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升
? ? ? ?白菜粉條肉被放進微波爐里熱了又熱鲫构,馬嘉祺偷偷嘗了一口抵怎,發(fā)覺粉條的口感早已大不如出鍋時奋救,懊惱地嘟起了小嘴。從餐桌上拿起手機不斷刷新反惕,未讀信息的數(shù)目始終是0尝艘,右上角的時間顯示在晚上十點二十九分。
? ? ? ?劉昊然怎么還沒有回來W巳尽1澈ァ!
? ? ? ?可能是今晚店里比較忙悬赏?畢竟今天是周五狡汉,外出吃飯的人比平時多上許多。馬嘉祺為劉昊然尋覓著理由舷嗡。他突然想起來冰箱里的藍莓味兒冰淇淋轴猎,往常劉昊然很少允許他吃冰淇淋,就算窩在他懷里撒半個小時嬌也不可以进萄。
? ? ? ?但是現(xiàn)在偷偷吃一盒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捻脖?他保證可以在劉昊然回來之前吃完。這樣想著中鼠,就如同做賊一般挪到冰箱前蹲下可婶,在冷凍室里面翻找著。他剛剛拉開最下層抽屜援雇,還沒來得及和他的冰淇淋寶貝們打個招呼矛渴,就聽見身后有人咳嗽了一聲。
? ? ? ?實話說惫搏,劉昊然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具温。快餐店里的一個調皮的小男孩來取餐的時候微微手抖了一下筐赔,灑了一身熱巧克力铣猩,當即就在店里放聲大哭。不講理的父母當即一口咬定是自己遞餐的時候失手燙傷了小孩茴丰,鬧到將近十點达皿。最后經(jīng)理出來解決了此事天吓,罰了劉昊然上個月還沒發(fā)到手里的全勤獎金。
? ? ? ?回公寓的地鐵上他皺著眉頭算了帳峦椰,發(fā)現(xiàn)不能給馬嘉祺買對方心儀很久但是礙于價格沒舍得和自己提出來的一套書龄寞。他本來想等馬嘉祺期末考試完,給他一個驚喜作為獎勵汤功,但是這下看來似乎不行了物邑。
? ? ? ?他托著疲憊的身體,乘電梯的時候還想著晚上要給馬嘉祺做點什么冤竹。他快期末考試了拂封,飲食這方面絕對不可以敷衍茬射。但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鹦蠕,卻不禁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 ? ? ?屋子里有飯菜的香味在抛,仔細聞一聞應該是白菜粉條肉钟病,他經(jīng)常給馬嘉祺做這道菜,每次都是先等馬嘉祺把盤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肉挑完之后刚梭,他吃粉條肠阱,自己吃白菜。一般這個時候馬嘉祺會不好意思地從飯菜中抬起頭朴读,朝他笑一笑屹徘。
? ? ? ?馬嘉祺此時卻蹲在冰箱前,把冷凍室的抽屜一個個拉開⌒平穑現(xiàn)在正值盛夏噪伊,他只要一回家就會立刻把悶熱的校褲換成家居短褲,似乎是去年還是前年的褲子了氮唯,馬嘉祺長高不少鉴吹,褲子也就顯得小了點。他蹲下來時惩琉,恰好露出潔白柔軟的大腿根豆励。
? ? ? ?劉昊然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幾拍,忙刻意咳嗽了一聲瞒渠,馬嘉祺像觸電了樣良蒸,立刻飛快站起來面向他,不太自然的笑著說伍玖,“昊然嫩痰,你....你回來啦...”
? ? ? ?見馬嘉祺一幅慌慌張張的樣子,又想起來上次馬嘉祺偷吃冰淇淋被自己抓包私沮,并且統(tǒng)統(tǒng)收進冰箱不允許他吃的事情始赎,劉昊然也想到了大概和橙。但他還是故意問了一句,“在干什么造垛?”
