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癡情妹犯單相思牺荠,精明姐偶發(fā)奇想
自從去年在公園發(fā)生了那不愉快的一幕之后疏虫,馮大英再也不好意思和王曉晗搭訕了屏鳍。雖說他如今是正式工人又跟自己在一個組栏饮,每天上班抬頭就能見到,可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么的遙遠(yuǎn)论咏。
春心莫共花爭發(fā)优炬,一寸相思一寸灰。世上讓人苦腦的事情莫過于相思厅贪;比相思還苦的是單相思蠢护;比單相思還苦還折磨人的莫過于近距離的單相思。王曉晗那健美的身影养涮,英俊的面容就在她馮大英眼前晃動葵硕,可她就是看得見夠不著眉抬。
一想到王曉晗那天說的話她就感到羞愧和氣餒。王曉晗不肯低頭的態(tài)度她也覺得值得佩服懈凹,是有骨氣的行為蜀变,可骨氣就像長得漂亮一樣不頂吃不頂喝,有用嗎介评?為什么不現(xiàn)實(shí)一點(diǎn)库北?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要講現(xiàn)實(shí)的話自己為什么不找大潘小潘们陆?卻偏偏不現(xiàn)實(shí)地看上了這個不肯低頭的王曉晗寒瓦?咳,真是矛盾坪仇。
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杂腰,這話一點(diǎn)也不假,五一剛過熱風(fēng)一刮人就開始發(fā)困椅文。馮大英更是打不起精神喂很,中午吃完飯就趴桌睡覺。好友老孫婆子知道她為什么這樣雾袱,勸了好多次她就是振作不起來恤筛。
這天中午吃完飯馮大英趴在桌子上又要睡,孫玉英使勁捅她:“唉芹橡,人都睡傻了,還睡望伦!坐起來說會兒話林说。” 老孫婆子這兩天正在琢磨一個挺有意思的事屯伞,想跟她說說腿箩。
馮大英細(xì)眉挑動睡眼微睜?wèi)袘械卣f:“說啥呀,還不夠煩心的呢劣摇≈橐疲”
孫玉英對著她的耳朵神秘地說:“誒,精神點(diǎn)末融,說一個你不心煩的钧惧。”
一聽這話大英果然坐得直了睜大了眼睛問:“你說勾习,什么事浓瞪?”
“走,出去說巧婶∏洌”
倆人出了調(diào)度室來到大英的機(jī)床后面在大椅子上坐了下來涂乌,孫玉英說:“今年過年期間我和你姐夫到他姑家拜年聽說了一個事,當(dāng)時(shí)沒往心里去英岭,這兩天沒事我一琢磨湾盒,嘿!沒準(zhǔn)能幫上你大忙呢诅妹》9矗”
“啥事?”
“大英漾唉,我是旁觀者清荧库,別說人家小王不答應(yīng)你,就是答應(yīng)了你爸爸他也決不會同意赵刑,你說是吧分衫?”見大英不吭聲她又說:“關(guān)鍵還是小王的家庭出身問題,就他那倔勁根本不可能成為什么背叛家庭的典型……”
馮大英聽得有些不耐煩般此,說:“哎呀蚪战,你到底想說什么呀?你說啥事能幫我铐懊?幫我什么邀桑?”
這時(shí)老孫婆子向四下瞅了瞅,小聲說道:“我姑婆的小叔子叫馬勇智科乎,是江西省的糧食局長壁畸,人長得精神,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回民茅茂。他們兩口子今年過年回老家看他哥哥嫂子捏萍,那天我們在一起吃飯,姑婆和小叔子媳婦說話空闲,好像是說二十年前誰的孩子丟了令杈,其中有一句:曙光要是不丟的話今年都二十四了。
“回到家里我問你姐夫是怎么回事碴倾,他跟我說了個大概逗噩。事情是這樣的:他姑父的弟弟兩口子建國前都是黨員干部,四九年春天南下的時(shí)候因?yàn)楹⒆犹е环奖憔图姆诺礁缟┘伊说啤]想到孩子放在他家還沒過兩個月就丟了异雁,據(jù)說是因?yàn)槟呛⒆娱L得好看讓人販子給偷走了。
“他姑父的兄弟媳婦后來雖然又生了四個孩子可惜都是姑娘矫户,就這么一個兒子還丟了片迅。這件事一直是他姑和他姑夫的一塊心病,覺得對不起兄弟皆辽。這次他姑父的弟弟兩口子回來也是想和哥嫂當(dāng)面說開這件事柑蛇,叫他姑和他姑父也別總在心里圪蹴著芥挣,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早都不惦記了耻台】彰猓”
馮大英聽了半天還是摸不著頭腦,就問:“這和我有啥關(guān)系呀盆耽?”
