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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盯著我看是在暑假的時候。
那天我到單位加班纳寂,剛洗了頭發(fā),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頭發(fā)還濕漉漉的靖秩,穿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蚁袭,加肉色絲襪。其實那個天氣不穿絲襪也行阱当,但是我不想被曬黑俏扩,所以就每天穿著絲襪。
不知道絲襪是否防曬弊添,可能只是一種心理作用录淡,反正不想把雙腿裸露在太陽下面。
每天出門之前在頭發(fā)上噴一滴香水也是我的習慣油坝。是在我喜歡的一位小說家文章中看到的嫉戚,因為她經(jīng)常把香水噴在發(fā)尾,這樣可以散發(fā)出更大的香味澈圈,整個人都是若有如無的香彬檀。
香水是ck家經(jīng)典的一款,幻影還是魅影瞬女,我忘了窍帝。買之前我在專柜看了很長時間,也試用了很多牌子很多種不同的味道诽偷,發(fā)現(xiàn)就對這款感興趣坤学,但是那時候我沒買,因為太貴了报慕。當然我對售貨員不是這樣說的深浮,我的理由是“我還不確定,再看看別的吧”眠冈。
最后還是別人送給了我一瓶飞苇,有兩年時間了,50毫升蜗顽,現(xiàn)在還剩一半布卡,每次打開瓶蓋,就可以聞到香香的味道诫舅。依舊很喜歡羽利。
那天,不知道是我身上的香味吸引了他刊懈,還是我的連衣裙和絲襪这弧。
2
他盯著我看的時候娃闲,我正在與人討論一份文件。他站在我左邊匾浪,我坐在椅子上皇帮,頭扭向右邊。討論了很長時間蛋辈,是我猛地一下向左后方抬頭才看見了他盯著我的那雙眼睛属拾。
有點兒尷尬,我們對視了幾秒鐘冷溶,他迅速地移開了眼睛渐白,打了幾句“哈哈”,他就離開了逞频。
原來我一直以為我對人的長相沒有多大感覺纯衍,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的意識是一回事,我的潛意識是一回事苗胀。
我已經(jīng)忘了我第一次與他見面的場景襟诸,因為那時候我是一個新人,他對這邊已經(jīng)相當熟悉了基协。
記憶最深的是那次我們一起外出辦事歌亲,正好趕上中午,我們一起去吃火鍋澜驮。他穿了一件白襯衣陷揪,外面套一件西裝。白襯衣配上他短短的胡子和白膩的皮膚泉唁,我覺得他真得好帥鹅龄。
那時候我與他并不熟悉揩慕,現(xiàn)在還是如此亭畜,雖然在一起吃了很多次飯,但還是感覺很陌生迎卤,但是陌生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拴鸵,就像每次叫我出去吃飯,嘴上說著不想去蜗搔,但是心里卻有點兒期待劲藐。
當然除了那次,我們再也沒有單獨吃過飯樟凄,都是與人一起聘芜。一塊的人都是與他比較熟悉的,有的我也熟悉缝龄,有的我不熟悉汰现,不管熟悉不熟悉挂谍,他們都會害怕我放不開而象征性地給我夾菜,但是唯獨他沒有瞎饲。
即使我倆坐一邊口叙,離得最近,有好幾次都是菜煮熟了嗅战,眼看著他應(yīng)該給每個人夾點菜自己再動筷妄田,可是他每次都是說幾個字,“吃驮捍,吃疟呐,吃,可以吃了东且∪眩”當然其他人與他都很熟,而我就沒那么隨意了苇倡。
3
不知道為什么富纸,我對別人的眼神特別敏感,只要對方稍有點兒異常旨椒,我就可以感覺得到晓褪。
2012年的時候,我在一個地方打工综慎,我是以會計的名義進去的涣仿,其實老板想招的是工人,每次都是打著坐辦公室的名義示惊,但是我這個人比較軸好港,別人既可以坐辦公室也可以上車間,而我不行米罚,我不想去車間钧汹,是什么工作就是什么工作。
可能有人說我嬌氣录择,沒辦法拔莱,如果讓我去車間,我不如在家呆著隘竭。當然有時候確實沒辦法塘秦,比如有人請假,或者他們換班的時候动看,我會去頂替一會兒尊剔,但是我干活真得不行,一是沒有力氣菱皆,二是根本沒有干活的樣子须误,感覺手不是手笔咽,腳不是腳的。
老板娘的弟弟也在廠里打工霹期,是突然有一天我在辦公室看到他的叶组,因為我去了幾天都沒見到他。他是送貨司機历造,經(jīng)常在外面跑甩十,回來的時間不固定,即使回來吭产,也大部分時間在屋里睡覺侣监。
他這個人很奇怪,不管你跟他說什么臣淤,他都不會看你橄霉,有時候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在跟你說話。但是他的名字很個性邑蒋,叫“黃山”姓蜂,與黃山重名。我們最開始聊天就是從他的名字開始的医吊。
你總是很容易從對方說話的表情中讀出對方心里的波動钱慢,雖然你不可能知道確切的意思,但是你可以感覺到他與別人的不同卿堂。
不正常的溝通總是隱藏著不正常的心里束莫。
想起那個暑假,我就想起杜拉斯的《情人》草描,一段短暫而又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的戀情览绿。但是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回憶。杜拉斯年老的時候穗慕,記憶最美好的還是她與他的中國情人在西貢那段短暫的時光饿敲。
因為知道不用考慮世俗的一切禮儀,所以愛情更加純粹揍诽、更加刻骨銘心诀蓉。
4
他不是這里的人栗竖,家在很遠的地方暑脆。其實除了知道他不是這里的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狐肢。
可是有一些感情添吗,對對方知道得越多越是負累。
前段時間我在謝瑞麟給自己新買了一對耳墜份名。耳圈是銀色的碟联,其實是白色k金的妓美,墜兒是黃色k金的。這是最近我比較喜歡的一對耳墜鲤孵。
另外壶栋,我還給自己買了一對鏤空的星型耳釘。近一年來普监,我對項鏈贵试、手鏈不是很有興趣,單喜歡耳飾凯正,買了很多毙玻。
女人身上多任何一件東西,都會有意外的效果廊散。
比如一對兒新?lián)Q的耳墜就可以吸引到別人的眼光桑滩,雖然你只是為了自己喜歡。
我經(jīng)常會問他允睹,“你們的項目什么時候結(jié)束运准?”
他都會微笑地回我一句,“你這么想讓我們走扮允堋戳吝?”
想起來我們那次尷尬的對話。
你們出來贯涎,家里的人怎么辦听哭?
什么家里的人?
其實我的意思是老婆啊塘雳,孩子啊陆盘。那時候我不知道他還沒有結(jié)婚,因為他的打扮總是很成熟败明,三十多歲的樣子隘马,而且說話、做事的風格都是很老練的妻顶,誰知我的猜測錯誤酸员,他竟然還沒有我年齡大。
我什么都知道讳嘱,我是一個被理性思維束縛的人幔嗦。一件事情開始之前我已經(jīng)找了一千種理由阻止了自己。
什么都不說沥潭,什么都不做邀泉,幻想總是很美好的。就像我每次出行都想有一次讓人記憶深刻的邂逅,可實際情況是除了累汇恤,還是累庞钢。
外面熱熱鬧鬧,我聽不出是喜樂還是哀樂因谎。我坐在一間小房子里基括,關(guān)上房門,太陽暖暖照著财岔,寫點兒我的心事阱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