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未來人類和病毒的關系將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未來抒钱,我們能徹底消滅那些危險的病毒嗎蜓肆?如果不能,我們有沒有什么對抗它們的新辦法呢谋币?甚至往遠了說仗扬,我們能不能把病毒為我所用,變成自己的幫手和武器呢蕾额?這些當然都是很有價值的問題早芭。
下面,讓我們開始對未來的探尋诅蝶。
人類能否徹底戰(zhàn)勝病毒退个?
先說第一個問題,可能也是很多人最關心的問題:我們會有辦法调炬,徹底消滅我們?nèi)祟惍斨羞@些危險的病毒嗎语盈?
不得不說,這方面我們?nèi)祟愂怯谐晒ο壤摹?/p>
1977年缰泡,索馬里梅爾卡市出現(xiàn)了人類史上最后一位天花患者刀荒。兩年后的1979年12月9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正式宣布棘钞,人類徹底消滅了天花照棋。這是有史以來人類消滅的第一種疾病,而它恰恰就是一種病毒導致的傳染病武翎。
還有烈炭,俗稱“小兒麻痹癥”的脊髓灰質(zhì)炎,也非常接近被人類徹底消滅宝恶。在2019年符隙,全世界僅有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境內(nèi)仍有新發(fā)病例趴捅,發(fā)病人數(shù)不到40人。而脊髓灰質(zhì)炎霹疫,也是一種病毒導致的傳染病拱绑。
事實證明,通過全球協(xié)作丽蝎、大規(guī)模推廣相關疫苗的接種猎拨,確確實實能夠消滅曾經(jīng)肆虐人類世界的危險病毒。
但是我要提醒你屠阻,人類想要重現(xiàn)這些輝煌的勝利红省,徹底消滅我們體內(nèi)那些危險的病毒,是有明確的前提的国觉。
第一個前提是吧恃,我們打算消滅的那些病毒,不會在人類世界之外傳播和潛伏麻诀。
天花病毒和脊灰病毒都只能以人類為宿主痕寓,沒有能力入侵和感染別的地球生物。這就意味著蝇闭,只要我們能夠在人類世界當中消滅它們呻率,它們就再也不會回頭找我們的麻煩了。
第二個前提是呻引,我們不會從自然界繼續(xù)獲得什么全新的病毒礼仗。
咱們討論過,人類世界中肆虐的病毒有相當大部分都是來自我們身邊的動物苞七。所以藐守,想要真正保護人類的安全,我們得阻止新病毒的入侵才行蹂风。
而現(xiàn)實中卢厂,這兩個前提條件其實都很難被滿足。
一方面惠啄,很多病毒都會在人類世界之外傳播慎恒。
一個著名的例子就是流感病毒。這種病毒的癥狀不算嚴重撵渡,傳播力實際上也并不太強融柬,但是人類世界就始終拿它沒有辦法。每年秋冬季節(jié)它都會準時降臨趋距,而且必定要收割數(shù)十萬計的人類生命粒氧。
這里面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流感病毒的宿主范圍非常廣泛节腐。除了人之外外盯,各種馴化和野生的鳥類摘盆、貓狗豬馬駱駝這些哺乳動物,甚至還有海豹饱苟,都可以感染和傳播流感病毒孩擂。這就讓徹底消滅流感病毒從理論上就變得不可能。因為即便人類可以靠疫苗箱熬、靠隔離类垦,甚至是靠天氣,遏制流感的傳播城须,但是我們沒有能力去控制所有這些動物的行動蚤认。
這些動物宿主為流感病毒提供了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天然儲藏庫。病毒可以在那里自由的傳播酿傍、變異乃正,然后等天氣合適就攻擊人類银亲。而且更要命的是亭珍,因為宿主來源繁多惕艳,彼此之間還可以交叉?zhèn)鞑セ越祝跃妥屛覀兒茈y預測每年將會騷擾我們的流感病毒到底是哪一種袄友,連提前準備疫苗都要提心吊膽挖炬。
另一方面传泊,想要完全阻止動物病毒突破物種屏障入侵人類世界雪情,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遵岩。2002年的SARS和2019年的新冠病毒的流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未來巡通,我們幾乎可以篤定地說尘执,一定還會有新病毒不斷地尋找人類世界的軟肋,伺機突破宴凉。
根據(jù)這些討論誊锭,我想人類肯定有可能模仿天花和脊灰病毒的經(jīng)驗,繼續(xù)消滅一些危險的病毒弥锄。但是想要徹底和全面的告別病毒威脅丧靡,目前我們還沒有這個實力。
有沒有對抗病毒的新方法籽暇?
