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的奶油蛋糕還來不及咽下惶凝,我就迫不及待的去夠另一個裝著蛋糕的盤子。我絕對相信我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夠的勒葱,可是我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手顫顫巍巍的菇夸,以蝸牛般的速度挪向那近在咫尺的目標——一塊兒帶著粉嫩花朵的蛋糕。唯有這時我才不得不承認判没,一直以來我都不愿面對的事實——我有點老了蜓萄!
我總是覺得80歲才算老,我才76澄峰,還年輕呢嫉沽!可是……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的眼皮開始下垂摊阀,讓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東西來很是吃力耻蛇。于是踪蹬,我用白膠布一端貼住眼皮,另一端固定在腦門上臣咖,嗯……世界大多了跃捣!當我以這款全新造型出現在飯桌上時,引來狂笑一團夺蛇,得一雅號——“白眉大俠”疚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大腦傳輸指令的速度開始減慢刁赦。就在剛剛貼完眼皮的飯桌上娶聘,當對面的三歲小孫子,望著我的“白眉”露出好奇表情時甚脉,我再也忍不住了丸升,我的大腦迅速下達指令:別笑!要笑也閉住嘴笑牺氨!不要……可是狡耻,在加強指令還在路上的時候,我的滿含飯菜的嘴猴凹,“撲”的一聲夷狰,對面兒媳和小孫子的臉,剎那間如同春日里的百花園郊霎,異彩紛呈沼头。
白的是飯粒,黃的是雞蛋书劝,綠的是菜葉进倍,紅的是肉丁。小孫子好奇的表情換成了錯愕庄撮,原本光潔的的小臉兒背捌,此時的3D效果尤為強烈。還好兒媳比較淡定洞斯,擦了擦自己和小孫子的臉略顯輕松的說:“爸毡庆,您又給我倆洗了遍臉±尤纾”我笑了么抗,尷尬的。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亚铁,我的牙也多數老去下崗蝇刀。面對最愛的排骨,我竭盡全力徘溢,卻怎么都啃不下丁點肉絲兒吞琐,反而讓它啃去我嘴里的好多米飯粒捆探。哼,換一塊試試站粟!這黍图,已經是我換的第五塊兒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奴烙,連房子都變大了助被。從廚房到臥室原本幾秒鐘的路程,我需要花費五到十分鐘才能完成切诀,走上幾步就要歇一會兒揩环。
噓……他們在客廳說我什么呢?外甥家的孩子要結婚了,不讓我去幅虑?為什么不讓我去丰滑?難道我去了會丟你們的臉嗎?難道我現在已經成為麻煩了翘单?看我這就過來找你們理論吨枉!
也許…...我真的算是老了蹦渣!
老的我呀哄芜,總是被家人忽略。明明早上沒有吃藥柬唯,可是孩子他媽卻說我已經吃過了认臊,連兒媳也這么說!算了锄奢,不跟她們計較失晴,反正藥吃多了也不好。
老的我呀拘央,開始害怕孤獨涂屁,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年輕時的我可不是這樣的灰伟,那時的我可以整天整天的獨自呆在車間里拆又,面對我癡迷的電路板,不知疲倦栏账,無法自拔帖族。
老的我呀,眼睛好像安了水龍頭挡爵,說哭就哭竖般。我變成了一個脆弱的老頭兒,看電視劇會哭茶鹃,聽到誰病了會哭涣雕,就連看看年輕時的照片也會哭艰亮。我想這是到了我人生的汛期了,情感的洪流隨時都有可能泛濫成災呢挣郭。
老的我呀垃杖,有點像個小孩子,小過小孫子丈屹。孫子愛吃的零食调俘,我也都愛吃,孫子愛玩的玩具旺垒,我也想玩一玩彩库。就連孫子為了引起大人注意,謊稱肚子疼這招數先蒋,我也試過骇钦,屢試不爽。只是為什么他們對待我竞漾,沒有像對待小孫子那般的耐心呢眯搭?
唉……老的我呀,已經特別怕死了业岁。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鳞仙,我都會和小孫子爭奪和奶奶睡覺的權利,我真的害怕如果哪一天犯病了笔时,我會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孤獨死去棍好。
我知道,每個人都要面對漸漸老去的現實允耿〗梵希可當你身處芬芳年華,你并不覺得“老”會是一個讓你心有不甘的字眼较锡。你很少會回憶业稼,更多的是向往,“老”字在你的眼中如同芝麻粒大小蚂蕴,相去甚遠低散。可是掂墓,當你如我步履蹣跚時谦纱,你就會似落水之人,拼盡全力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活命的那一根救命稻草君编,有不甘跨嘉,有不舍,還有點歇斯底里吃嘿。你說不會祠乃,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足夠老梦重。珍惜你們的青蔥或是如日中天的歲月吧……
欸?剛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急著辦的亮瓷?讓我想想……(幾分鐘后)
算了琴拧,不想了!在奶奶沒發(fā)現之前還是把這塊蛋糕先吃了吧!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