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了冬哥的婚禮撼泛,見證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挠说,收獲的,除了婚禮帶給我的難以言表的感動之外愿题,還有一種階級差距感损俭。
冬哥的婚禮定于今天蛙奖。而在“遙遠”的十幾天前,冬哥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杆兵,告訴我他結(jié)婚的好消息并詢問我能不能去參加他的婚禮雁仲。
我聽到這個好消息,立馬就包了個紅包過去琐脏,祝他新婚快樂伯顶。但能不能去參加婚禮,屬實有些吃不準骆膝。
畢竟工作性質(zhì)有些特殊,外出不方便灶体。一旦有什么臨時任務阅签,周末是不能保證的。
但我是特別希望自己能去參加冬哥的婚禮的蝎抽。畢竟長春離單位很近政钟,在我可以到達的距離以內(nèi)。一來樟结,我特別想見證下冬哥的幸福時刻养交;二來,我也想看看城里人到底是怎么辦婚禮的瓢宦。
我覺得自己在結(jié)婚前缺少了很重要的一課碎连,那就是去參加別人的婚禮⊥月模看看別人到底是如何做的鱼辙,積累積累經(jīng)驗。這樣玫镐,自己結(jié)婚時出的那些糗應該都可以避免的吧倒戏。
好在,事情總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恐似。我順利請到了假杜跷,并安全到達了冬哥舉辦婚禮的酒店。
我到的時候矫夷,冬哥正在為了攝像而做著“游戲”葛闷。正忙得不亦樂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双藕。我也很知趣孵运,就在一旁默默等著。
這時候蔓彩,一個有著瘦弱身材的中年男子發(fā)現(xiàn)了我治笨,并跟我打起招呼來驳概。
“哦,你也是來參加健冬婚禮的是吧旷赖?”普通話說得根本聽不出任何東北口音顺又。
我趕忙回答,“是是是等孵,我是他研究生同學稚照。”
“哦俯萌?研究生同學果录?科大的?呦咐熙,我是健冬的父親弱恒,歡迎歡迎”,他向我伸出了手棋恼。
我一聽是叔叔返弹,不敢怠慢,趕忙跟他握手爪飘,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义起。
叔叔上身穿一紅色襯衣,下身著黑色長褲师崎,黑色皮鞋默终,戴著一副眼睛,說起話來斯斯文文的犁罩。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個知識分子穷蛹,至少是個有文化的人。尤其是他瘦弱的身形昼汗,更強烈了我這份感覺肴熏。細端詳起來,冬哥與叔叔真的是神似顷窒,尤其是那鼻子蛙吏,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叔叔身材并不高大鞋吉,而冬哥則身材魁梧鸦做。
叔叔跟我握手后,就用手給我介紹雙方親家谓着。我順著他手指示的方向泼诱,先辨認出了冬哥的母親,她有著東北女人特有的大骨架赊锚,看起來竟然要比叔叔更高更壯一些治筒,這就能解釋得通了屉栓;隨后是冬哥的岳父岳母∷释啵總之友多,給人的感覺就是體體面面。我有些分不清他們是處于中產(chǎn)還是工人階級堤框,但肯定不是農(nóng)民階級域滥。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感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階級差距蜈抓。
我跟冬哥是研究生同學启绰,在與其交往過程中,甚至求學經(jīng)歷中所有同學的交往過程中沟使,我都不曾體會到一絲一毫的階級差距委可。畢竟大家都是同學,誰能比誰多些什么啊格带。無非就是誰的成績好,誰的體能好刹枉,誰打球厲害之類的叽唱。并不涉及家庭,雖然我們也聽說誰家的背景大微宝,誰家里有錢棺亭,但既然身在學校,家庭因素往往是不予考慮的蟋软。
可一旦涉及到這種婚姻大事镶摘,最能看出一個家庭的氛圍,最能感受到家庭所處的階級與其所面臨的困境岳守。
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孩子凄敢,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人。我從不認為我的婚禮比任何人的差湿痢,因為我知道涝缝,那是作為農(nóng)民階級的父母能為我操辦的極限。
但有時候就是那么捉襟見肘譬重。
我最好哥們——恒少和小郭——不遠萬里去參加我的婚禮拒逮,我竟然不能為他們提供一個好的住宿環(huán)境。他們跟我父母說起話來臀规,我父母因為濃重的山東口音滩援,他們也聽不懂,只能我做翻譯塔嬉。自然玩徊,他們與我父母的交流也就不存在了租悄。一點都體現(xiàn)不出山東人應有的待客熱情。而婚禮期間我分身乏術佣赖,父母很難在接待我同學這方面給我提供一些支持恰矩,讓我很是苦惱。怠慢了兩個最好的哥們憎蛤,讓我很是愧疚外傅。
我在想,要是我父母也能像冬哥父母那樣俩檬,情況可能就會好很多萎胰。這真的不是你熱情就能解決的,也不是你覺得不好意思就能彌補的棚辽,這是實實在在的階級差距凹季埂!
這個場景給了我極大的觸動屈藐。
而后我又見證了冬哥的婚禮榔组。冬哥的婚禮,是那種電視上常見的婚禮形式联逻,怎么說呢搓扯,就是相較于我那粗糙的農(nóng)村婚禮,他的婚禮要精致的多包归。
婚禮開始時锨推,女方唱起了歌,接著我?guī)洑獾亩缫渤枳叩搅诵履镒由磉吂溃缓髢蓚€人就像王子公主般换可,接受著大家的祝福。再之后厦幅,就是相互表白沾鳄,最后是雙方父母送祝福。
是那種很流程化的儀式确憨,但就在最后雙方父母送祝福語的時候洞渔,我又感受到了觸動。
雙方父母都講的很好缚态,從容不迫磁椒,說得普通話很標準,字正腔圓玫芦。講出來的話很有邏輯浆熔,而且飽含深情,用心聽得話,還能從話語間體會到感動医增,是那種深深地感動慎皱。
我自然又想起我的婚禮。我仍然不會說叶骨,這種婚禮形式會比我的婚禮形式更好茫多。但至少,給人的感覺就是忽刽,眼前的婚禮更像是童話里王子公主般的完美婚禮天揖。至少讓我相信,電視里的結(jié)婚的情景是會照進現(xiàn)實的跪帝。至少今膊,讓我覺得,這種形式是對新娘子從小到大公主夢的一個交代伞剑。
我不敢想像斑唬,要是我的父母在這么個臺上講話,他們會有多窘迫黎泣∷×酰恐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即使講出來了抒倚,可能沒幾個人能聽懂褐着。
我沒有為我的父母感到丟臉,我只是覺得衡便,他們是地道的農(nóng)民献起,志不在此洋访,是不擅長在這種公開場合講話的镣陕。同樣的,把冬哥的父母或者是岳父岳母放到田地里姻政,他們并不會比我的父母更會干農(nóng)活呆抑。
我只是感到了這么一種階級差距。感受到了我與冬哥家庭的階級差距汁展。
我與冬哥擁抱著道別鹊碍。我衷心地祝福冬哥,新婚快樂食绿,百年好合侈咕!
此刻,我愈發(fā)想念起我親愛的老婆器紧。我為未能實現(xiàn)老婆的公主夢感到自責耀销,更氣的是,我并不知道此生是否還有機會彌補铲汪。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熊尉,別人能為其提供的而你無法給予罐柳,是最氣最著急的。你只能無限地可憐起這個小家伙狰住,怎么就跟了我呢张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