? ? ? ?“我...我在找...”馬嘉祺的大腦飛速運轉魔招,可是冷藏室除了肉之外就是各種速凍食品,餐桌上已經(jīng)做好了飯五辽,他好像也沒有理由再找另外的食材办斑。劉昊然見他支支吾吾,于是一步步向他走來杆逗,馬嘉祺在心里和他的冰淇淋們道了個別乡翅,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 ? ? ?劉昊然拿出一罐冰淇淋罪郊,問道蠕蚜,“想吃這個?”馬嘉祺急忙點點頭悔橄,拽著劉昊然短袖的袖口靶累,嗲聲請求,“我都已經(jīng)一個月零五天沒有吃了癣疟,求你了嘛挣柬,就吃一盒!”一邊說著睛挚,還要眨一眨眼睛邪蛔,伸出一根手指。
? ? ? ?劉昊然今天突然不忍心拒絕對自己撒嬌的馬嘉祺扎狱,思考了一下侧到,點了點頭,“好吧委乌,但是要等到周末再吃床牧,不然明天上課你會胃疼的≡饷常”他輕輕揉了揉馬嘉祺的腦袋戈咳。
? ? ? ?“可是今天就是星期五呀『敬担”劉昊然這才偏頭看了看日歷著蛙,果然是星期五沒錯,自己忙的竟然連日子都過得顛三倒四的耳贬。馬嘉祺見他遲疑了一瞬間踏堡,迅速從劉昊然手中一把搶過冰淇淋,“你剛剛說我周末可以吃的咒劲,現(xiàn)在就是周末顷蟆,你可不許反悔诫隅。”
? ? ? ?劉昊然還是把東西從馬嘉祺手里拿了回來放回冰箱帐偎,柔聲道逐纬,“先吃飯∠鞣”馬嘉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想起來自己做的東西豁生,忙得意洋洋地把劉昊然拉倒餐桌前,向他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漫贞,仰著腦袋希望聽到劉昊然表揚他甸箱。劉昊然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坐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迅脐。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芍殖,他問馬嘉祺,“什么時候學的仪际?”
? ? ? ?見劉昊然面露滿意之色围小,馬嘉祺露出笑容昵骤,回答道树碱,“上次你給我做的時候學的呀”淝兀可惜今天熱了好多次成榜,粉條不太好吃了,下次我一定做得更好一點蹦玫∈昊椋”聽到馬嘉祺說熱了好多次,劉昊然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回來晚了很久樱溉,他眼前仿佛浮現(xiàn)了馬嘉祺趴在餐桌上盯著門的委屈模樣挣输,不禁有些自責。于是特地夾了一筷粉條吃福贞,“沒關系撩嚼,特別好吃。你吃了嗎挖帘?”
? ? ? ?馬嘉祺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看劉昊然吃完丽,還沒動筷子。拿起筷子下意識想挑出肉吃拇舀,但是想到這是特地做給劉昊然的逻族,于是把肉都挑進他的碗里。劉昊然有些意外骄崩,但很快猜到了馬嘉祺的想法聘鳞,便夾起肉喂到他嘴邊薄辅。
? ? ? ?“你多吃一點肉,才可以長高抠璃〕げ螅”
? ? ? ?馬嘉祺猶豫了一下,張開嘴吃了那塊肉鸡典,一邊嚼一邊爭辯源请,“我哪里矮了,明明是你太高彻况∷”
? ? ? ?兩人今天都有些餓了,很快就連菜帶飯一起吃完纽甘。劉昊然收拾碗筷準備洗碗良蛮,馬嘉祺蹦蹦跳跳地拿著冰淇淋挪到劉昊然身邊問,“現(xiàn)在可以吃了嗎悍赢?”劉昊然笑了一下决瞳,幫他把盒蓋打開,“去沙發(fā)那邊吃吧左权∑ず”
? ? ? ?劉昊然洗完碗坐在沙發(fā)上,馬嘉祺在一側邊看電視邊倚在他身上吃冰淇淋赏迟。劉昊然拿著手機翻閱著招聘信息屡贺,他在回家路上計算了一下,他在快餐店的工作周末可以正常輪休锌杀,他打算找一份周末可以做的工作甩栈,這樣好歹也是一份收入。現(xiàn)在他一個月的工資除去兩人的生活開銷糕再,能存下來的并不多量没,馬嘉祺今年要上高二了,不僅要存夠高中的學費突想,大學的也不能再往長遠里計劃了殴蹄,早點準備總歸不會是一件壞事。這樣的話蒿柳,雖然平時陪馬嘉祺的時間可能會少一些饶套,但作為高中生,馬嘉祺總是要以學習為中心的垒探。
? ? ? ?“你在看什么呀?”馬嘉祺吃完了一盒冰淇淋圾叼,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角蛤克,偏頭見劉昊然垂著腦袋若有所思,再看一看閃著光的手機屏幕构挤,抬頭問髓介,“你要換工作嗎?”
