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墓密室
黃昏時分,太陽西斜,通紅通紅的余暉鋪散在平靜的湖面上.看起來,一片的金碧輝煌.就連快艇上的幾條身影,也被拉得老長老長,投影在微有漣漪的湖面上.
快艇在湖面上馳騁著,飛速的駛向岸邊.快艇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莊重而又嚴(yán)肅的表情.就連平時嘻哈的阮小天,此時也一言不發(fā),靜靜的望著越來越近的度假村.
能夠逃出來,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逃出來,是他們幾個人想也沒想過的事.這種驚心動魄般的生死經(jīng)歷,他們想想就覺得可怕,更不用考慮還能好端端活著出來了.
快艇的速度確實很快,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度假村就近在咫尺了.
當(dāng)快艇息了火,眾人紛紛踏上結(jié)實的路面上,每個人一顆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不遠處的馬路上,一個人帶著笑容,斜靠在小轎車旁.方新和小雪見了,不由眼前一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蔣寒.
小雪歡快的奔了過去,方新也在后面跟著.蔣寒早早的展開雙臂,迎接小雪的到來.臉上滿是興奮和喜悅.
"阿哥!"小雪再也堅持不住,在投入蔣寒的同時,淚水終于流了出來.滿心的委屈和痛楚,在這一刻,全都發(fā)泄了出來.
蔣寒很體貼的撫摸著小雪那一頭濕漉漉的秀發(fā).眼睛里全是溫柔和無盡的關(guān)愛,只見他說:"好了好了,我的傻妹妹.沒事了,都過去了.有阿哥在,是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的."
小雪在蔣寒的懷中哭了會兒,這才止住.擦了擦還留在眼角的淚花,情不自禁的問:"阿哥,你怎樣來了?"
"還說呢."蔣寒輕輕刮了一下小雪的鼻子說,"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的話,你們幾個早成了太湖里的淤泥了."
看到一旁的方新,兩個人也友好的抱了抱.蔣寒仔細打量了兩人之后,才問:"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還好."方新卻轉(zhuǎn)移了話題,問了一個他迫切想知道的問題,"郭旭東這個狗雜種呢?你來得時候,有沒有看到他?"
蔣寒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說:"可能只是一場誤會吧!"
"誤會,我靠."阮小天走上兩步,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了,"他都把我們沉湖了,還只是誤會.這個天殺的,別讓我再碰到.否則,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然后喂狗."
蔣寒沒再辯駁,只是呵呵一笑.
此時,小蓮和波波停好船之后,也走了過來.在蔣寒的面前畢恭畢敬的站好,就聽小蓮說:"老板,您交待的任務(wù)完成了.小蓮和波波回來復(fù)命."
"很好,你們倆干得不錯,沒讓我失望."雖然蔣寒知道,有好幾雙眼睛都在疑惑的盯著他,但他并不為所動,依然對小蓮和波波吩咐著,"那邊有輛面的,你們倆把他們送到我住的地方.折騰了這么久,他們肯定是又累又餓了.小蓮,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好吃好喝的供著,后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是,堅決完全任務(wù)."兩個女孩子幾乎同時出聲,語氣剛勁有力,絕不拖泥帶水.
一提到吃,方新幾人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剛才滿肚子的疑問,一下子全拋到了九霄云外.兩只腳不聽使喚的,都跟在了小蓮和波波,兩個女孩子的身后.
不過也是,算起來,他們幾個人,又有好幾天沒正經(jīng)吃東西了,更不用說睡覺.現(xiàn)在只要有機會,他們倒頭用不了五秒鐘,準(zhǔn)睡得死死的,喚都喚不醒.
蔣寒卻突然叫住了方新价脾、阮小天桑逝、沈括和小雪:"你們四個等等,我得先帶你們?nèi)ヒ粋€地方."
四個人都回過頭來,不解的望向蔣寒.沈括就問:"帶我們?nèi)ヒ粋€地方?是什么地方?"
"去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蔣寒嘆了口氣說,"唉!時間不多了,我們得抓緊了."