老孫婆子伸過腦袋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結(jié)論:“怎么沒有關(guān)系蹋砚?馬局長丟的那個孩子就是王、曉摄杂、晗坝咐!”
大英聽了渾身一震,打了個激靈析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孫婆子問道:“澳帷?你是怎么知道的映挂?”
老孫婆子停了一會泽篮,嘻嘻嘻地笑了說:“跟你說實(shí)話這是我自個沒事瞎琢磨的,你看小王長得像不像回子柑船?像吧帽撑?我現(xiàn)在一回想啊小王那長相那身量跟姑婆的小叔子倒真有幾分相像“笆保”
大英還是不解:“那又怎樣亏拉?”
孫玉英這會才說到正題:“你看,小王今年虛歲正好也是二十四歲逆巍,長得又像馬局長专筷。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啊蒸苇,假如他要是馬局長丟的那個孩子你想他今后會是怎樣?八甭谩溪烤?這就叫政治大翻身。不過這事只有我能幫他辦成庇勃,只要他愿意檬嘀。話說回來了,哪有不愿意的责嚷?誰不想有個老革命又當(dāng)局長的爹鸳兽?這交換條件嘛,就是他得跟你好罕拂,答應(yīng)和你結(jié)婚揍异。到那時(shí)你爸他還會不同意全陨?找個這么漂亮的姑爺,親家又是大局長那還不得樂癲癇了衷掷?”
“你說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辱姨?”
“怎么不是真的?我跟你說戚嗅,這事我思謀了好多天雨涛,我讓他是真的他就能是真的,你信不信懦胞?”
大英那細(xì)長的小眼睛這回可真睜大了:“這怎么可能替久?”
老孫婆子說:“你得分析啊,你說小王目前這種低人一等的狀況他媽好受嗎躏尉?難道她不希望小王今后不再受人歧視蚯根?難道她不希望兒子今后能有出息?是吧醇份?再說了稼锅,就算承認(rèn)了是抱養(yǎng)的,兒子養(yǎng)了二十多年你說他跟誰親僚纷?所以說呀只要小王他媽能按照咱們提供的信息一口咬定王曉晗不是她生的是在孩子兩歲時(shí)抱養(yǎng)的矩距,這事準(zhǔn)能成〔澜撸”
馮大英說:你說得太簡單了吧锥债,在街上撿個孩子就自己養(yǎng)?不報(bào)案痊臭?這也說不通跋恰?”
孫玉英說:“就你這腦袋還想和小王處朋友广匙?他媽真要是想讓她兒子今后有個好前程就會把話說圓允趟,說孩子是在道上撿的?誰傻憨了會那么說鸦致?咱們也不能讓她那么說呀潮剪,隨便編個什么話不就行了?再說了分唾,這事咱們不是可以研究嗎抗碰?是不是?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绽乔,他媽想不出來咱們幫她編弧蝇,就說,就說他媽上醫(yī)院看病,見大椅子旁邊圍了幾個人看疗,他媽上前一看椅子上躺著個發(fā)燒燒的不省人事的小男孩沙峻,男孩腦袋下壓有一張紙,紙上寫著:家貧遭變故鹃觉,無力醫(yī)治专酗,求好心人收養(yǎng)。他媽心眼好盗扇,馬上抱起孩子找大夫看病祷肯。”
大英問:“那孩子是誰放的呢疗隶?”
孫玉英說:“那誰知道佑笋,我就是隨便這么一說,咱可以想一個更穩(wěn)妥更讓人信得過的理由斑鼻〗常”
大英這會來了聰明勁:“那,一查戶口不就露餡了坚弱?”
“露什么餡蜀备?”
“你看,就算你是好心要收養(yǎng)荒叶,可戶口是哪年報(bào)的碾阁?人家小王是四七年出生,你收養(yǎng)孩子是四九年些楣,這也對不上號爸住?”
老孫婆子笑了:“我說你可真有意思愁茁,你好好想想這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蚕钦,四九年十月一日以前還沒建國吶,以后又多次普查戶口鹅很,這事我到派出所問了嘶居,當(dāng)時(shí)戶籍管理可不像現(xiàn)在這么嚴(yán),補(bǔ)報(bào)促煮、漏報(bào)食听、遲報(bào)、改報(bào)的現(xiàn)象很多污茵。跟戶籍員好好說說就可以重新填個底卡。要是查戶口能查出來的話那丟的孩子不都找回來了葬项?”
“哪有幾個丟孩子的泞当?”
“你知道個啥,哪有民珍?就咱這城市每年還不得丟他個十幾個幾十個的襟士?”
“有那么多盗飒?”
