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500歲高齡卻還在堅持尋覓的蟑螂老伯背传,我已經(jīng)壓制不住陣陣困意的襲來,不禁癱躺在床上谷婆,腰背一瞬間涌上說不出的舒爽慨蛙。
雙眼剛一合上辽聊,我突然想起我的沙海獨行,懷念那條會飛的魚期贫。
我努力起身跟匆,關了燈,拉起被子蓋過頭通砍,試著去找回前一個夢境玛臂,我心里很清楚這不過是奢望,任何一個夢境封孙,都不可能在清醒的情況下延續(xù)迹冤,也絕不可能在再次入睡之后尋回。
我蜷著身子虎忌,緊緊的攥著被角泡徙,總不能放下我的沙海。
我再次嗅到了沙漠的余溫膜蠢。
一輪碩大的圓月爬上黑藍色的蒼穹堪藐,星星已被奪去光彩。
我爬上一座沙丘的頂挑围,回頭望去礁竞,月色下的沙丘上沒有任何我的蹤跡,就像是我不存在一樣杉辙。向前望去苏章,沙坳里,一葉孤舟映入眼簾奏瞬。
“奇怪枫绅!沙漠里怎么會有船呢?”
我反復揉揉眼睛硼端,再次定睛望去并淋,那確實是一只船,確切的說是一艘木舟珍昨,船身一側斜躺在沙地上县耽,月光灑在船身另一側,旁邊挨著兩個船槳镣典,船槳的握柄在月光的照射下兔毙,有點晃眼。
我正向船走近兄春,對面沙丘上澎剥,走上來一只駱駝,它氣喘吁吁赶舆,很吃力的爬坡哑姚。到了沙丘頂端祭饭,朝著木舟端詳了好一陣子,然后下坡叙量,徑直爬進了木舟倡蝙。
接下來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只駱駝像人一般绞佩,坐在木舟里寺鸥,兩只前掌握起船槳,就像劃水品山,在沙海里劃了起來析既。它每劃一下,都似付出巨大的努力谆奥,喘息都帶著響鼻聲,但是除了用船槳揚起了些干沙子外拂玻,木舟紋絲不動酸些。
我走進了問它道:
“我說駱駝兄弟,您咋在沙漠里劃起了木舟檐蚜?”
它停下了手里的活魄懂,舌頭舔舔嘴唇,回道:
“以前這里是片海闯第,有一群出海打魚的猴子市栗,后來海變成了沙漠,猴子變成了駱駝咳短,但是出海的習慣一直保留著”
“那為什么要保留這個習慣呢填帽?恕我直言,這純粹是浪費時間“
“從我祖輩開始咙好,就每天晚上過來劃船篡腌,現(xiàn)在我的祖輩們都去世了,自然就輪到我了“
“那你可以選擇不劃吧勾效?“
“想過嘹悼,但我發(fā)現(xiàn)挺喜歡的"
“你不是已經(jīng)進化成駱駝了嗎?干嘛還要繼續(xù)猴子的生活方式”
“因為我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這樣生活的”
“但你可以改變安愎杨伙?”
“怎么改變?變成一個異類萌腿?”
“哪又怎樣呢限匣?”
“聽著,你不是我毁菱,所以不要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好吧膛腐,那我道歉”
看到它都有些不開心的樣子睛约,我也不再繼續(xù)問下去,索性坐在沙丘上哲身,仰望蒼穹辩涝。晚上的沙漠,氣溫迅速走低勘天,呼吸比白天暢快得多怔揩,氣順了,心就舒服了脯丝,皓月在空商膊,我哼起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曲還未唱罷宠进,劃船的駱駝發(fā)話了:
“你見過其他駱駝的生活嗎晕拆?“
“嗯,我們稱你們?yōu)樯衬鄄牡牛饕怯脕眚T乘和馱運实幕,特別是需要穿越沙漠地帶的情況下,你們族群對于安全和運輸而言很重要”
“那它們豈不是就是你們人類劃船用的船槳堤器?”
“可以這么說”
“那它們能得到什么昆庇?”
“食物和水”
“不用給你們人類服務,我也有食物和水闸溃,我相信它們也能”
“這好像由不得它們選擇整吆,家養(yǎng)的駱駝,仔一生下來辉川,這命運就決定了”
“它們不能反抗嗎表蝙?”
“我估計它們連這個意識都沒有”
“哎,真該死乓旗,它們就是你們的奴隸而已”
“這也是它們選擇安逸生活的代價啊勇哗,起碼不用像你這樣在野外,飽一頓餓一頓吧”
“我再問一個問題寸齐,是不是它們這一生都很有沒有見過木舟”
“當然欲诺,這是兩回事了,你們生活在荒漠地帶渺鹦,在這里木舟有何用呢扰法?”
“我真替它們悲哀”
“你看你,不讓我對你的生活提出問題毅厚,卻又對同類的生活指手畫腳了”
“嘿塞颁!你說得對,干我甚事,我做一天駱駝劃一天舟就好了祠锣。你那首小曲哼得挺好聽酷窥,唱給誰的?“
“唱給喜歡的姑娘的“
“那她知道你在唱給她聽嗎伴网?“
“應該不知道了“
“那你唱了沒啥用“
“你劃舟又有什么用蓬推?“
“嘿,不跟你嚼話頭了“
言罷澡腾,劃舟的駱駝從木舟上下來沸伏,小心的把船槳擺好,再把船艙里的沙子吹干凈动分,對我說:
“不能對著喜歡的姑娘唱歌毅糟,卻又一直唱的奇怪的人,再見”
我回擊它的嘲諷道:
“一只生在沙漠澜公,卻又劃著無用的舟的駱駝姆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