? ? ? ?劉昊然這才回過神來筋现,關掉手機,“也不算是換工作吧矾飞,就是想把周末的時間再抽出來打一份工一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洒沦”鳎”盡管劉昊然用“閑著也是閑著”這樣的話來解釋申眼,但是馬嘉祺還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瞒津,自己現(xiàn)在上學以后上學都要學費括尸,兩個人生活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開銷,這一切都要劉昊然承擔姻氨。但是他哪里不知道钓辆,劉昊然在快餐店的工作一站就要從早上站到晚上,縱然對方再怎么身體好肴焊,說不累也是假的功戚。
? ? ? ?他抱住劉昊然,自責的小聲說道啸臀,“對不起届宠,我只會當你的負擔〕肆#”
? ? ? ?他和劉昊然是在酒吧認識的,彼時他初中畢業(yè)灯萍,中考考到了自己心儀許久的高中轧铁,但是卻無力負擔學費。媽媽是在他初一的時候去世的旦棉,他的親生父親在國外有自己的家庭齿风,自己只是年輕男女酒后干柴烈火的意外药薯。媽媽去世后他去找過那個應該被自己稱為爸爸的男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家里的妻子絕對不可能接受自馬嘉祺的存在救斑,于是給了他一筆錢和一張銀行卡童本,承諾每個月會打錢過來。
? ? ? ?但是只堅持了兩三個月就銷聲匿跡脸候,電話不在服務區(qū)穷娱,去住處找他卻被告知早已搬離。好在母親生前節(jié)儉运沦,留下了房子和一筆積蓄鄙煤,加上那個男人給的一點錢,他勉勉強強讓自己不會餓肚子茶袒。然而中考結束后后梯刚,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 ? ? ?他負擔不起高中的學費薪寓,甚至養(yǎng)活自己都成了困難亡资。偶然的機會,他知道城東有一家酒吧向叉,來錢很快锥腻,關于具體做什么,他能猜出個大概母谎。馬嘉祺知道自己長得算是好看的類型瘦黑,他和媽媽長得很像,皮膚白奇唤,臉很小幸斥,五官算是秀氣的類型,身體瘦而纖細咬扇。他不是沒有收到過小女生的情書甲葬,所以對自己有足夠的自我認知——起碼在外貌方面。
? ? ? ? 但他還是小看了那樣酒吧里面的玩法懈贺,他當晚被灌的爛醉经窖,喝著喝著就開始頭暈目眩,身上也沒有緣由的來了燥熱感梭灿。后來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画侣,只記得醒來的時候躺在劉昊然出租房的床上。他腰上疼得厲害堡妒,幾乎一點力氣也支不上配乱,聯(lián)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除非他是傻子才猜不出來自己被下藥了。
? ? ? ?但是推門進來的卻不是昨晚那些灌他酒的人宪卿。馬嘉祺作為射手座的顏控屬性很容易上身發(fā)作的诵,比如第一次看到劉昊然的臉時。如果說自己的美是秀氣的佑钾,那劉昊然則是鋒利的西疤,英氣的。劉昊然見他醒了休溶,和他解釋了昨晚的情況代赁,劉昊然在酒吧打工,去包廂送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暈在男人懷里的馬嘉祺兽掰,他看馬嘉祺最多不超過十六歲芭碍,想著應該是被騙了,于是撒謊說這是他弟弟孽尽,立馬把人帶走了窖壕。
? ? ? ?馬嘉祺暈的厲害,劉昊然怎么問他家的位置杉女,他也只是小聲哼哼唧唧不知所云瞻讽。劉昊然只好把他帶回自己租的房子里,本來打算第二天早上就送他回家熏挎,但是當馬嘉祺迷迷糊糊一邊喘氣一邊指著身后說好癢好難受的時候速勇,劉昊然才意識到他可能被下藥了。還沒等劉昊然反應過來坎拐,馬嘉祺便吻了過來烦磁。
