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金鄉(xiāng)縣主拌蜘,是唐高祖李淵的孫女抗楔、滕王李元嬰的女兒,就是《滕王閣序》里那個滕王拦坠;她出生的時候是唐高宗李治的堂妹,去世的時候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姑奶奶剩岳,最終生命定格在71歲贞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正是唐初政治局勢風(fēng)云突變、波譎云詭的時代:從武后專權(quán)拍棕,廢中宗廢睿宗晓铆,武則天稱帝,神龍政變绰播、景龍政變骄噪、唐隆政變、一直到先天政變蠢箩,一個接一個城頭變換大王旗链蕊!在這樣的背景下,金鄉(xiāng)縣主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谬泌?起過什么作用滔韵?這背后有多少故事?在這次展覽中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掌实,這個展覽仍舊和其他類似的展覽一樣陪蜻,是以唐代貴族生活為主,從服飾贱鼻、鼓樂宴卖、游獵這一類生活場景展開的滋将。
金鄉(xiāng)縣主生前住在長安城的安業(yè)坊,就是現(xiàn)在陜西省體育場的西面症昏、南二環(huán)以北這個地方随闽。
金鄉(xiāng)縣主墓是夫妻合葬墓,只有一個墓室齿兔,三個天井橱脸,從形制上來說不是最高等級的(上官婉兒墓是五個天井),主要是她的丈夫比縣主早逝分苇,墓室是按照她丈夫的品級來定的添诉,她的丈夫只是一個五品官,所以墓葬規(guī)格不高医寿;但他的丈夫卻也不是等閑之輩栏赴,能娶到公主,肯定也是豪門靖秩,實際上雖然他丈夫只是一個五品官须眷,卻是北周開國功臣于謹(jǐn)?shù)膶O子,和李淵的父親李虎沟突,那是同僚戰(zhàn)友花颗,所以這場婚姻絕對是豪門對豪門,門當(dāng)戶對的惠拭。
金鄉(xiāng)縣主的墓位于西安東郊灞橋扩劝,這個地方,曾經(jīng)多次發(fā)現(xiàn)過隋唐墓葬职辅。這個墓是磚廠在取土中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棒呛,實際上也已經(jīng)被盜過了,里面那些能表現(xiàn)盛唐風(fēng)采的金器銀器玉器等等都沒有多少域携,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花鈿簇秒,大概是黑馬咕咚盜墓賊沒有劃拉走;剩下的就是一些盜墓賊不太看得上眼的陶俑了秀鞭,這次展覽大部分的展品就是墓中出土的這些陶俑趋观。
墓中出土的陶俑,主要就是展現(xiàn)縣主生前日常的生活气筋,文官俑和武官俑體型較大拆内,大概是縣主生前的屬官或侍從;有一些手持樂器的樂師宠默、雜耍的藝人麸恍;還有一些高鼻深目、架著鷹牽著駱駝的,大概是縣主的奴仆抹沪。武官俑雙手握在胸前刻肄,表現(xiàn)出一種悲戚之色,形象非常生動融欧。武官戴的帽子叫鹖冠敏弃,鹖就是褐馬雞,這種動物是中國特有的噪馏,現(xiàn)在也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麦到;褐馬雞比較好斗,一旦斗起來不死不休欠肾,古代常用褐馬雞來表現(xiàn)武將的英武瓶颠,比如武將頭盔上盔纓,據(jù)說就是用褐馬雞的尾羽做成的(還有一種說法是用褐馬雞的血染紅的)刺桃。另一個文官俑的形象就看起來顯得比較卑謙了粹淋,兩肩內(nèi)含,上身微微前弓瑟慈,小心翼翼又似乎有點討好的神情惟妙惟肖桃移。
有一個擊腰鼓女俑算是比較獨特的,這應(yīng)該屬于樂伎俑葛碧,女鼓手騎在馬上借杰,正在擊打前面的腰鼓,頭部傾斜著进泼,似乎正在傾聽樂師的旋律第步,頭上戴著的是一個孔雀狀的頭飾,這在以前出土的樂伎俑中是比較少見的缘琅,我甚至懷疑現(xiàn)實中有可能是真的一只孔雀。另外還有一些狩獵俑也比較生動廓推,這些狩獵俑看起來大部分是胡人刷袍,有駕著鷹的,有牽著獵犬的樊展,也反應(yīng)了當(dāng)時胡人的地位和特長呻纹。
還有幾件樂伎俑,他們手中的一些樂器很多已經(jīng)失傳了专缠,比如箜篌雷酪,后來在日本才見到實物。還有一些比較常見的駱駝俑涝婉、動物俑等等哥力。這些陶俑必定是寫實的,可以讓我們看到唐代官員的裝束和貴族的日常生活。
大唐盛世現(xiàn)在是一個非常熱門的話題吩跋,或者說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熱門的話題寞射,這個關(guān)于大唐的展覽自然也吸引了非常多的參觀者。作為唐代兩都之一的西安锌钮,更是話題中的中心桥温,無論是唐代的大小雁塔,還是現(xiàn)在新建的仿古建筑大唐不夜城梁丘,以及走在大街上侵浸、身著唐服的美少女們,似乎處處都在展示著大唐盛世的榮光氛谜。
實際上掏觉,這些唐代權(quán)貴們的生活在大多程度上能代表唐朝社會普遍百姓的日常,是根本不用懷疑的混蔼;絲綢的衣物履腋,別說是普通百姓,就是官員也要分等級惭嚣,才能有資格穿著遵湖;西域的葡萄、胡人這些東西晚吞,別說普通人家和殷實富戶延旧,級別不夠高的官員也根本不配擁有;唐代的長安實行宵禁制度槽地,夜晚的大街上迁沫,除了巡查的士兵,那是一個人影也沒有捌蚊,更別說什么不夜城了集畅。
現(xiàn)在,身處五光十色光怪陸離的氣氛中缅糟,津津樂道于這些唐代權(quán)貴的豪華生活挺智,恍惚中,我們似乎已經(jīng)身處大唐盛世之中了窗宦,給人一種西安即長安赦颇、長安即西安的幻覺,好像回到大唐赴涵,人人不是公主就是宰相媒怯,大概沒有人想到自己回到大唐去做個賣炭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