分你不會是網上買的吧,千萬別是假的永乌?”突如而來的驚喜一時間讓男人變得語無倫次惑申。
“放心吧,這是我在買菜路上撿到的翅雏,趕緊拿給你看看圈驼,不過可惜了,這只是個2類學分望几〖ù啵”
“知足吧,能有已經很不錯了,撿的時候沒被別人看到吧靴迫?”男人擔憂的問“千萬小心人家找上門來呀惕味,萬一是敲詐說咱偷人家的學分,那可就了不得了……”
“放心吧玉锌,我撿的時候沒人看見名挥,回來的時候特地繞小路來的醫(yī)院≈魇兀”女人急忙補充道“后面沒人跟著禀倔。”
聽完女人的陳述参淫,男人的心情略略的平復了一下蹋艺,他把學分放在手里反反復復仔細的來回審視著,感觸著學分的厚重黄刚、凝視著它的色彩,疲憊的臉上終于浮現了平日里難見的笑容民效。
“來憔维,趕緊拿回家藏好,年底你就拿去給他們審核”畏邢,說著男人拿起學分不由分說就往女人手里塞业扒。
“不,老公舒萎,這個學分你留著程储,你晉升職稱正需要用學分”,女人站起身拼命推搡回去臂寝。
“不章鲤,老婆,聽我說咆贬,學分你也不富裕败徊,這個學分你先拿去用,不然年底你可怎么辦呀掏缎?”
“不皱蹦,老公,你先別管我眷蜈,咱們家攢個學分不容易沪哺,只要你能好好用,這次順利晉升職稱酌儒,咱家以后就全指望你了辜妓!”
“不,老婆……你就拿著吧,算我求你了嫌拣∪嵩”男人的口氣已經近乎哀求。
“不异逐,老公捶索,你聽我說,咱兩都在這基層小醫(yī)院每天工作累的要死灰瞻,一沒機會參加學習拿學分腥例,二沒醫(yī)藥代表給咱送學分,可學分就是醫(yī)生的命根呀酝润,你不能沒有呀燎竖!”說著說著女人的聲音變得哽咽。
“不行的要销,老婆构回,無論你說什么,這個學分疏咐,我真的不能要……”豆大的淚珠在男人的臉上已經奪眶而出……
漆黑的夜里纤掸,兩個身影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把裝有學分的箱子放在臥室衣柜的最上方浑塞,保險起見又加蓋上了一床被子作為厚厚的偽裝借跪,然后相擁而臥。
看著那個高處的箱子酌壕,夫妻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泛起微笑掏愁,此刻他們仿佛做了一個夢——
夢里面,老王又可以活蹦亂跳的和老公四處玩耍了卵牍;
夢里面果港,小王和女朋友已經結婚生子,幸福美滿辽慕;
夢里面京腥,“醫(yī)生繼續(xù)教育”不再是斂財的遮羞布;
夢里面溅蛉,他們回到了上學的年紀公浪,——
那些年他們經常帶著臨床問題去圖書館查資料,寫筆記船侧,用筆記換學分欠气,英文原文的分數最多,看國內期刊學分最少镜撩。
夢里面预柒,那個箱子里裝滿了好多金色的學分……
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