四個人面面相覷,滿肚子的疑問.不知道蔣寒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看著已經(jīng)駛出老遠的面的車,小雪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蔣寒一把拉開了轎車的門說:"先上車吧!這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沒辦法,四個人只好乖乖的上車.蔣寒最后一個坐到了駕駛室,發(fā)動了轎車.
車子沒駛出多遠,就轉(zhuǎn)了個拐.大家都是分水林鎮(zhèn)上的人,對這一帶都相當(dāng)?shù)氖煜?所以,車子一轉(zhuǎn)拐,他們都知道,去的地方是哪兒.
"我靠,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阮小天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其他人的目光也紛紛投向了蔣寒,等待著他的答復(fù).
蔣寒開著車,不溫不火的說:"先別問,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真相,會知道所有的一切的."
果然,轎車在花園塢公墓前停了下來,四個人和蔣寒下了車后,蔣寒就從后備廂中取出四只強光手電,交到了他們手上.
小雪不明白的問:"阿哥,這是做什么?難道你要我們?nèi)ネ趬?"
"當(dāng)然不是."蔣寒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向一排排的公墓走去,"
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到了你們自然就清楚了."
花園塢公墓是分水林鎮(zhèn)唯一的一處大型公墓群,就座落在小毛山的山腳下.目前為止,分A迂猴、B耕姊、C三個區(qū)域.
也不知蔣寒到底要帶他們?nèi)ツ膬?只見他徑直走向了最中間,也是最早建立的區(qū)域.
陡峭的石階蔓延向上,看起來不是很高,但真正爬起來,還是挺累人的.尤其是對小雪四人,本來就已筋疲力盡,再來爬一會兒子的山,早就沒了力氣,一個個坐在石階上,喘著粗氣.
"我靠,你這要帶我們?nèi)ツ?"阮小天早已累得,倒在了山坡上,"我實在是爬不動了,咱息會兒行不?你看這天馬上就要黑了,咱沒事跑這公墓來做什么,怪嚇人的."
被阮小天這么一說,剩下的幾人頓時覺得周圍陰森森的,莫名的恐懼感瞬間爬滿了腦子.
要說這公墓,白天來還好.沒事誰愿意晚上跑這鬼地方來,這不沒事找罪受嘛!
蔣寒也終于停下了腳步,停在了半山腰上.他站得筆直,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嘴里面好像在碎碎念叨著什么:"百支,里三……"
方新聽得不夠真切,不過,多少他還是聽到了這兩個熟悉的名字.
花園塢公墓坐北朝南,其正南方有三個小村莊.靠東一側(cè),離度假村較近的,是里三頭村.而靠近大運河的,就是百支村.右下方,也就是西側(cè),在小毛山腳底下的,正是方新出生,并且生長的村莊.它的名字叫蔣灣村.只是不知,蔣寒這個時候提及兩個小村莊,是何用意.
想了會兒,蔣寒就慢慢的向東側(cè)走去.邊走邊似乎在觀察著什么.另外四個人也不去管他,就坐在石階上休息.
沒過多久,就聽得蔣寒在那邊喊道:"找到了,你們快過來!"聽起來他好像很興奮,也不知道找到了什么.
阮小天仰天躺著,懶洋洋的問:"我靠,找到什么了,被人謀殺的尸體,還是發(fā)現(xiàn)哪個幽靈了.我想躺著,不想起來."
也是,蔣寒知道他們都很累.但他還是說:"你們不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答案嘛!那就快過來,說不定真相就在你們眼前."
于是,除了阮小天之外,另外三人都站了起來,只有阮小天,還在那兒躺著,一動不動.小雪走過去的時候,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說:"死人啊!跟個女人一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靠,哎呦,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下手輕點!"
蔣寒佇立在一座墳?zāi)骨?但奇怪的是,這座墳?zāi)购孟駴]有墓主人,是座空墳.按理說,現(xiàn)在這塊區(qū)域是最早建造的一批,空墳的概率并不高,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空墳.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清楚,蔣寒帶他們來看一座空墳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兒."蔣寒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四個人還是一頭霧水,方新就問:"兄弟,你到底要我們看什么?"