劉昊然顛三倒四地講,馬嘉祺也顛三倒四地聽哼勇。最后表示自己現(xiàn)在就會送馬嘉祺回家都伪,如果馬嘉祺要報警他也不介意。劉昊然說完一切猴蹂,抬起頭卻聽見馬嘉祺帶著哭腔說了一句院溺,“我沒有家....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 ? ? ?馬嘉祺想到這里磅轻,又多了幾分自責。當時劉昊然剛剛高考完逐虚,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聋溜,孤兒院只會撫養(yǎng)他到十八歲,所以暑假出來打工是為了攢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叭爱,但是當自己把關于自己的一切告訴劉昊然后撮躁,劉昊然把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扔進了垃圾桶,用暑假打工賺的錢供自己讀了書买雾。他知道劉昊然成績很好杨帽,他偷看過劉昊然的錄取通知書,是他們這一代人從小聽到大的名校注盈。
? ? ? ?所以他心里一直有一份愧疚,積攢到現(xiàn)在叙赚。而此時此刻聽到劉昊然和他說要再打一份工的時候,他咬著嘴唇震叮,躺在劉昊然懷里。劉昊然的目光看向電視屏幕苇瓣,用手輕輕撫著馬嘉祺柔軟的頭發(fā)。
? ? ? ?馬嘉祺直起身子击罪,劉昊然低下頭輕聲詢問怎么了,馬嘉祺的眼眶很酸外邓,他又吻上了劉昊然的唇。劉昊然只呆滯了一秒鐘损话,便開始溫柔地回應起來。馬嘉祺經(jīng)常這樣把自己送在劉昊然的面前丧枪,他們很多次接吻,在家里的床上沙發(fā)上拧烦,在購物中心的人流中忘闻,在馬嘉祺放學回家的林蔭小道上齐佳。
? ? ? ?但做愛只有那一次。
? ? ? ?馬嘉祺牽住劉昊然的手债沮,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慢慢解開劉昊然牛仔褲的紐扣疫衩。
? ? ? ?然后再一次迅速被劉昊然推開,他關掉電視,一把把毛毯攬到身邊來童芹,“你去睡吧,我今晚睡沙發(fā)假褪。”家里雖然是兩居室嗜价,但一間用作馬嘉祺寫作業(yè)看書的書房,并沒有床久锥,兩個人一起睡在一張大床上,但今天劉昊然卻準備睡在沙發(fā)上瑟由。
? ? ? 馬嘉祺失望無比,他湊過去抱住劉昊然歹苦,用淚光漣漣的眼睛看著他,“你不喜歡我嗎殴瘦?”劉昊然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狠角,“不是的丰歌。”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屉凯,繼續(xù)說道,“乖悠砚,你還小」嗑桑”
? ? ? ?“....那你抱著我睡...好不好绑咱?外面下雨了...我害怕打雷”馬嘉祺的眼睛紅紅的羡玛,用軟軟糯糯聲音吐出的請求,讓劉昊然無法拒絕宗苍。劉昊然點點頭讳窟,將馬嘉祺橫身抱起让歼,馬嘉祺很瘦丽啡,加上骨架不大,抱在懷里很小一只补箍。
夜晚果然雷雨交加,夏天的雨總是這樣坑雅,但馬嘉祺卻習慣不了。他媽媽去世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的天氣裹粤,很長一段時間终蒂,他都會夢到電閃雷鳴的夜晚遥诉,自己拉著媽媽的手問媽媽你怎么睡著了,然后哭著說媽媽你快醒過來的場景矮锈。他鉆在劉昊然的懷里,劉昊然緊緊抱著他苞笨,他似乎又做了噩夢,嘴里一直喊著劉昊然聽不清楚的話猫缭。劉昊然便一直輕輕吻著他的額頭葱弟,直到后半夜雨停下來芝加,才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