“你是沒聽說呀,到公安局打聽打聽你就知道了陋桂,這叫河里沒魚市上見逆趣。”
“那你姑婆家能相信他就是馬局長丟的那孩子嗜历?”
老孫婆子說:“你傻呀宣渗?證據(jù)不就在咱手里攥著?只要我在姑婆那問出那孩子丟的具體時(shí)間和小孩穿的什么衣服這一兩句話就可以了梨州。對痕囱,甚至衣服都不用問,就說指不定轉(zhuǎn)了幾次手吶”┙常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是我姑婆姑父那邊找孩子心切鞍恢,在公安局那早就報(bào)過案;小王他媽為了兒子今后的前程甘心情愿地舍出兒子每窖,積極地配合咱們演好這出戲帮掉;再有就是他今年正好也是二十四歲。最最關(guān)鍵的是小王跟我姑婆小叔子馬勇智長得像窒典,這幾條加起來就是鐵證蟆炊。你說吧,你還想要啥證據(jù)崇败?”
那年月還沒有用DNA做親子鑒定這一說盅称,所以老孫婆子的設(shè)想成立。大英認(rèn)真了:“誒后室,你別說缩膝,還真是這么回事“杜”
老孫婆子自豪地說:“服不服疾层?我跟你說,我要是像你這歲數(shù)小王我早就拿下了贡避⊥蠢瑁”
大英表示心服口服:“我說呢,姐夫那么精神怎么就娶了你了刮吧?看來人漂亮不如主意漂亮湖饱!”
“去你的,你懂得個啥杀捻【幔”
馮大英來了精神,忙問:“孫姐,那怎么進(jìn)行敖銎汀器赞?”
“先找小王他媽呀,關(guān)鍵是他媽墓拜,只要他媽同意了港柜,過不了多久王曉晗的家庭成分就是老革命!”
“哈哈哈咳榜!”大英忍不住笑了起來夏醉,她好久都沒有這么開心地笑了。
這本來是孫玉英沒事自己琢磨的臆想故事贿衍,一是她覺著好玩有意思授舟,二是想讓馮大英精神精神就和大英說了。沒想到馮大英心實(shí)贸辈,給個棒槌就認(rèn)了針了释树,興奮得半宿沒睡著覺。她也沒好好想擎淤,王曉晗連死去的父親都不肯揭發(fā)批判奢啥,怎么又會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舍棄生母認(rèn)他人為父?
第二天一上班她就問老孫婆子:“誒嘴拢,孫姐桩盲,你昨天說那事真能行嗎?咱啥時(shí)候辦吶席吴?”
“看赌结,著急了吧?辦吶孝冒,怎么不辦柬姚。”
“那還等啥呀庄涡?今天中午咱就去南坡小學(xué)找他媽量承,他媽你知道叫啥嗎?”
“叫啥早就知道穴店,叫朱敏怡撕捍。”
見大英認(rèn)真了老孫婆子只好婉轉(zhuǎn)地說:“不過泣洞,大英啊忧风,我仔細(xì)一想好像還有點(diǎn)問題∏蚧耍”
“有啥問題阀蒂?”
孫玉英做犯尋思狀:“你說他媽丈夫死了该窗,兒子再讓別人給認(rèn)了去,她能愿意嗎蚤霞?說她能愿意那是我自個想的,萬一她不替王曉晗將來的前程著想死活就是不同意咱們的辦法义钉,那咋辦昧绣?”
是啊,那咋辦捶闸?大英一聽這話愣住了夜畴,可不是?養(yǎng)了二十四年的親生兒子誰能說舍就舍出去删壮?昨天老孫婆子說得也太玄了贪绘,太簡單了,自己也太傻了央碟,竟完全相信了税灌。咳亿虽,想了一宿的美好未來原來又是一場夢菱涤。
看到馮大英那極度失望的樣子孫玉英有些不忍,說:“別著急洛勉,一步一步來粘秆。咱先這樣,咱以王曉晗同事的身份先去學(xué)校和他媽認(rèn)識一下收毫,套套她的話攻走,約她出來跟她詳細(xì)說說王曉晗這些年來受氣的情況,再跟她好好講講成破利害沒準(zhǔn)她就想通了此再。還有一種可能昔搂,嗯,也許這王曉晗吶引润,真的就是馬局長丟的兒子巩趁。”
“這怎么可能淳附?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议慰?”
“那可沒準(zhǔn),一萬個里面可有一啊奴曙”鸢迹”
大英表示同意,說:“我是沒主意洽糟,就看你老孫的了炉菲《檎剑”
一個自作聰明三十出頭的老婆子,一個犯單相思二十多歲的癡姑娘拍霜,倆人在一起密謀要給王曉晗改變政治身份嘱丢,這事看似荒唐卻意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