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昨天寫的一篇文章眉菱,看得我忍不住淚流滿面鲸拥。這是我以前單位的一個護士小妹妹拐格,長得嬌小可愛,如花似玉刑赶,不曾想到捏浊,命運會如此安排……
文如下:
下午你媽媽焦急地打電話打過來,說你昨天從海南來佛山了撞叨,聯(lián)系不上你金踪,你告訴她要來我這里浊洞,可是我沒并見到你,你也沒聯(lián)系我胡岔,然后我的心開始忐忑法希,怕你迷路,怕你被騙靶瘸,怕你遇到壞人……直到晚上八點多你在我家門口出現(xiàn)苫亦,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給你煮了碗面怨咪,你只吃了幾口就說飽了屋剑,你依然是目光呆滯,自說自話惊暴,答非所問饼丘。你說手機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一家士多店充電忘記拿了辽话,我問你還記不記得士多店在哪里,你說記得卫病,然后我開著車帶你去找手機油啤。一路上你老盯著我笑,說:“我們家霞好能干”“我們家霞沒什么變化呢”“霞蟀苛,你過得好嗎益咬?”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找到那家士多店帜平,還好幽告,手機還在,你拉著我的手開心得像小孩裆甩∪咚回家路上,你說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嗤栓,好困好困冻河,我叫你睡一下,到家了叫醒你茉帅,你睡睡醒醒跟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叨叙。
不經(jīng)意地經(jīng)過一個我們曾經(jīng)很熟悉的地方——佛山市二醫(yī)院。
二十幾年前堪澎,我們相識于這里擂错,你是內(nèi)科住院部的一個小護士,我是彩超室的小文員樱蛤。你大大的眼睛钮呀,圓圓的臉蛋桃犬,身材苗條,笑起來很好看行楞。我們一見如故攒暇,經(jīng)常一起下班,逛街子房,一起去文化局上文學(xué)培訓(xùn)課形用。相識一年多后,你突然失聯(lián)证杭,沒去上課田度,科室的同事說你無故離職了,我才想起我甚至不知道你住哪里解愤。
再后來你聯(lián)系我又是一年多以后了吧镇饺,你說病了一場,因為看見了不干凈的東西送讲,所以病了奸笤,告訴我你在什么醫(yī)院。我匆匆趕去哼鬓,才知道监右,那是一家精神病院。我不敢相信异希,愛笑的你怎么會得這樣的病健盒,你說你現(xiàn)在差不多好了,可以出院了称簿。
這些年扣癣,你時而清醒時而病,你的地址電話不斷地在變化憨降,我總是聯(lián)系不上你父虑,只有你能聯(lián)系我。我又去過一次醫(yī)院看你券册,手里的一袋蘋果被你病房一個身著病服的漂亮女孩一把奪走了频轿。你說這個女孩是個大學(xué)生,得了抑郁癥烁焙。
你清醒的時候也會來找我航邢,你說你很多東西記不住,但你始終記得我家在哪里骄蝇,記得我電話是多少膳殷。最絕望的時候,你送我一個玉鐲跟我告別,說你不想再活赚窃,如果你離開了册招,希望我能去看看你的父母,他們是這個城市最底層的打工人勒极,你不想拖累他們是掰。我們抱頭痛哭,再多的語言那一刻都是無力辱匿。
后來你堅強地活下來了键痛,但是命運又在你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你弟弟匾七,那晚喝多了絮短,你媽媽想送他去醫(yī)院,你說沒事昨忆,睡醒覺就好了丁频,然后第二天早上發(fā)現(xiàn),弟弟沒了邑贴。你痛苦自責(zé)席里,覺得弟弟是你害死的。我就在想痢缎,命運啊胁勺,你為什么這么殘酷,你究竟要把一個人逼到什么份上独旷!
現(xiàn)在的你,因為長期吃藥寥裂,身形胖了許多嵌洼,沒成家,也不能工作封恰,跟著父母定居海南麻养,靠著他們微薄的退休金養(yǎng)著。
近幾年你一趟趟地要來佛山找工作诺舔,呆幾天又吵著回去鳖昌,你媽媽不放心你,每次都陪著你來陪著你回低飒。你的電話,微信和Q有等于無褥赊,基本是聯(lián)系不上的糕档。上一次見你,兩年前了吧拌喉,來找工作速那,說你要學(xué)會計俐银,叫我找些資料給你,我拿了一堆資料給你端仰,但沒幾天捶惜,你告訴我,你已經(jīng)回到海南了荔烧。
你說你很孤獨吱七,你在網(wǎng)上一些論壇寫很多很多的詩詞,悲嘆人生茴晋,抒發(fā)情感陪捷。但有段時間,你說你不敢再寫诺擅,因為有人請你去喝茶市袖,警告你寫的文字不和諧,不許再寫烁涌。
我和你的聊天苍碟,更多的時候只是你在自說自話,你其實活在一個自己的世界里撮执,你走不出來微峰,我也走不進去。
今晚經(jīng)過我們曾經(jīng)相識的地方抒钱,往事一幕幕蜓肆。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把你落在后面好遠好遠谋币,我想拽你仗扬,卻拽不住。暗夜中蕾额,車一路行駛早芭,你睡著,我驟然地诅蝶,淚流滿面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