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阿實本谜,把我的電腦清光光了,我還有手稿呢偎窘,我可是手稿大作家呢——
死神之章 三
很突然地乌助,一夜之間死了很多人。
他們像平時那樣上床睡覺陌知,然后再也沒醒過來他托。媒體大作文章,搜集同一晚上睡死的人數(shù)仆葡,115人赏参、138人、258人沿盅,最后是583人——583人在同一個晚上把篓,一睡不醒。
還沒算上沒睡覺卻發(fā)生意外死亡的一堆腰涧,還有——
「他們沒算上我們家的兩只番薯韧掩。」如果媽媽還在的話窖铡,我想跟她說這個疗锐,「也沒算上我坊谁。」
兩只番薯不打架窒悔,就算打也只是擦一下身體就算 呜袁,但是就在這天,它們死了简珠,一只被咬死了阶界,另一只不知怎麼也死了,我看著沾滿黑血的籠子聋庵,和剛才我照鏡子時看到的嘴角旁的是一樣的顏色膘融。
我很確定,我吐血了祭玉。我換了另一件衣服氧映,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衣服上黑黑一塊一塊的血跡。
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的脱货,房里還有很重的血腥味岛都,還有腐肉的味道,那個死人的臉埋在我的枕頭下振峻,我的單人床上都是他的血臼疫,嗯,也許還有我的血扣孟。
我不確定我認不認識他烫堤,男人的背不都長得一模一樣,我拿著抹布想推一推他凤价,看他到底是誰鸽斟,可能是我認識的人,說不定我可以通知下相熟的人來——唉利诺,認尸富蓄,順便把他弄出我的房間。但是慢逾,但是我依然一動不動格粪,遠遠地看著全身都是血的這個身體,他那雙彎曲的手指還有又長又黑的指甲氛改,讓我覺得他隨時都會站起來帐萎。
我沒看到他的呼吸,正確來說是身體呼吸時的起伏胜卤,他動也不動的疆导,讓我想起了我媽媽,認尸時葛躏,媽媽平躺在那裡澈段,她平時都側(cè)躺著睡悠菜,所以看起來很不習(xí)慣,然后我摸了摸媽媽的臉败富,媽媽沒有醒來悔醋,也沒有動,我繼續(xù)摸了媽媽的手臂兽叮,還是沒反應(yīng)芬骄,我忘記了當(dāng)時的觸感,我忘了那時媽媽的臉和手還有沒有點點溫度鹦聪。
但是我確定了账阻,媽媽不是在睡覺,我看不到她的呼吸了泽本。
我告訴自己淘太,媽媽只是在睡覺,只是不會再醒來而已规丽。
我總算正正式式地蒲牧,跟死神接觸過了。
樓下傳來了跑的腳步聲赌莺,有很多雙造成,我得趕快確認尸體的樣子。
「大概是這里吧雄嚣?」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誰知道喘蟆,包租的還沒說完就暈過去了缓升。」這次是有點沙啞的男聲蕴轨「垡辏「房門沒關(guān),應(yīng)該是這間橙弱!」
「咦歧寺?怎麼只有這個男的?不是說沾滿血的一對男女嗎棘脐?」這次是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聲音斜筐,是個老家伙。
你找不到我的蛀缝,你的腳步聲我可是聽的很清楚呢顷链,就像昨晚那樣——
噠噠噠——
我突然想起昨晚的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屈梁,死神原來是女的嗎嗤练?我看了看自己的雙腳榛了,很好,沒有穿鞋子煞抬,這樣就能減輕腳步聲了霜大。
可是,我好像突然意識到革答,自己不能再寫殺人死人的小說了战坤。當(dāng)我在寫一個失戀的女孩,他——已經(jīng)不是男朋友的男朋友——從我身邊走開了蝗碎,看著他慢慢收拾他的衣物湖笨,一件也不留,也不管我的眼淚是不是一直在流蹦骑。
只是我打擾了死神慈省。
如果真要寫的話,寫一些更有趣的故事吧眠菇,我這么想時边败,有人在敲門,應(yīng)該不是包租公捎废,我已經(jīng)給房租了笑窜,而且他平時是不敲門的,就站在門外亂叫登疗。
魔鬼之章 一
魔鬼原來并不存在排截。
傳說,死亡和睡眠是兩兄弟辐益,他們長得很相似断傲,卻又不太一樣,一個是生命需要的睡眠智政,一個是永恒的死亡认罩。
我認識一個老家伙很喜歡說長眠,然后就會被人瞪续捂。我想垦垂,睡眠肯定比哥哥死亡更受歡迎。
可是某一天牙瓢,原本不睡的睡眠愛上了夢劫拗,因為他掌控著人類的睡眠,所以他的夢和別人不太一樣矾克,他希望能把自己的夢分享給大家杨幼,于是不停地一直睡覺,睡醒后第一個就把故事告訴哥哥。
到最后差购,弟弟淹沒在夢境里了四瘫。
長眠直到身體消逝,就是死亡的工作了欲逃,死亡他當(dāng)然知道弟弟不會死找蜜,但是弟弟會一直就這么睡下去,這是不被允許的稳析,睡眠的神怎么可以被夢境吞沒呢洗做?