蔣寒也不答話,上前一步,邁過墓碑,蹲在了存放骨灰盒的石板前.如果是空墳的話,上頭的兩塊石板應(yīng)該是松動的,僅僅是蓋在了上面.
就見蔣寒看也沒看,掀起兩塊蓋在上面的石板,露出了一個極小極小的坑洞.方新當(dāng)然知道,這個小小的坑洞,就是存放死者骨灰盒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蔣寒,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四個人也好奇的湊了上去,但卻什么也沒看到.蔣寒打開了強光手電,對著坑洞就照了下去.臉上突然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似的.
更讓四個人感到驚訝的是,蔣寒竟然不由分說的跳進了存放骨灰盒的坑洞,人一下子不見了.
要說放骨灰盒的坑洞不可能太深,頂多也就比骨灰盒深那么一點.而且,坑洞也不會太大.能夠容下一個人的空間,機率還是蠻小的.但是四個人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蔣寒,跳進坑洞,并且消失不見的.
就當(dāng)四個人正在莫名詫異的時候,一束手電光從坑洞內(nèi)射了出來,伴隨著蔣寒的聲音:"我說,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下來."四個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擠到坑洞前,想一探究竟.
四束手電光同時照向坑洞,一照之下,四個人全驚呆了.原來,坑洞并不是他們想象的那么淺.最起碼也有一人多高,難怪蔣寒下去之后,就不見了蹤跡.
于是,四個人也不再猶豫,紛紛下到了坑洞里.看蔣寒下去的很從容,輪到自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坑洞口實在太小太窄了,他們基本上是蹭著皮下去的.
方新是最后一個下去的,下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坑洞內(nèi),有一條窄窄的通道,烏漆抹黑的,也不知道通向哪兒.
打開強光手電,這才看清楚,整個通道呈圓形,直徑大概也就在一米左右,僅容一個人爬行通過.四周的洞壁全都是小毛山上常見的黃泥和黃石.也就是說,這條通道只是粗略挖掘一下而已.
五個人就這么不斷的向前爬著,爬著.沒爬沒久,身上就全部蹭滿了黃泥,臟兮兮的要命.
通道有多長,沒人知道.
他們爬了大概有十來分鐘,依然沒有看到盡頭.只能感覺到,通道筆直的伸向前方,好像還略微有些向下.但幅度并不是很明顯.
等再爬了一段距離,突然發(fā)現(xiàn),爬在最前頭的蔣寒沒了人影,連手電光也看不見.方新趕緊問排在第二的阮小天:"阮小天,前面發(fā)生了什么?"
就見阮小天突然站了起來,然后才蹲下身來說:"我靠,哥兒幾個,總算是到頭了."
爬出洞口,方新的一顆始終被壓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看清楚周圍的景象.
這是一個不大的空間,大概也就七八平米左右.不高,基本上是頭挨著頂.和長長的通道一樣,全部都是黃泥和黃石構(gòu)成.人身在其中,還能夠聞到淡淡的泥土氣息.
"我靠,這是哪兒,不會又是一座什么狗屁墓穴吧!"阮小天發(fā)著牢騷,"看來這小毛山千百年來,還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會不會按照五行八卦來說,就是什么龍脈之所在吧!"
小雪白了他一眼說:"阮小天,你能不能不扯淡啊!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有用嗎?"
沈括還是比較冷靜,他說:"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什么墓穴.非要形容的話,頂多也就是個密室.你們看,墓穴怎么可能會有一道極其普通的鐵門呢!"
順著沈括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蔣寒早已站在了一道和家用防盜門差不多的鐵門旁,不知道在擺弄著什么.
鐵門看上去已經(jīng)閑置了許久了,氧化的非常歷害.在鐵門上掛著一把大大的銅鎖,也已經(jīng)銹跡斑斑,早沒了當(dāng)初的模樣.
