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同齡人訴苦說,父母不理解自己昆禽,覺得很難過。
去大城市打拼,父母說書讀多了翅膀就硬了壮韭。
不愿意結婚生子,父母說什么年紀就該干什么事狱庇。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喜歡的行業(yè)浪讳,父母說沒有編制都不算正經工作,沒人瞧得起。
等等淌实。
這種不理解往往還是通過打擊和否定的方式來展現(xiàn)的放坏。好不容易取得了一些成績蜡豹,在父母的眼中卻一文不值,若是受了挫折委屈寂玲,更是只好再聽一遍“你看我早告訴過你”留美。
每個人都要面臨很多人的不理解和不認同,但要說傷人的程度,恐怕沒有任何人的否定能比得上來自父母家人的冷言冷語。
只不過面對這樣的抱怨妆毕,我總是想問一個相反的問題:
如果你覺得父母不理解自己薪前,那么你又理解父母嗎垛膝?
是的,我們也完全不能理解父母桶雀。
我們不能理解為什么很多長輩感情破裂卻不離婚,不能理解為什么一句“為你好”就可以洗脫自己造成的所有傷害,不能理解為什么結婚生子是人生的第一要務,不能理解所謂什么年紀就該做什么事情。
這是雙向的不理解,而不是單向的。
就像父輩覺得年輕人的想法匪夷所思一樣,我們一樣也覺得父母的價值觀荒謬絕倫栈戳。
其實褂痰,人和人本來就是無法相互理解的主籍。
比如我們不能理解外國人為什么不戴口罩祟身,外國人也不理解我們?yōu)槭裁床灰杂伞?/p>
比如獨身主義者不能理解人為什么要自陷于婚姻家庭的拖累,而結婚生子的人卻覺得家庭不可或缺阀参。
比如追星的人群和圈外的人群……應該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忧吟。
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斩披,雙方是不可能認同對方的。雙方也沒有必要說服對方屋群,道不同不相為謀芍躏。
每個人的性格和價值觀都是由特定時代的社會環(huán)境否纬,所受的教育膜廊、社交圈子等等因素決定的薄货。自身閱歷的重量遥倦,當然遠遠大于其他人幾句試圖說服的言語谤绳。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請來一百個父母作觀眾的那期奇葩說占锯,專業(yè)辯手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父母們尚且絲毫不為所動缩筛,何況身為普通人的我們消略?
這個世界本就是割裂的,子女和父母之間的鴻溝瞎抛,只是溝壑縱橫的其中一條而已艺演,再正常不過了。
就像父母也無法期望獲得兒女的理解一樣桐臊,我們也不該產生父母可以理解我們的期待胎撤。一切沒有結果的希望都是有毒的。
問題在于断凶,多得是無法互相理解的人伤提,我們?yōu)槭裁磫螁螌Ω改傅牟焕斫馊绱嗣舾泻褪兀?/p>
因為對于很多人來說,只有得到權威的認同认烁,才能實現(xiàn)自我的認同肿男。而父母,則是每一個孩子都曾經不得不服從的權威却嗡。
在人的幼年時代舶沛,價值判斷是相對單一并且標準明確的。好好學習肯定是好事稽穆,砸壞東西肯定是壞事冠王,不會有多少異議。
但成年之后的價值判斷卻是多元的舌镶,大城市還是小城市,拼搏還是穩(wěn)定豪娜,事業(yè)還是家庭餐胀,這類成年人的價值選擇都是不存在標準答案的。
可是瘤载,由于長期的慣性使然否灾,人們還是習慣把父母當作是非對錯的判斷標準。
這就尷尬了鸣奔。
自己明明已經認同另一種價值觀了墨技,和權威的標準答案截然不同的價值觀,那豈不是永遠獲得不了認可了挎狸?這可不行扣汪。
可我們自己又不愿意屈服和改變,那剩下的辦法就是——嘗試修改那個來自他人的判斷標準锨匆,嘗試讓權威來遷就自己崭别。
還記得嗎,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來自一生閱歷的凝練,區(qū)區(qū)言語顯然動搖不了這樣的根基茅主。如果一個人這么容易從善如流舞痰,世界怎么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所以大家都很痛苦诀姚,覺得父母不理解自己响牛,很傷心。
但我的問題是赫段,作為一個成年人呀打,為什么非要沿用小孩自我認同的方式呢?為什么非要通過權威才能自證價值呢瑞佩?
每一個父母也都是普通人罷了聚磺,和今天的我們一樣的普通人。今天的他們炬丸,未必就比孩子更優(yōu)秀瘫寝,更正直,更聰慧稠炬。
而且在很多情況下焕阿,父母還可能是一個“我不懂的就是錯的”的那種普通人。
只是因為幼年的思維慣性首启,就把自己所有的努力交在另一個人手上暮屡,憑他的一句話來決定一切辛苦的價值和意義……我只想問一句,這么做對得起自己嗎毅桃?
我們經常說褒纲,人應該是獨立的。很多人把獨立狹義地理解為經濟獨立钥飞,其實不然莺掠。
一個人可以完全不依賴任何他人的認同,也能實現(xiàn)自我的價值读宙,這才是真正的獨立彻秆。
其實這是個特別簡單的道理,原本不用說這么多的结闸。
就像驚奇隊長那一句平淡的陳述句:
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么唇兑。
一個人本來就無須向另一個人證明任何事情。
不要對父母有不該有的期待桦锄。
那只是兩個普通人扎附,在另一個時代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普通人。
他們排斥陌生的事物察纯,喜歡掌控他人的快感帕棉,固執(zhí)地堅守自己能夠理解的小小世界针肥,這都是人之常情。
每個人都可以是父母香伴,這個沒有準入門檻的身份慰枕,并不能讓人更能共情和包容。
最后我想說即纲,今天年輕的我們在這里談論父母如何如何具帮,或許老去后的我們也并無二致。
所以隨著年齡增長低斋,再見到父母說人什么年紀該做什么事之類的話蜂厅,我不再憤怒或者反擊,反而會生出了唇亡齒寒之感膊畴。
不知道我被時代拋棄的時候是多少歲掘猿。
人嘛,都一樣唇跨。
如果我有孩子稠通,我希望他能早點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這樣的話买猖,我也就不用再承擔一份錯誤的期望了改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