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氣溫變化像過山車留搔,這讓我有點思念東北,它一直那么恒定铛铁,一直那么冷隔显。
其實在上海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差不多習(xí)慣了饵逐,但身在東北老家的老媽似乎不太習(xí)慣括眠,于是一直一直給我打電話,匯報著老家的氣候是多么宜人倍权。
媽哺窄,別逗了,你把零下幾十度叫作宜人账锹。
剛過完春節(jié)回到上海萌业,她就已經(jīng)迫不急待的開始了呼叫轟炸,好像想用一通電話的時間濃縮我在家時一天要說的話奸柬。
盡管都沒啥營養(yǎng)生年。
1
彼時剛過年,長途跋涉回到家廓奕,剛剛補了一覺緩過神來抱婉,就見媽他帶著一臉笑容和一盤糖果來我這邊档叔。
我以為只是想單純表達(dá)一下對寶貝兒子的思念,沒想到她竟然開啟了語重心長模式蒸绩。
而我也被迫切換到“我知道都是為我好衙四,但是我一句都不想聽”模式。
“還記得媽媽的同事張阿姨么患亿?他兒子传蹈。。步藕〉虢纾”
其實,張阿姨我是不記得咙冗,但是她兒子沾歪,這個我連見都沒見過的家伙,我可是相當(dāng)記得雾消,和我同年上的大學(xué)灾搏,丫去了北大,畢業(yè)后找了份相當(dāng)好的工作立润。他在我的世界中确镊,完美地扮演了“別人家孩子”的角色。按年齡和時間推算范删,我大概知道我媽想表達(dá)什么了蕾域。
“他剛找了個。到旦。旨巷。”
我眼疾手快添忘,順勢抄起了旁邊的一塊牛軋?zhí)遣赡牛轿覌屪炖铩?/p>
“這糖挺甜的,下次多買點搁骑「拢”
我深知此時吃著牛軋?zhí)堑呐艘膊皇浅运氐模念I(lǐng)神會仲器、順其自然的把糖咽了煤率,喝了口水,換了個話題乏冀。
我甚至感嘆母子間的默契:我知道她想說什么蝶糯,她知道我知道她想說什么,我更知道她知道我知道她想說什么辆沦,于是就都不必說了昼捍。
2
過年期間總是有吃不完的宴席识虚、喝不完的酒。但凡酒席我爸必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量妒茬,然后又要扯起每年都會說的相同的話題担锤,相同的內(nèi)容,字都不會變一個乍钻。如果場上有還在讀書的孩子肛循,那么我的麻煩就開始了。
我爸對別的小孩的指導(dǎo)方式团赁,基本都是以我為嘲諷點的。
“你呀谨履,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欢摄,將來成績一定比小X(我)好∷袼冢”
“小X那學(xué)校怀挠,不行,你們好好讀書害捕,以后去A大學(xué)绿淋,或者更好的學(xué)校〕⑴危”
A大是我當(dāng)年高考時的目標(biāo)學(xué)校吞滞,確切說應(yīng)該是保底學(xué)校,按平時成績來說再不濟(jì)也能去的那種盾沫,然而高考玩砸了裁赠,把底穿了。
而這件事赴精,直到我畢業(yè)這么多年佩捞,他依然耿耿于懷。
酒席上我一般是陪著笑蕾哟,然后順勢嘻哈過去一忱,反正關(guān)于這件事,他沒喝酒清醒的時候是從來不提的谭确,我也就假裝喝醉不知道好了帘营。
不然呢。
3
終于要到回上海那天逐哈,他老兩口又大半夜起來給我包餃子仪吧。因為我坐的火車凌晨發(fā)車,這個時間實在是挺麻煩鞠眉。
按照子女的正常思路薯鼠,應(yīng)該是極力勸他倆不用這么大費周章的择诈,反正我又吃不了幾口,時間一到自己偷偷走就好了出皇。我就不羞芍,他們說要半夜起床包餃子,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 “家里還有蒜泥么郊艘?”
匆匆忙忙隨便吃了幾個餃子之后荷科,我就拎著行李箱出發(fā)了。
他倆送我到火車站纱注,分手時望著他倆的身影畏浆,我腦子里突然蹦出幾句話,但是沒說出口:
“那牛軋?zhí)瞧鋵嵧ο痰哪缓贸钥袒瘢蚁麓谓o你帶點大白兔吧∠规遥”
“高考好像沒有年齡限制蝎毡,要不我明年再報一次?”
“不要把氣氛搞得這么依依不舍氧枣,沒事給我打電話就好了沐兵。”
糟糕便监,最后一句他們好像聽到了扎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