這樣自然就引出來了一個新問題:如果做不到全面勝利温治,那人類該怎么應對病毒的威脅?我們有沒有可能在某些方向上取得一些進步戒悠,幫我們更好的對抗病毒呢熬荆?
這當然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也是很有希望的绸狐。
最直接的卤恳,當然是在藥物開發(fā)和疫苗研制方面的進步捏顺。在前面的課程里我們已經(jīng)提了不少,這里就不再重復了纬黎。
還有沒有其他的思路呢幅骄?當然有。
首先就是新技術本今,這你肯定也能想到拆座。用新技術對新型病毒、新型傳染病的暴發(fā)做出預警冠息,讓我們可以盡快開展隔離等措施挪凑,阻止疾病的流行。
從2019年的新冠肺炎爆發(fā)中逛艰,我們看到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面對一種全新的躏碳、人類一無所知的傳染病和病原體,想要快速識別和反應實際上是很困難的散怖。畢竟一線醫(yī)護人員每天都要面對大量癥狀類似的患者菇绵,準確地從中識別出新型疾病及時上報,并采取公共衛(wèi)生方面的措施镇眷,是件非常困難的任務咬最。也許,新技術在這方面會起到作用欠动。
比如說基因組測序技術永乌。
如果能夠非常快速具伍、便宜和準確地為患者的疾病樣本做基因組測序翅雏,用基因組序列信息作為疾病診斷的標準之一,那我們就有可能在第一時間快速發(fā)現(xiàn)新病毒和新疾病的存在人芽。
實際上望几,就在2019年這次新冠疫情中,醫(yī)生們已經(jīng)通過基因組測序分析啼肩,了解到某些患者體內(nèi)存在一種全新的冠狀病毒橄妆。我想,如果這項技術能夠大規(guī)模的應用于臨床前線祈坠,可能為我們對抗傳染病爭取更多的時間害碾。
另外,還有基于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的技術赦拘。
比如在疫情中慌随,智能手機的移動軌跡能不能幫我們找到一位患者在發(fā)病前和哪些人有過密切接觸?是否需要采取隔離等措施?在某個地區(qū)阁猜、某段時間里丸逸,如果“咳嗽”“發(fā)燒”“拉肚子”這些關鍵詞的使用頻率出現(xiàn)了突然的波動,是不是就提示著某種傳染病可能在流行剃袍?
甚至在未來黄刚,智能手機上能不能整合某些人體生命指標的測量,比如心率民效、體溫憔维、血氧濃度等,把整個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變成公共衛(wèi)生機構(gòu)畏邢?
如果說新技術這個思路你還比較熟悉业扒,那下面這個思路可能就會讓你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了:既然人類大部分病毒是從動物那里傳來的,我們有沒有可能干脆離動物遠一點舒萎?
請注意啊程储,這說的“遠一點”,可不是要把動物特別是野生動物趕盡殺絕臂寝。最近還真有不少人在討論章鲤,要不要徹底消滅城市附近的蝙蝠等,這些想法是非辰簧罚可笑而且危險的咏窿。地球生態(tài)系統(tǒng)是一個盤根錯節(jié)的復雜系統(tǒng)斟或,隨意破壞可能會導致的后果我們誰都無法預料素征。
所以相反,我們應該做的是萝挤,盡量不要入侵野生動物的天然棲息地御毅,讓它們能夠盡量保持自然的生活狀態(tài),不要和人類世界產(chǎn)生太多交集怜珍。
這當然是一個保守型的策略端蛆,不過進攻型的策略也有。比如酥泛,我們有沒有可能逐步淘汰對家禽家畜的依賴今豆,用其他方法生產(chǎn)肉食和動物產(chǎn)品?畢竟除了野生動物柔袁,這些家禽家畜仍然是病毒的天然儲藏庫呆躲。
這個思路倒也不完全是天方夜譚。過去幾年有不少初創(chuàng)公司捶索,比如美國的Beyond Meat和Impossible Foods插掂,都在研究如何利用植物蛋白質(zhì)來生產(chǎn)口味和營養(yǎng)成分上都接近肉類的食品,甚至還有一些公司干脆就研究,如何在實驗室人工培養(yǎng)細胞制作“人造肉”辅甥。雖然目前生產(chǎn)起來還有很多困難酝润,但這些顯然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方向。
病毒能否成為人類的幫手璃弄?
