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遠處的青山》
文/高山溪隱
真正的散文應該是什么樣子?在我重讀完約翰?高爾斯化綏的《遠處的青山后》滔蝉,我應該找到了答案磷籍。真正的散文應該分為三類,或者說分為三重境界:第一類是“美文”噪生,是教科書中給小學生中學生學習的那種,如朱自清的《春》與《荷塘月色》东囚;第二類是“人生感悟”跺嗽,許多散文家都能到達這一境界,如余秋雨的《人生苦旅》及三毛的《撒哈拉沙漠》页藻;第三類則是“哲理散文”桨嫁,是超越個人感悟之上的,對于現(xiàn)實世界及歷史的深刻思考份帐,《遠處的青山》就屬于這第三類散文璃吧。
早在1995年的時候,我就讀過這一篇散文弥鹦,并不覺得它特別優(yōu)美肚逸,也沒有留下必然的印象爷辙。其時彬坏,正是賈平凹主編的《美文》盛行之時,同樣盛行的還有三毛的散文游記膝晾,這一類散文非常適合年輕人的思想栓始,更重要的是符合口味。那時我們剛從學校里出來血当,急于尋找人生的答案幻赚,吸收對于我們的人生具有指導力的各種“人生感悟”禀忆,于是許多富有“哲理性”——其實不過是人生感悟——的散文就被我們奉為圭皋,或者美玉落恼。以我們?nèi)畾q以前的眼界箩退,當然看不見散文界的高山大河,我們最最欣賞的佳谦,不過是“我見青山多嫵媚”或小河蜿蜒流尚戴涝,乃至籠罩在晨霧中如夢如幻,是那些具有詩的語言钻蔑,并且有一定“詩意”的散文文章啥刻。
因此,即使《遠處的青山》曾對我有一點小小的觸動咪笑,不過最終只使得我記住它美好的名字可帽,那是一種對于遠方的向往,卻沒有回歸窗怒。直到我們從世界歸來映跟,則必然已經(jīng)人到中年之后,人生中的各種經(jīng)歷扬虚、回憶申窘,必然會觸發(fā)我們內(nèi)省,因此一座小山再也不僅僅是一座小山孔轴,一條小河再也不僅僅是一條小河剃法,它在我們的生命中具有某種代表性的含義。如此路鹰,我們才能理解贷洲、認知那些更高的高山,那些更加寬廣的大河晋柱,而即使是一座小山优构,有時也會顯得特別高大。
《遠處的青山》于是就特別高大起來雁竞,雖然它僅僅是作者筆下的一座小山钦椭。它承載的歷史,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可怕歷史碑诉;它承載的現(xiàn)實彪腔,是戰(zhàn)爭結(jié)束前后兩種截然不同的現(xiàn)實,一種充滿著仇恨與鼓舞进栽,一種充滿著憧憬與寬恕德挣。雖然它描寫的只是英國十二月的景象,那還是冬天快毛,但是仿佛春天已經(jīng)到來格嗅,而對于“剛剛過去的三月里”的那次登山番挺,卻是“一個痛苦的日子”。
今天早晨屯掖,當我久久地凝視遠處的青山玄柏,回想即將過去的二月,全國曾爆發(fā)一場盛大的疫情贴铜,在這場疫情中禁荸,許多人都龜縮在城市中,居家隔離阀湿,但是心中都抱著對于勝利的必然信心赶熟。所幸我們還能趕得上暮春三月,較之于作者在十二月份才能感覺到的春天陷嘴,較之作者在三月里感受的痛苦映砖,以及在漫長的四年戰(zhàn)爭中遇見的種種別離,我們何其幸福灾挨!雖然如今的歐洲乃至整個世界邑退,仍然是疫情肆虐,但是季節(jié)并不能代表春天的真正內(nèi)涵劳澄,因為對于世界和人類來說地技,春天即是解放與和平到來,如同我們在1945年8月與1949年10月迎來的那兩場春天秒拔。
“但愿我能找到那座遠處的青山莫矗!”——忒俄克里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