他們決定喚醒他,代價是弟弟以后都無法再入眠彰居,也沒有夢了诚纸。
哥哥很清楚,無法做夢對弟弟來說陈惰,比死更難受畦徘。
死亡沒有猶豫,他親手殺死了擁有永生的弟弟抬闯,得到了弟弟的力量井辆。
所有人都不意外,死亡是無情的溶握。
哥哥變成了掌控生死的魔鬼杯缺,不睡,也沒有夢睡榆。
但是萍肆,沒有人知道,魔鬼找來了死神胀屿,「你幫我看著他的靈魂塘揣,還有身體〉锬桑」
死神的發(fā)色一直都是像中毒那樣的顏色,它點頭馏艾,用鼻子輕觸弟弟冰冷的身體劳曹。
「確保他可以做夢±拍Γ」魔鬼在離開時說铁孵。
從此,沒有人再見過魔鬼了房资。
死神一直暗中守著轉(zhuǎn)生成人的那個人蜕劝,老愛睡覺的那個人。它一樣沒再見過魔鬼,但偶爾還是會嗅到一陣熟悉的味道岖沛,和弟弟冰冷的身體一樣的味道暑始。
「你怎么……」
門外的是阿實,不是毛發(fā)——呃不婴削,頭發(fā)中毒的阿實廊镜,而是茶室常見的那個正常的阿實。
「你很臭唉俗,難聞死了嗤朴!」他遮鼻子。
「死家伙虫溜,你自己不會進來嗎雹姊?每次都突然嚇我一跳,這次要我開門這么麻煩衡楞≈ǔ」我亂罵,最好別提我今天還沒洗澡的事寺酪。
「我是特地來跟你說坎背,手機又打不通,睡夠了就麻煩你快去茶室做工寄雀,再睡睡死你得滤!」
「咦,你沒做了嗎盒犹?」我忍住笑裝目無表情懂更,心里其實開心得不得了,他沒管我急膀。
耶沮协,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南片,不用再吃泡面和蘇打餅了颅筋,等下去吃排骨王飯枝秤。
「沒事了吧黎茎?」我看他站著不動减拭,怎么還不走名党,我要趕快洗澡換件香香的衣服去吃好料嘹朗。
「沒事侥衬,下樓開門給我出去餐禁⊙茫」他這個椰殼頭生氣的樣子還真沒看過,平時都是像傻佬那樣笑嘿嘿的帮非。
「呃氧吐,你剛才怎么上來的讹蘑?」
「樓下阿婆他們開門給我的≈耍」
「他們怎么可以隨便開門給陌生人進來座慰。」我嚇豁翎,太危險了角骤。
「快去開門,睡死了你心剥!」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邦尊,樓下的阿婆他們,還有茶室老板娘他們——他們?nèi)恳詾槲覀兪裁搓P(guān)系坝派铡蝉揍??畦娄?又沾??熙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