說到這里要销,我們其實主要還是把病毒當成敵人來對待的,討論如何徹底消滅它夏块,如何有效地防止它的再次入侵蕉陋。
但是這里我還要提醒你,病毒可不光是人類的敵人拨扶。我們說過凳鬓,在進化歷史上,它參與塑造了生物學意義上的人類物種患民。如果我們小心的利用缩举,它也能夠成為人類手中創(chuàng)造未來的工具。
這又是從何說起呢匹颤?
簡單總結(jié)一句就是仅孩,如果人類需要對自身、需要對動植物的基因進行改造印蓖,不管是治療疾病也好辽慕,實現(xiàn)某些優(yōu)良特性也好,病毒都是最好的工具赦肃。
就拿我們自己來說吧溅蛉,我們每個人的獨特屬性,從身高他宛、體重船侧,到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甚至到智商和性格厅各,很大程度上都受到我們體內(nèi)攜帶的遺傳物質(zhì)的影響镜撩。因此毫不奇怪,如果在我們父親母親孕育我們的時候队塘,或者在我們一生當中的某個時刻袁梗,細胞內(nèi)部的遺傳物質(zhì)出現(xiàn)了異常,我們就有可能死亡或者出現(xiàn)疾病憔古。很多嚴重的遺傳疾病遮怜,比如地中海貧血癥,就是這么來的投放。
因此奈泪,想要治療這些嚴重疾病,一個最直截了當?shù)霓k法當然就是,直接修改人體細胞深處DNA分子上的錯誤涝桅。
但是拜姿,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先不說具體如何修改DNA冯遂,單是把修改DNA的工具投放到細胞深處蕊肥,就已經(jīng)非常困難了。你想蛤肌,人體擁有百萬億數(shù)量級的細胞壁却,而且形成了復雜和相互糾纏的精巧結(jié)構(gòu)。為了治療某種遺傳病裸准,可能需要把修改DNA的工具投送到人體內(nèi)某個特定器官數(shù)以億計的細胞內(nèi)部展东,而且還不能干擾別的細胞。這是一種目前人類科學無法想象的黑科技炒俱。
但是你別忘了盐肃,病毒這種生命形態(tài),天生就有能夠精確識別和入侵特定細胞的超能力权悟。這就是它們生存的基礎砸王。所以,只要我們找到合適的病毒峦阁,就能用它實現(xiàn)對大量特定細胞的精準攻擊谦铃。
在過去三十年的時間里,科學家們已經(jīng)開始嘗試這樣的思路——用病毒作為載體榔昔,把負責修改DNA的工具投放到人體細胞中驹闰,治療各種各樣的遺傳疾病。類似的思路件豌,也已經(jīng)拓展到對傳染病和癌癥的治療當中疮方。歸根結(jié)底,任何人類疾病總能歸結(jié)到是某些細胞出了某些問題茧彤,所以病毒這種工具總能找到它們的用武之地。
當然疆栏,病毒的價值顯然不限于治病本身曾掂。
在未來世界,如果我們想創(chuàng)造肉質(zhì)更多壁顶、更好吃的家禽家畜珠洗,想要創(chuàng)造更耐寒、更耐蟲害的農(nóng)作物若专,甚至更夸張的许蓖,拋開倫理和法律上的限制,去創(chuàng)造更聰明、更健康膊爪、更強壯的人類后代自阱,僅僅從技術層面上來說,就都涉及修改這些生物體內(nèi)的遺傳物質(zhì)米酬。既然如此沛豌,我們總需要找到這些需要修改遺傳物質(zhì)的細胞,然后把修改工具投放進去才行赃额。這個時候加派,病毒當然就是最理想的載體。
我們說過跳芳,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類型芍锦,都有與之相對應的病毒,動物有飞盆,植物有醉旦,真菌有,細菌也有桨啃。因此想要針對什么物種進行修改车胡,找到這個物種對應的病毒,都是至關重要的一步照瘾。
總結(jié)
1. 在未來世界匈棘,我們?nèi)匀徊惶赡軓氐紫麥缛梭w內(nèi)各種危險的病毒,和病毒長期共存可能是我們必須面對的析命。
2. 與此同時主卫,我們也有可能通過技術進步,更好的對抗病毒導致的疾病鹃愤。
3. 更重要的是簇搅,病毒作為一種天生能夠精確識別和入侵細胞的生物,可以幫助人類實現(xiàn)對動植物乃至我們自身的改造和設計软吐。它對我們的未來至關重要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