當(dāng)方新他們走過去的時候,蔣寒正在擺弄著那把銅鎖,試圖想將其打開.但是銅鎖已經(jīng)腐蝕的不成形了,連成了一個整體,想要打開,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強光手電筒并不是塑料的,而是堅實的鐵質(zhì)手電.所以,見蔣寒?dāng)[弄著銅鎖都不得要領(lǐng).阮小天擠上一步說:"我靠,我來!"說著,扔起手電就往銅鎖上砸去.
還別說,銅鎖被他這么砸了兩下,哐啷一聲斷了,掉落在了地上.阮小天得意的晃晃手電,眼睛瞄向眾人.仿佛在說:怎么樣,還是我行吧!
蔣寒輕輕的推開鐵門,發(fā)出清脆的吱吱聲,就好像鐵門隨時都有可能散了架一樣.
眾人魚貫而入,連正眼都沒瞧一瞧阮小天,就好像他不存在似的.直到所有人都進去了,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追進去說:"我靠,你們什么意思啊!"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傻了.就聽得阮小天的聲音在里頭繞啊繞的,好久才消失.正應(yīng)得那句古話,怎么說的?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把阮小天自己都給嚇懵了.
"噓!"蔣寒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
小雪瞥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阮小天,你能不能別這么冒冒失失的,煩死人了."
"我靠,我……"阮小天想反駁,但最終還是把話給咽了下去.
方新拿著強光手電照了照這間密室.也沒別的好稱呼的,估且稱之為密室吧!
這間密室很大,約摸該有百來平方.以一個不太規(guī)則的長方形擺在了眾人的面前.高度和外面持平,基本差不多.但里面的裝修就大不一樣,四周墻壁和天花板,全部都是水泥結(jié)構(gòu).雖然可能經(jīng)歷了較長的一段時間,但基本上還是完好無損的.
地板就更考究了,全部用拼木地板拼接而成,上面還了整整一塊紅毛地毯.只是可惜,殘酷的歲月將地板和地毯腐蝕的早已不成樣子了.
正前方是一張超大號的辦公桌,桌子上鋪著一條應(yīng)該是草綠色的桌布,如今變成了灰黑色,基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桌子上零亂的散落著無數(shù)張類似于文件一樣的東西,連地上都有.沈括撿起一張,不由臉色大變,驚呼一聲:"國民黨?"
原來,這些空白文件上的標(biāo)題,赫然是:國民黨軍事委員會統(tǒng)計局.簡稱軍統(tǒng).眾所周知,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間諜機構(gòu).
"這間密室難道是當(dāng)年軍統(tǒng)留下來的?"沈括十分不解.上個世紀(jì)的民國,是不是離如今的新世紀(jì)也太遙遠了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你們來看."蔣寒的手電光移到了辦公桌的一角,在那里有個衣架.衣架上赫然掛著一件國民黨軍官制服,和一頂軍帽.只是如今,積滿了厚厚一層灰.
"還真是軍統(tǒng)"方新也是一陣感概,"他們在這兒,弄一間密室,想要干什么?"
蔣寒就提醒他們:"別忘了,你們是因為什么而卷進來的."
"你是說,當(dāng)年的國民黨軍統(tǒng)就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那批傳說中的寶藏了?"方新越想越是吃驚.
沈括托著下巴,沉思了會兒說:"這樣看來,能引起軍統(tǒng)的重視,那批寶藏的傳說,可能是真的.而且,我敢斷定,當(dāng)年的國民黨軍統(tǒng),并沒有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為什么?"方新問.
沈括呵呵一笑說:"如果這批寶藏早已被人搬空,我們又怎么會被卷進來.也就更不會有人想要我們的命,來奪取青銅封印了."
想來也是這么個理.
忽聽小雪一陣尖叫,然后就見她跌跌撞撞的從辦公桌后退了回來,差點和方新撞了個滿懷.只聽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那……那兒……有……有人……"
方新他們剛才在議論辦公桌,以及國民黨軍統(tǒng)的時候.其實離那張辦公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由于手電筒的光比較強,所以只有小雪一人上前查看,其他人全都站在原地沒動.
