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鄉(xiāng)壽光市,把“豆天蛾”的成蟲叫“撲拉蛾子”俺附,把幼蟲肥卡、蛹叫“豆蟲”。
豆蟲事镣,主要以豆地為“棲息地”步鉴,啃食著高蛋白的豆葉揪胃,把自己保養(yǎng)的“膘肥體壯”。雖說豆葉是主食氛琢,但豆蟲也不“忌口”喊递,如果豆葉啃食完了,野草阳似,樹葉也能“對付”一陣骚勘。
兒時的田野豐富多彩,(不像現(xiàn)在滿地蔬菜大棚)小麥撮奏、玉米俏讹、大豆、高粱畜吊、地瓜……粗糧細糧搭配著種泽疆,人能吃飽,雞狗鵝鴨也餓不著玲献。
那個年代殉疼,炒菜的豆油是稀罕物,為了能滿足一年的用油捌年,大多數(shù)的人家都要種上一片豆子瓢娜,等秋后打下豆子來,可以去油坊榨油礼预,也可以用豆子換油眠砾,用老百姓的話說:“溝頭崖(yai)崖嶺的隨便種點,一年吃油就夠了”逆瑞。
豆子最怕的就是這種“豆天蛾”荠藤,從耩豆子開始就要和“豆天蛾”作斗爭。豆天蛾分為获高,卵哈肖,幼蟲,蛹念秧,成蟲淤井。這個過程隨著季節(jié)變換輪回著。春天由蛹化蝶摊趾,然后在豆葉上產(chǎn)卵币狠,然后吃著豆葉長成幼蟲,豆子收獲后砾层,鉆進土里過冬漩绵,溫度升高后成蛹,然后羽化肛炮。
春天止吐,耩豆子之前先耕地宝踪,除了深耕有利于作物生長外,順便把地里的豆蟲(蛹)撿出來碍扔,經(jīng)過一冬天的豆蟲很肥瘩燥,用力的扭動著身子,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氣來抗議:“誰這么討厭啊不同,俺還沒睡醒呢……” 它扭它的厉膀,我撿我的,“抗議無效”二拐!
豆蟲活脫就是一支粗鋼筆服鹅。“筆帽”上還帶著一個掛鉤卓鹿,撿起來掛在衣兜上菱魔,瞬間感覺文化氣息撲面而來,盡管它在胸膛上扭來扭去去的讓人奇癢無比吟孙,為了這只掛著象是有文化的“鋼筆”,癢也要忍著聚蝶。
多抓一個豆蟲就少一個“撲拉蛾子”杰妓。“撲拉蛾子很厲害碘勉,后腚上全是“籽”O锘印(我們這里把產(chǎn)卵叫“下籽”)想想吧!成百上千的蛾子產(chǎn)卵是什么景象验靡?簡直就是“裂變”氨侗觥!
豆子長出后就要先開始“拿蛾子”胜嗓。一般都是選在早晨高职,早晨有露水,氣溫低辞州,蛾子飛不起來怔锌,趁著太陽還沒熱的時候抓緊把它們“關進籠子”!一般都是掐了翅膀变过,放進布兜里埃元,拿回家喂雞。太陽一曬媚狰,溫度一高就“漫天飛舞”了……
蛾子下的籽“變成”了豆天蛾的幼蟲岛杀,它們瘋狂的“胡吃海塞”,不幾天就“圓滾翠綠”了崭孤,這時候就進入了“拿豆蟲”的階段类嗤。豆蟲也有保護色糊肠,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哪是豆蟲哪是豆葉,所以說土浸,“拿豆蟲”靠的是眼力罪针。
拿豆蟲,可以用手把它從葉子上撕下來黄伊,也可以用剪子直接把它剪斷泪酱。聽說膠東地區(qū)有吃豆蟲的,用油一炸还最,美其名曰“旱參”∧狗В現(xiàn)在,養(yǎng)豆蟲已經(jīng)是一項發(fā)家致富的產(chǎn)業(yè)了拓轻,豆蟲的營養(yǎng)價值應該是很高的斯撮,豆子是植物蛋白,豆蟲是動物蛋白扶叉。兩者一結合勿锅,絕對是滋補佳品。高蛋白就有高香氣枣氧,雖然沒吃過溢十,想象一下,味道應該和炸蠶蛹达吞,炸仙家差不多张弛。
在我們這里,豆蟲一般都是喂雞酪劫,聽老人們說雞吃了豆蟲肯下雙黃蛋吞鸭。
豆子成熟的季節(jié)到了,豆蟲也“熟透了”覆糟!它們爬下豆秸刻剥,鉆進土里,造一個窩搪桂,美美的睡一覺透敌,夢想著春暖花開,羽化踢械,飛滿天……
還是人聰明啊酗电,早已把豆蟲的習性摸透了!收完豆子内列,清閑了撵术,就開始翻地了!把深藏在土里的豆蟲翻出來话瞧,我們叫“拾豆蟲”嫩与。這時候的豆蟲已經(jīng)不是綠色了寝姿,近乎于紅褐色,老窩端了划滋!豆蟲也只能聽天由命了饵筑!這就是傳說中的“秋后算賬嗎”?
在壽光处坪,人們把“彈簧”也叫豆蟲根资,而且專指自行車撐子上的彈簧。比如說:“你車子上的豆蟲掉了”同窘,那就是自行車撐子上的彈簧掉了玄帕。在比如:“豆蟲不管用了”,就是彈簧沒有彈性了想邦,該換“豆蟲”了裤纹。
想想也是,彈簧的外形真和豆蟲差不多丧没!
(圖片取自網(wǎng)絡鹰椒,版權歸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