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計劃繼續(xù)分享繪本,昨晚的突發(fā)事情令我十分絕望捆毫,于是敲下這些文字闪湾。
2018年1月1日晚上10點左右,我正在桌前對著電腦绩卤,苦思冥想途样,準備寫一篇介紹繪本的文章。
突然濒憋,伊一開始哼哼唧唧何暇,我立即起身來到床前,小聲詢問:“寶寶肚子還是疼嗎凛驮?”
伊一輕輕點頭裆站。
不一會兒,她開始小聲抽泣黔夭。
晚飯后宏胯,我看伊一沒精打采坐在扭扭車上,耷拉著頭本姥。
我趕緊詢問:“寶寶是不舒服嗎肩袍?”她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媽媽,我肚子不舒服婚惫》沾停”
伊一是那種不嬌氣的孩子,輕易不會說自己不舒服辰妙。肚子疼成那樣鹰祸,也不會主動告訴大人,這點令我非常心疼密浑。
我趕緊給她喝點熱水蛙婴,準備一個熱水袋,帶她簡單洗漱安頓她躺下休息尔破。然后打電話給外公街图,外公是醫(yī)生浇衬。
外公得知孩子是肚臍周圍疼的時候,說沒關(guān)系餐济,應該無大礙耘擂。讓我注意觀察,如果出現(xiàn)發(fā)燒嘔吐等癥狀絮姆,及時就診醉冤。
伊一抱著熱水袋,迷迷糊糊睡著了篙悯。大約一個小時后蚁阳,伊一開始小聲哼唧,慢慢的鸽照,開始小聲哭泣螺捐,直到后來大聲哭泣:“媽媽,我肚子疼矮燎《ㄑ”幾乎是嚎啕大哭。
這是4歲的伊一人生中第一次的肚子疼诞外,也是伊一第一次因為身體不舒服而痛哭流涕澜沟。以前,高燒39°多的時候浅乔,也不會大聲哭泣倔喂,只是安靜依偎在我懷里铝条。
我一下子手足無措了靖苇,不一會兒,伊一哭喊著說:“我想吐班缰∠捅冢”我一下慌神了。
于是提議寶爸帶著伊一去醫(yī)院看看埠忘。
我們選擇了省立醫(yī)院脾拆,一來距離家比較近,二來這是省內(nèi)比較大的醫(yī)院莹妒,值得信賴名船。
很快到了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門口,老公停下車旨怠,我抱著伊一沖進茫茫夜色渠驼,老公下去車庫停車。
從地下停車場到兒科診樓大約300米的距離鉴腻,我抱著伊一小跑著往兒科診室去迷扇。
我的力氣本來就小百揭,從小到大,沒有做過什么體力活蜓席,屬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器一。
在車上我一直抱著伊一,胳膊已經(jīng)有點酸厨内,彼時祈秕,我抱著伊一真的覺得有些吃力,可是心里有股勁兒:我得快點再快點雏胃,讓醫(yī)生給伊一檢查下踢步。
我沒想到,進了兒科診樓后丑掺,一切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获印。
在一樓急診掛號窗口,我掛到的號是670多號街州,我?guī)е⒆悠D難爬到三樓兼丰,發(fā)現(xiàn)診室門口的牌子顯示就診號:579。
我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唆缴,看錯了鳍征,又定睛一看,沒錯面徽,是579艳丛。
夜里12點,一位急診醫(yī)生趟紊,前面還有九十多個待就診的孩子氮双。
我瞬間覺得有些絕望。
可是我也無能為力霎匈,只能等戴差。
醫(yī)院的座椅上擠滿了焦急等待的大人和哭哭啼啼的孩子們。
進進出出的人們铛嘱,步履匆匆暖释,神色匆忙。
喧擾嘈雜的環(huán)境里墨吓,孩子一直在我懷抱里哼唧球匕,沒精打采,臉色發(fā)白帖烘。