辦公桌的后面有一排書架,書架上幾乎沒什么書,即便有,隔了這么長時間,恐怕早就腐蝕的差不多了.
而在書架與辦公桌之間,有一把椅子.手電光此時照過去,確實有個人正坐在辦公椅.一雙大大的,恐怖的深邃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難怪小雪會害怕,就那眼神,任誰見了,心中也會陡然一驚的.
密室當(dāng)中,怎么可能還會有人存在.
沈括拿著手電,靠近了辦公椅,靠近了那個人.等了會兒,就聽沈括說:"不用擔(dān)心,是個死人."
眾人聞言,這才都湊了過去.但見那人斜斜的倒在椅子上,雙手耷拉在兩側(cè),頭也歪在一邊,一雙沒有眼眸的眼睛卻死死的望向前方.臉部肌肉扭曲收縮,一臉的猙獰.
死者的身上還穿著當(dāng)年國民黨的制服,方新他們雖然不了解,但也看得出來,是個當(dāng)官的.
這個人死在這兒應(yīng)該有好幾十年了,渾身上下的皮膚干枯收縮,活脫脫的就是一具干尸.而是,很好地方已經(jīng)被腐蝕的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了.
眾人都很納悶,這個人為什么會死在這兒?他怎么不走,和當(dāng)年的大部隊一起,退到臺灣去?
蔣寒捏了捏鼻子說:"方新,去搜搜他的身,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方新一聽,看了眼死尸,尷尬的說:"什么,我去?"方新并不害羞死尸,可一想要去觸碰尸體,他的心里還是毛毛的.畢竟這已經(jīng)是一具干尸,而不是剛剛才死去的.
看方新一臉委屈的表情,蔣寒不懷好意的一笑:"怎么,怕了?"
"哪有,開玩笑."方新趕緊挺挺胸,伸了伸手臂,慢慢的靠近死尸.在接近死尸的剎那,方新屏住了呼吸,伸手向死尸的兜里摸去.結(jié)果,讓他們遺憾的是,在這具死尸的身上,除了幾包變了質(zhì)的香煙和一個生了銹的打火機外,就剩下十來個大銀元了.
看到這些東西一一擺在桌上,蔣寒的臉上滿是遺憾和失落.似乎他希望能從死尸身上找到些什么,但卻是一無所獲.
沈括看著這些,突然問蔣寒:"你帶我們來這兒,到底是什么目的?總不至于,就是讓我們來看死尸的吧?"
"當(dāng)然不是."蔣寒鎮(zhèn)定的說,"我們是來找線索的."
"找線索?"所有人都是一驚,臉上一彎.小雪上前一步說:"阿哥,是什么線索?"
蔣寒卻冷冷一笑,他看了一眼眾人說:"怎么著,把你們折騰了幾天,一個個腦子都銹蝕了,居然還問我這么低級的問題."
方新靈機一動,他說:"你是說,那批寶藏的線索?"見蔣寒點點頭,方新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他說:"你的意思是,當(dāng)年的軍統(tǒng)已經(jīng)知道了那批寶藏的具體下落?"
然而蔣寒卻搖搖頭說:"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查到這間密室的線索的.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才把你們帶過來,一起尋找."
眾人似乎這才明白了一點什么.
小雪這個時候說:"既然死尸的身上什么也沒有,不如在辦公桌里找找,說不定會有收獲."說著,小雪就動手一個一個,打開辦公桌上的抽屜.
有這么多人在,小雪緊張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她的果斷.
前兩個抽屜空空的,什么也沒有.直到翻到了最底層第三個抽屜,終于有了小小的收獲.
小雪喜滋滋的從抽屜里取出一個軟軟的本子說:"快看,是個記事本."說著,小雪抹去了封面上的一層厚厚的灰,翻了開來.
其他幾個人也饒有興趣的湊了過來.小雪輕輕的翻到了第一頁,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而且,還都是繁體字.
看了會兒,小雪這才說:"是日記,是一個叫蔣永輝的人寫的日記."說著,回頭看了看那具躺在椅子上的干尸.
