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學讀了計算機之后的我再也沒有用自己的母語寫過任何一篇像樣的文章或者故事谅年,雖然似乎在上大學之前也并沒有好的創(chuàng)作,但是也曾經有過嘗試融蹂,大學里的我就和周圍的人一樣,生活在一個被人要求的狀態(tài)之下区拳,每天的溝通和閱讀大抵都來自于一個叫做微信朋友圈或者另一個叫做知乎的虛擬的社區(qū)樱调,似乎看著周遭人發(fā)著自己的狀態(tài)的心情届良,就好像是真實的朋友在身邊向自己傾訴一般士葫,即使是在現(xiàn)實中見著了也不去打招呼的陌生人慢显。
這兩個社區(qū)一直通過其一些片面的內容影響著我的價值觀荚藻,其中又大多摻雜一些商業(yè)廣告,用心不良的假裝著熱心淳樸的網民声滥,推銷自己的產品,抑或是通過一些個人公眾號纽疟,散發(fā)點非法資源憾赁,來獲取大量的關注污朽。我不反對網絡經濟和文化的盛行,這是一個人人都能通過網絡寫雜志蟆肆,通過網絡散發(fā)個人觀點的時代,而那些傳統(tǒng)的雜志或者媒體就好比十幾年前在神壇上的時尚女魔頭一般晦款,在互聯(lián)網草根文化的興起之下也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曾經被少部分人掌握的話語權似乎又回到了人民的手中缓溅,雖然少部分人仍然通過控制著輿論的走向等等把握著大局,但在一些不那么敏感的區(qū)域內坛怪,思想的確是百花齊放淤齐。
讀高中的時候的我一直有一些關于文學的疑惑:什么樣的文學作品才能算是好的文學作品,為什么高考作文就是會將人評出個三六九等袜匿,或者是統(tǒng)一的一個“最佳”立意更啄?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看的居灯,能看得出人生的挪威的森林我就是不喜歡穆壕?大家都是講故事的人待牵,有趣的故事講著講著周圍的觀眾就會變多偎行,要是失去了有趣的特質或者有了更好的故事講述者,觀眾也就都散了蛤袒。但是如果一個年輕的故事講述者在講述第一個自己認為很有趣的爛俗段子的時候被潑了一盆冷水妙真,那么他可能失去了開口說第二個稍微沒那么爛俗的段子的勇氣,如果一個年輕的觀眾看著周圍比他人生經驗豐富的觀眾們對著他聽不懂的一個故事一齊引發(fā)了強烈的共鳴,甚至抱頭痛哭练般,那么他也許會感覺到怪異甚至孤獨矗漾,也許不懂裝懂地模仿著他們的行為,和他們一起若有所思薄料,抱頭痛哭敞贡。從出生起人的環(huán)境里就存在著許許多多的鄙視鏈,看網絡小說的就是不如看諾貝爾獎的摄职,看意識流的就是有思想的文化貴族誊役,這種奇怪的思想氛圍連同虛榮心驅使著我在高中似懂非懂的看完了許多我不喜歡的小說,自己也成了一個為鄙視鏈效力的人谷市。雖然不得不承認我遇見的談吐優(yōu)雅蛔垢,散發(fā)的魅力的人都喜歡看那些鄙視鏈頂端的佳作,這似乎成了一個統(tǒng)計學上的規(guī)律歌懒,但是它同時和虛榮心一起讓普通人丟掉那些普通的故事去附庸風雅啦桌,也許有的人逐漸打開了心智,真正開始欣賞起了那些東西及皂,但是一定有不少人在這個過程中格外痛苦甫男,不知所云,失去了閱讀或者寫作的樂趣验烧。
人的確有虛榮心板驳,總需要一點觀眾才能繼續(xù)將故事講述下去,卡夫卡那種只給自己寫故事的人應當不多碍拆,即使是午夜巴塞羅那里面那個為了報復社會所以不把自己寫的詩出版的老頭子也有自己周圍的人做觀眾若治,向著空氣講述故事的人還是過于孤獨,講述者和觀眾產生心靈上的共鳴感混,就是一份給雙方的浪漫且微妙的禮物端幼,好像在另外一個思想中窺見了已知或是未知的自己。沒有了這份禮物弧满,就像在做一件奇怪的任務婆跑,久而久之厭倦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出了高中的校門的我遇見的這個網絡時代的確是我經歷的最好的時代庭呜,至少學計算機的我不會再被一條又一條的鄙視鏈束縛滑进,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寫什么就寫什么募谎,才不管什么正經不正經的文章扶关,自己有話就要說出來,并不會有什么評卷老師給你判生死狀数冬,相反节槐,按鄙視鏈清奇的邏輯,理工科寫不好文章也是可以被大眾理解的;但是它也是不好的時代铜异,生活和網絡的自由給人的選擇太多地来,原本想好好寫點東西的想法似乎機會成本變得過高,大家不是守著農藥或者天天吃雞就是追著流行劇看微博上的各種段子熙掺,想要記錄生活或者抒發(fā)感想直接在朋友圈草率說上幾句或者復制粘貼點毒雞湯未斑,照樣一堆來自親朋好友的點贊和關懷。
而我之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早晨會寫下這樣的一篇文章币绩,而不是選擇去看電影或者出去玩蜡秽,是因為看見了我高中的時候喜歡的一個同樣“不務正業(yè)”的寫作愛好者加入了我喜歡的一個雜志,繼續(xù)干著和他的專業(yè)不相干的文字缆镣,高中那些卑微的理想突然復活并且迸發(fā)芽突,在高中壓抑著說好要在大學好好做下去卻沒有開始做的事情,為什么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呢董瞻?
我同樣是一個熱愛音樂的非專業(yè)人員寞蚌,也曾為那些世界著名的我卻毫無感覺的樂章疑惑過,甚至懷疑過自己的審美取向钠糊,也請教過那些專業(yè)的人士這個問題挟秤,其中記得最清楚的是來自我學爵士的姐姐的反問:“你不喜歡為什么要逼著自己去改變審美喜歡上它呢?你聽歌是為了什么抄伍?炫耀嗎艘刚?”當時的我猛然意識到,沒有理由為了統(tǒng)一而去改變自己跟風截珍,求同存異才是文化交流最好的原則攀甚,否則,就是辜負了音樂岗喉。
而寫作對我來說秋度,也是同樣的一件事,即使我現(xiàn)在常常邏輯混亂钱床,思想淺薄荚斯,但是要是能找到一群能通過文字和我建立某種聯(lián)系的讀者,就是最好的慰藉诞丽,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直寫下去鲸拥,但只求自己不會辜負文字拐格,不會辜負自己少年時的想法僧免,寫作當然不會是生活的全部,它本就不應該成為生活的壓力捏浊,而它究竟應該成為什么懂衩,便有千千萬萬種可能,各不相同,但是各自有各自的魅力浊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