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門口取Q寄來的信,一路小跑验烧,路上還在想你的筆跡之前是什么樣子板驳。
四年過去,在此之前斷了所有往來碍拆,這封信來的就跟你當(dāng)初消失一樣突然若治。
有一段時間我特喜歡收集那種街景畫冊,就是那種被長時曝光的照片倔监,霓虹被時間拉得很長很長直砂,強光與黑夜調(diào)和成柔光。我想這會不會是城市中的一種奇妙的粉黛浩习,它經(jīng)不起烈日的燒灼静暂,躲在暗處,安靜的與周圍融為一體谱秽,等到夕陽西下洽蛀,周圍的事物逐漸褪去色彩,它必能出彩于黑夜疟赊,以一種不同與白日的打扮郊供,裝飾著被日光冷落的角落。在書桌的后面的相冊近哟,你的故事一直被我放在里面驮审。
Q是我的筆友,她在大陸那頭吉执,我在大陸這頭疯淫,她愛讀三毛,讀游記戳玫,我愛讀張愛玲熙掺,讀情話。緣分使然咕宿,讓兩個不同性格的人遇到一起币绩,她五年前的一封遺書,五年后變成我最寶貴的財富府阀。這原本是封家書缆镣,可我卻陰差陽錯地成了收信人。
我相信神是存在的试浙,他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费就,用犀利的眼光看著我們的故事,有些故事看了川队,他也會哭力细,也會笑,可卻不讓我們知道固额。他把所有看到的故事一股倒在湯鍋里眠蚂,攪拌,加料斗躏,然后舀出一碗逝慧,用銀制的調(diào)羹細細品味人間冷暖。
“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啄糙,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笛臣。”我繁體字識的不多隧饼,所以說沒怎么看懂信里的大部分內(nèi)容沈堡,但是信中張愛玲的句子格外吸睛,因為當(dāng)時我正在拜讀張愛玲的作品燕雁,所以突然對這封來自寶島的神秘的信起了興趣诞丽,便回了封致歉信。
一個周過去了拐格,我差不多快把這件事淡忘的時候僧免,信來了,四張紙密密麻麻的寫了你的歉意跟對我的好奇捏浊。就這樣懂衩,開始回信,收信金踪,再回信浊洞,再收信,一來二去热康,對這位臺灣姑娘的好奇心越來越大沛申。
書信來往一年多,一封封思念在海峽兩岸傳遞來姐军,傳遞去铁材,經(jīng)歷了第一個春夏秋冬之后,我決定買票去臺灣找你奕锌。 “今年冬天我去找你著觉,等著我【”
我剛下飛機時腦子里還在想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饼丘,會不會喜歡在陽光打在頭發(fā)的時候開懷大笑,喜歡在朝陽的房間玩手影辽话,喜歡拍照的時候用剪刀手擋住臉肄鸽。
接機口人頭攢動卫病,你舉著我的名字,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我典徘。原木色的長裙掩著腳蟀苛,純白色的吊帶衫不溫不火地露出了你白皙的皮膚,你的手腕很漂亮逮诲,即使沒有那幾只五彩的手環(huán)帜平,也不顯得一絲的油膩。我想你應(yīng)該很精通色彩的解構(gòu)梅鹦,否則也不能讓我頃刻間愛上你裆甩。
“我跟你講,到時候我一定會把三毛走過的路都走一遍齐唆,然后我也寫一本書嗤栓,變成一個跟三毛一樣的游記作者”你挽著我,看著海說蝶念。 “那可是要很多錢的抛腕,當(dāng)你踏出這一步的時候是要付出代價的∶窖常” “錢担敌?你怎么這么世俗了,錢是留給死人花的廷蓉,我現(xiàn)在呼吸著海邊的空氣全封,看著晚霞抱著你,你看桃犬,需要錢嗎刹悴?”晚霞映在你的臉上真的很好看。
我倆坐在旅館前的海灘攒暇,聊著那些有的沒的土匀。海邊的風(fēng)很輕,推著海浪把路過的行人留下的腳印一一沖刷形用,這片自私的海灘不允許別人留下痕跡就轧,卻私自將山崖的思念留在在礁石。那晚霞像極了舞臺劇上的幕布田度,太陽的謝幕妒御,海鳥做觀眾,緋紅色從穹頂降下來镇饺,毫無保留地完成匯演乎莉。
“我會去找你的!你等著!”登機口熙熙攘攘惋啃,我依稀聽見了你朝我喊了句哼鬓。
四年前,就此分開肥橙,像小說中描寫的內(nèi)容一樣魄宏,狠的一撇侣滩,把我留在了這片膏腴之地逸贾,在我把所有的思緒纏繞在你身上之后痴施。
墾丁街口的咖啡店是你帶我去看的,你說是你喜歡的風(fēng)格椭坚,懸掛的黑色瓦燈,一堵被小說包圍的隔斷搏色,突出墻體的紅磚善茎,甚至連墻角零星的苔蘚都是你喜歡的∑到危可是你從沒進去過垂涯。 有時候我和老田跟其他朋友聊天經(jīng)常聊到戀愛,畢竟在酒吧里也很難不提到這個問題航邢。杯中的混合液都被吸干耕赘,只留下冰塊等待融化,望著這種干凈的渣滓膳殷,我經(jīng)常想你在哪操骡,在干嘛,是在海邊忙著跟海鷗嘻戲赚窃,還是在準(zhǔn)備各種offer忙著去淘金册招。
“現(xiàn)在我知道,錢很重要勒极,我需要很多很多錢是掰!很多很多……”你騙人,我當(dāng)時去找你辱匿,你說這些都無所謂的键痛。這句話多狠啊,硬生生地把我從你身邊扯開了掀鹅,我開始恨你散休。
你在信里提到了你這四年的所見所聞,大加那利島上的白墻在你發(fā)來的照片上很顯眼乐尊,還有哥本哈根的美人魚戚丸,西雅圖的夜景……每一張照片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時間雕琢,四年的時光以優(yōu)美的線條呈現(xiàn)在這些被一一曝光的照片上。你在信里說故事限府,說了很多很有趣的故事夺颤,我也看得很開心,省略了問候胁勺,像是打算一舉續(xù)上五年的感情世澜。
這段感情,被時間跟現(xiàn)實磨蝕署穗,最終并沒有像那一張張照片那樣奪目寥裂,而是變成一件不折不扣的半成品。
“苦的案疲?”神嘗了也許會說封恰。再把這份不成功的佳肴丟下人間,讓它繼續(xù)發(fā)酵褐啡。 人間苦情诺舔,亦是如此。
我愛你备畦,沒有什么目的低飒,只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