直到1點亮曹,我來到診室門口發(fā)現(xiàn)病號停在617很久了,而診室里擠滿人。
一位媽媽情緒激動乾忱,撥開人群讥珍,闖進診室。向醫(yī)生憤怒地控訴:“我家孩子高燒39°4窄瘟,從十點半等到一點半衷佃,還沒看上,怎么回事啊蹄葱,孩子明天還要上學氏义。”
一位爸爸也忍不住高聲說起他和孩子的等待图云。
更多的人開始說惯悠,是不是非要等到哪個孩子高燒出事了,才會有人來管理一下竣况。
一些家長忍無可忍克婶,陸陸續(xù)續(xù)罵罵咧咧抱著孩子離開。
更多的家長或者坐在椅子上丹泉,面無表情眼神空洞情萤。或者站在走廊摹恨,來回踱步焦急無奈筋岛。
我很同情那位醫(yī)生,他被罵晒哄,很無辜睁宰。他一個人在夜間給這樣多孩子看病真的也很辛苦。
我只是很納悶醫(yī)院的安排和管理寝凌,偌大的省立醫(yī)院兒科柒傻,幾百名急診孩子,很多孩子一直高燒不退硫兰,為什么只安排一位急診醫(yī)生诅愚。
打電話給醫(yī)院官網(wǎng)留的電話,反映問題劫映。
接電話的人輕描淡寫撇清干系:“你到導醫(yī)臺找護士啊,打我這個電話有什么用刹前?”
告訴他導醫(yī)臺沒有護士泳赋,他說不可能,然后給我們一個電話喇喉。
然而祖今,他給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身邊全都是憤怒著急的家長千诬,恍惚中耍目,我都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在省會城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醫(yī)院。
等待遙遙無期徐绑,交涉毫無結(jié)果邪驮。
前面還有七十多孩子,只有一位醫(yī)生一間診室傲茄。
目測毅访,這樣等下去,不到凌晨三點或四點伊一肯定看不上盘榨,我很絕望喻粹。
再觀察伊一肚子疼得沒有起初厲害,也沒有發(fā)燒嘔吐癥狀草巡。
醫(yī)院環(huán)境嘈雜守呜,伊一明明很困,卻被吵得睡不著山憨。
這層樓有很多咳嗽發(fā)燒和疑似流感的孩子弛饭,我也擔心如果伊一被傳染上,那就更麻煩了萍歉。
于是我和伊一爸爸決定帶孩子回家侣颂。
出了兒科診樓,滿耳仍然是醫(yī)院里此起彼伏肝腸寸斷的孩子們的哭聲枪孩。
回家的車上憔晒,我抱著還有點難受的孩子,眼淚悄無聲息流下來蔑舞。
一位筋疲力盡母親的無助和無奈拒担。
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2點,經(jīng)過這趟折騰攻询,孩子又累又困从撼,我趕緊安頓伊一躺下休息,她有氣無力眼淚汪汪告訴我:“媽媽钧栖,我肚子還是好疼低零。”
“沒關(guān)系拯杠,寶貝掏婶,忍一忍,睡著了肚子就不疼了潭陪,明天早晨爺爺奶奶再帶你去醫(yī)院雄妥∽罾伲”
第二天早上,爺爺去醫(yī)院老厌,兒科普通號專家號全部沒有了瘟则。無奈之下,爺爺只好掛了下午的號枝秤。
第二天上班醋拧,一位同事說起和我相似的經(jīng)歷,前幾天宿百,她的孩子高燒趁仙,夜里去醫(yī)院看急診,也是焦急等號垦页,幾近絕望雀费。
一向溫和文靜的她,說:“我當時都急得想打人痊焊≌蛋溃”
九年前,看過申論材料薄啥,當時反復提到的熱點問題是:看病難辕羽。九年后,我真真切切感受到看病難垄惧。
已經(jīng)2018年了刁愿,希望看病難的問題可以得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