蔣寒也瞅了一眼那具死尸說:"不會有錯,他可能就是那個蔣永輝,日記的主人.不過小雪,我們現(xiàn)在沒時間去研究他的日記.你把它收著,我們回去之后再說."
小雪粗略的翻了翻,有日記的部分,大概只有十幾頁.其余部分全都是空白,什么也沒有.聽了蔣寒的話,她合上本子,收了起來.
"從這間密室空蕩的程度來說,那些躲藏在這兒的軍統(tǒng)份子,離開的時候,幾乎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拿走了,什么也沒留下."沈括在一旁總結(jié)性的說.
"也不見得."方新說,"看他的走的樣子很匆忙,說不定,全都就地消毀了.只是我奇怪,這個叫蔣永輝的怎么沒走,還留下了一本日記."
蔣寒就說:"據(jù)我的調(diào)查,
當(dāng)年參與尋找寶藏的軍統(tǒng),并沒有全部撤離,而是秘密的潛伏了下來.這個叫蔣永輝的,說不定就是這批人的頭."
"特務(wù)?"小雪突然冒出了這么個名詞.
就在他們激烈的討論著關(guān)于軍統(tǒng)和特務(wù)之間關(guān)系的時候,在另一邊搜索的阮小天忽然大叫一聲:"我靠,你們快過來看,瞧我找到了什么.我了個去,大有收獲啊!"
原來,當(dāng)方新他們被死尸吸引住的時候,阮小天就在四處尋找.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總之,這間密室比較大,他兜了一圈,終于還是讓他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難怪,剛才沒有聽到他的一點聲音.
眾人聞聲,都走了過去.阮小天就蹲在密室東北角的一個角落里,拿著手電照著墻角.原來,那處的墻角被阮小天扒出了一個洞,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全都是一個個長方形的木頭箱子,有大有小.
阮小天像是得了什么寶貝似的,喜滋滋的拍拍木頭箱子說:"我靠,你們猜猜,是什么東西?"還沒等眾人回答,他自己就興奮的給出了答案說:"我靠,是槍,全新的沖鋒槍.哥兒幾個,這下咱可發(fā)了."
木頭箱子大概有十來個,正如阮小天所說,是沖鋒槍.但不是現(xiàn)在部隊里所使用的槍.這種槍,方新只在電視劇里見過,是抗戰(zhàn)末期,在國民黨部隊中,大量配備的一種沖鋒槍.叫什么名,方新不知道.
看樣子,這些沖鋒槍還是全新的.除了用油紙包裹住之外,槍身上還涂抹著一層厚厚的機油.
沖鋒槍有三箱,幾十把.剩下的箱子,里面居然全都是子彈,全都是滿滿的,一發(fā)都未曾動過.換句話說,這些槍和子彈,自從搬進來之后,就沒有被人再挪動過.
蔣寒看了看,苦笑著說:"看來軍統(tǒng)是花了大血本了.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當(dāng)年的軍統(tǒng),可能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線索."
"如果不是解放戰(zhàn)爭全面勝利的話,說不定軍統(tǒng)那幫家伙,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沈括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見自己被冷落了,阮小天只好說:"我靠,你們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些槍的嗎?你們是不知道,當(dāng)我走到這兒的時候,就覺得這墻有問題……"
阮小天說的正起勁呢,話頭卻被蔣寒打斷:"阮小天,干得不錯,算你頭功.我們這一趟也算沒白來,還是有點收獲的.不過,這些槍我們暫時先留在這兒.等我們真正出發(fā)的時候,再來拿也不遲.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先回去吧!想來,你們肯定累壞了,也餓壞了.回去之后,你們先洗個澡,飽餐一頓,然而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小雪卻說:"阿哥,為什么你老是說時間不多了,什么意思呀?"
蔣寒呵呵一笑,摸了摸小雪的頭說:"這個,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一行人又順著來時的路,重新折返了回去.等到達蔣寒家的時候,天色已接近半夜.杜子娟她們美美飽餐一頓之后,早就和周公約會去了.以至于方新等人回來,她們一點都不知道.倒是小蓮和波波,還坐在客廳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