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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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出生在四十年代初低斋,生長在海山環(huán)繞、貧困落后的小山村匪凡,他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膊畴。
爺爺文化程度不高,卻有著十分質樸正直的品質病游。太爺爺去世得早唇跨,太奶奶獨自一人將幾個孩子拉扯大稠通。在我爺爺七歲的時候,日本鬼子進村掃蕩买猖,十七歲的伯公(爺爺的哥哥)背著我爺爺一路狂奔到山上改橘,藏進山洞,無數的子彈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玉控,或許是上天憐憫他們兄弟倆飞主,在戰(zhàn)亂中,他們存活了下來高诺。
爺爺生長在一個貧下中農的家庭碌识,飽受地主階級的殘酷剝削,每年的糧食產量真正屬于自己的所剩無幾虱而。為了生存筏餐,太奶奶帶著幾個兒女,給地主家當佃戶牡拇。佃戶不比長工胖烛,長工是東家常年雇傭,年薪給多少錢或糧食诅迷,不管豐收還是天災佩番,地主會將工錢照付。而太奶奶作為佃戶罢杉,租種地主的土地趟畏,約定好秋天交多少糧食,地主不管豐收還是災年滩租。
那時候爺爺兄妹幾個還小赋秀,太奶奶一個人干幾個人的活兒,日子苦的時候律想,甚至連溫飽都無法解決猎莲。有時碰上大旱欠收,次年春天便開始向地主或挨家挨戶借糧度日技即。
爺爺成年之后著洼,除了跟著太奶奶耕地種田,自己還跟師傅學了鑿石而叼,掌握一門手藝之后身笤,減輕了家庭的經濟壓力。伯公和姑婆主要以幫襯太奶奶種植葵陵、賣菜為生液荸。之后,我伯公經村里人介紹脱篙,娶了一位外來的女人娇钱,到因為她忍受不了家里的貧困伤柄,婚后不到半年,便逃跑改嫁了文搂。伯公是個老實人响迂,也沒去追究,后來也沒再成家细疚。
之后經歷了土地改革蔗彤,村里的那些地主家的天地都被平分了,各家按政策和人口數量分疯兼。有了自己的田地后然遏,爺爺一家的生活光景相對以前來說,不再那么拮據吧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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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亦是出生于農民家庭的孩子待侵,為生計所迫,她六歲便被爹媽送給同村的大戶人家當童養(yǎng)媳姨裸。在新家生活的日子秧倾,她受盡養(yǎng)母的虐待和折磨。
每天清早三四點傀缩,奶奶就得獨自出門那先,到處去撿豬糞或牛糞;五點多要趕回家赡艰,劈柴售淡、洗全家的衣服,還要將一家人的早飯做好慷垮。由于是寄養(yǎng)的揖闸,奶奶一日三餐幾乎沒在飯桌上吃飯,都是等其他兄弟姐妹吃完再吃料身。有時候半夜汤纸,奶奶的養(yǎng)母會起來煮點粥,叫醒了她自己的幾個孩子起來填飽肚子再睡芹血,卻唯獨不叫我奶奶贮泞。有一次奶奶的養(yǎng)父說,要不叫上蓮子(奶奶的乳名)一起吃祟牲,話音剛落隙畜,他便被奶奶的養(yǎng)母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而后便不敢再提了说贝。但每一次我奶奶都知道,只能一個人躲在被窩里裝睡慎颗,連哭都不敢太大聲乡恕。即便如此言询,奶奶至始至終都感恩養(yǎng)父母的養(yǎng)育之情。
土地改革后傲宜,童養(yǎng)媳長大了运杭。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奶奶原本許配的那個人函卒,也即養(yǎng)母的大兒子嫌棄我奶奶長得太矮小辆憔,他不愿意認可這樁婚事,不顧家里人反對报嵌,一個人跑去南澳經商虱咧,不久自己帶回來一個女人。后來兩人便結婚了锚国,那個女人成了我現在的老舅媽腕巡。
奶奶雖然矮小,卻十分吃苦耐勞血筑。在村里大隊生產隊工作中绘沉,任勞任怨。當時以記工來算工分豺总,奶奶都能獲得不少的分數车伞,以便換取更多的糧食。后來喻喳,在勞作中帖世,經人介紹,慢慢與我爺爺熟識沸枯。不久日矫,按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習俗,也沒有舉辦什么隆重的婚禮儀式绑榴,估計爺爺連聘禮都給不起哪轿。他們見過雙方父母,加上父老鄉(xiāng)親的公證就算結成一家了翔怎。
爺爺和奶奶結婚后窃诉,家里增添了勞動力,但自從我父親出生后赤套,爺爺的壓力又增加了飘痛。生產隊一年下來三到五毛錢的工值,扣除糧食款項容握,還得往外找渠道謀生宣脉,一日三餐多是稀粥,連烤一個番薯都奢侈剔氏。
1978年塑猖,三中全會竹祷,原本生活有了較大的改觀,但天有不測風云羊苟,姑婆成家后塑陵,體弱多病,老姑丈為了養(yǎng)家糊口蜡励,長年在香港謀生令花,一有收入便寄往家里。后來凉倚,正值中年的姑婆因病去世兼都,留下四個未成年的孩子,交由我爺爺奶奶撫養(yǎng)占遥。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