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一個地方山里呆得太久芥被,總是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想法在心底隱隱作痛。
從做石蛙養(yǎng)殖業(yè)開始脾猛,再到和老羅一起做農(nóng)業(yè)莊園撕彤,整整8年的時間。這8年的時間基本耗盡了我所有的青春猛拴。在這些年里就是一直忙,一直忙蚀狰,總是沒完沒了地在忙愉昆。
直到去年江召高速公路全線動工,半年不到的時間里麻蹋,從農(nóng)業(yè)莊園通往縣城的鄉(xiāng)村柏油路已破敗得不能正常的行駛小車跛溉,于是一系列的因素導致農(nóng)業(yè)莊園的營業(yè)不得不暫停下來。
春節(jié)過后扮授,我在趕集網(wǎng)上看了北京的很多家公司的招聘信息芳室,并投遞了10幾份簡歷,然后陸續(xù)接到其中幾家公司打來的電話和面試邀請刹勃。于是我辭去農(nóng)業(yè)莊園公司的副總職務堪侯,買了一張從昆明飛往北京的機票,開始了一段內(nèi)心難以磨滅的北京之行荔仁。
到了北京伍宦,我并沒有急于去找工作或面試,而是從天安門乏梁、故宮次洼、北海公園、圓明園遺址遇骑、北大校園卖毁、清華校園、北京西站等等風景名勝一路到處溜達落萎。我是一個崇尚旅行的人亥啦,喜歡行走在路上,因為行走在路上能讓我無比的愜意模暗。
我一直認為禁悠,人生就是一場遇見。遇景兑宇,遇人碍侦,遇心,遇一世念想。心底總是帶著一種微妙的浪漫情懷來擁抱這個世界瓷产。人歸江湖站玄,心也歸江湖,紅塵萬丈三杯酒濒旦,千秋大業(yè)一壺茶株旷。
然而,世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尔邓,江湖的路總是那么的幽暗和遍體鱗傷晾剖。
在北京溜達了1個月,也花了不少錢梯嗽。我開始去找工作齿尽、去面試。第一個去面試的一份工作是影視拍攝現(xiàn)場勤雜人員灯节,當初也看重7000多元的月薪循头,還提供食宿才投的簡歷。那天早上我一大早就起床炎疆,換乘了幾趟地鐵才轉到北京西站附近的達官營地鐵站下車卡骂。那家影視傳媒公司在中國國家話劇院后面的一棟大樓里,去面試的人有十幾個形入,我看了一下這間公司的辦公環(huán)境全跨,很簡陋。通過面試交談唯笙,試用期1個月螟蒸,試用期只提供住宿,不提供伙食崩掘,因影視拍攝地點較偏遠七嫌,一日三餐只能在片場刷卡用餐,老板要求交一個月的餐費1200元辦理餐卡苞慢,然后就可以去上班了诵原,我一聽就知道是個騙局。我說我沒錢啊挽放,能不能上班后從工資里面扣呢绍赛?老板說不可以。后來我和那老板理論了幾句辑畦,他說沒錢還想來北京混吗蚌,還想空手套白狼。那一刻氣氛變得有點緊張纯出。我下意識的告訴自己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蚯妇,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敷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又去面試了幾份工作,出版社文字校對箩言、刊物出版編輯工作等等硬贯,其中他們都有幾家都電話通知我去簽合同上班。我覺得刊物出版編輯工作還可以吧陨收,一個月六千多的工資饭豹。但是我不能一直住賓館吧,一晚上都是一兩百塊錢的費用务漩。我得租一間房子住下來再說拄衰。
北京的租房真是貴得要命,我看幾個單間都是2500元左右一個月菲饼。我算了一下每個月生活成本肾砂,住房2500元、吃飯2000元宏悦、抽煙500元、電話費200元包吝、生活用品200元饼煞、乘地鐵費用600元,每個月的最低費用就是6000元诗越。
我的天砖瞧,那我一個月的工資只夠自己基本生活開支,如果生病了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嚷狞。這個太恐怖了块促,我接受不了。
一個朋友說去郊區(qū)租房子便宜的多床未。于是我去到一個叫馬駒橋郵局的地方竭翠。那里是外來人口非常扎堆的地方,住房環(huán)境很糟糕——臟薇搁、亂斋扰。房租在500——1000元/月不等,可以說是北京出租房最便宜的了啃洋。
我花700元租了一間平房2樓的小屋传货,也就是16㎡的樣子,里面只有一張破舊的床和小桌宏娄。當天住進去我就后悔了问裕。第二天我趕乘公交車到地鐵站,然后又轉了三次地鐵才到那家刊物出版公司孵坚,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粮宛。也就是說以后上下班得花5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路上窥淆,想想就累,那一刻真的有點絕望窟勃。那個下午我在刊物出版公司的樓下坐了很久祖乳,最后我沒有上去簽訂勞動合同,我決定放棄北漂的夢境秉氧。我一個人走在這個陌生城市眷昆,看著夕陽下高樓,隨波的腳步散發(fā)陣陣的無奈和感傷汁咏。
接下來我在馬駒橋住了十幾天亚斋,我想用心看一看和我一樣北漂的人們,他們來自不同地方攘滩,他們每天很早起床帅刊,很晚才回到自己租來的小窩,匆忙的身影來不及回頭漂问。這個城市的高樓承載著他們的夢想赖瞒,聽風沙掠過4月的芳菲和燈火。北京蚤假,北京……就是月亮到地球的距離栏饮。
那天早上,我在風沙里醒來磷仰,遙望著彩云之南的方向袍嬉,身披著滿城的柳絮,我登上了離開北京的飛機灶平,俯瞰下面的城市伺通,北京好似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