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chuàng)首發(fā)芽唇,文責自負
我是個傲氣又自我的人,但不得不承認齐媒,那些受用終生的道理是別人教給我的。
一纷跛、魔術師
我母親最大的優(yōu)點是好奇喻括;她總認為那些不了解的東西要學習實踐才能知道,并愿意為此付出全部精力贫奠。
有了孩子讓她精力大不如前唬血,于是她把對未知的渴求寄托在我身上。
那時我六歲唤崭,因為秋天出生被小學拒之門外拷恨。于是表演課、口才課還有芭蕾舞課占據(jù)了我的生活浩姥。
我不喜歡芭蕾舞課挑随,卻唯獨喜歡舞蹈老師。她太美了勒叠,總讓我想起電視上的九色鹿,靈動膏孟,輕快眯分。眼里好似有萬畝森林,沉睡于氤氳薄霧柒桑;聲音如同神賜之地吹來的風弊决,有治愈疼痛的魔力。
她對我也格外照顧,可能是我看向她時眼里冒出的星星飘诗,讓她瞧見了吧与倡。
又是一天課程結束,母親卻遲到了昆稿。本來被老師摟在懷里正得意的我纺座,看著同學們一個個被接走,心里愈發(fā)恐慌溉潭。
就在淚水即將決堤時净响,一個陌生男人坐到我對面,他是老師的朋友喳瓣。
牛仔帽馋贤,長卷發(fā),胡子拉碴畏陕;花領巾配乓,皮夾克,滿手的戒指惠毁。對于六歲的我而言扰付,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信任的人。
“把手伸出來小家伙仁讨,叔叔給你變個魔術羽莺。”
他笑起來更讓我害怕了洞豁,老師卻笑吟吟地拉起我的手盐固,伸到他面前的桌上。
他拿出一顆黃色海綿球丈挟,輕輕放在我的手上刁卜。又用雙手慢慢合攏我的手指,緊緊包住我的拳頭曙咽。
“只有你穿紅色舞蹈服蛔趴,肯定是最喜歡紅色了。叔叔是個慷慨的魔法師例朱,今天送你個小禮物孝情。”
“什么禮物洒嗤?”
男人笑而不語箫荡,緩緩松開手。紅色的海綿在手中舒展渔隶,輕柔地撐開我的指縫羔挡,變成一顆比我手還大的愛心洁奈。
“是愛,不是叔叔的愛绞灼,是自由的愛利术。”
“有天你會用愛去換教訓低矮,那時候你就用它吧印叁!這樣心就不會空落落的∩谭穑”
那時年幼無知喉钢,不懂浪漫與詩。卻也覺得面前年長的男人良姆,周身似有光肠虽。
沒等我說話,小手又被牢牢攥緊玛追。面前的男人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税课,最后下定決心似的輕聲說:
“叔叔今天高興,再送你個禮物吧痊剖!”
說完便快速松開手韩玩,松弛下來的手心突然感到似乎有生命跳動。我連忙松開陆馁,櫻桃大小的愛心膨脹蹦跳找颓,散落在桌上。
“這是愛的碎片叮贩,是小小的愛击狮,用來給那些只想擦肩而過的人∫胬希”
“至于為什么要給擦肩而過的人……”他再次攥緊了我的手彪蓬,帶來敵不過我期待的脹痛。接著捺萌,又慢慢松開档冬,掌心里又跳出一顆大愛心。
“你給別人一個小小的愛桃纯,別人也許會回贈你一個酷誓。久而久之,碎片找齊慈参,自由的愛又重新回到你手中呛牲。”
魔術結束驮配,男人期待著我的反應。而我只是翻來覆去地觀察手里的大愛心,一言不發(fā)壮锻。
“你喜歡嗎琐旁?這個魔術〔滦澹”
“喜歡灰殴,但這個不是之前的心£希”
男人的睫毛顫了一下牺陶,笑著說:“就是之前的,可能剛剛不小心弄臟了辣之£欤”
“不對,這顆比較橘怀估∈ㄑ迹”
男人怔了一秒,放聲大笑起來多搀。隨后邊笑邊從兜里掏出原來的愛心放到桌面歧蕉,和新的平齊,收起了笑容康铭。
“好吧惯退,確實不是同一個,因為給出去的愛是回不來的从藤〈吖颍”
“你給出去的也許會被砸成碎片,你也許也會把別人給你的砸成碎片呛哟〉”
“然后再去收集新的碎片,拼成新的扫责,完整的愛榛鼎。”
“愛像貨幣一樣流通鳖孤,卻買不到真正的商品者娱。實際上,它也不屬于任何東西苏揣,只是人類共同擁有的一種感覺黄鳍。”
這些話讓當時的我愣在原地平匈,不明覺厲框沟,直到母親匆匆趕來藏古。男人迎上前和母親說我有繪畫天賦,希望過兩年去他那學畫忍燥。
母親拒絕了拧晕,說我笨手笨腳的,也坐不住梅垄。
我的手確實不如常人穩(wěn)定厂捞,十六歲后服用的藥物更是產(chǎn)生了明顯的抖顫。好在队丝,有個人在自卑困擾我之前靡馁,幫我解開了心結。
二机久、貝斯手
15歲臭墨,很偶然的機會,愛上了搖滾樂吞加。
那天百無聊賴裙犹,和表姐溜出家門,進了一家地下livehouse衔憨。
五十塊叶圃,蓋一個熒光章入場,開啟了全新的世界践图。那是一支情緒核樂隊掺冠,強烈的鼓點和嘶吼,我的胸腔產(chǎn)生共鳴码党。五臟六腑像通電一般在體內(nèi)碰撞涌動德崭,我愈發(fā)興奮,似乎快要長出利爪和雙翼揖盘。大腦是一個會誤判的機器眉厨,極端情緒下,容易產(chǎn)生迷戀兽狭。
臺上的貝斯手憾股,成了我的初戀。
他比我大十歲有余箕慧,“時差”令我膽怯服球。我不敢表明心意,卻也不愿到此為止颠焦。我向母親要求學貝斯斩熊,因為我知道他在教。我的母親是個充滿好奇的人伐庭,不出所料粉渠,她欣然同意我去接受新東西分冈。
來買課時他認出了我,向我做了個俏皮的表情渣叛,讓我對之后的相處充滿期待丈秩《疲可真正開課時淳衙,卻讓我大為受挫。
碰到琴的那一刻饺著,我的手不受控制一般箫攀,總是按到錯的弦,彈到錯的音幼衰,無論如何練習都是如此靴跛。他從未說過什么,挫敗感卻強烈到讓我產(chǎn)生恐懼渡嚣。我不敢相信這四根弦的東西我學得如此之慢梢睛,一對四的教室里我落下別人一大截。聽著他們的琴聲愈發(fā)流暢识椰,我心里的退堂鼓也越來越響绝葡。
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他把我的課從早上調(diào)到下午腹鹉,一對一藏畅。
課堂上我不敢看他,我喜歡的人和喜歡的事功咒,沒一件能做到問心無愧愉阎。一節(jié)課下來自然也毫無起色,我像一顆爛掉的蘋果力奋,癱軟在椅子上榜旦。
“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學這個【耙螅”
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溅呢,卻還是引得他回身,蹲到我面前滨彻。
“要是天生就會藕届,誰會來學呢?”
“可我比別人慢太多了亭饵,我接受不了休偶。”
“接受不了什么辜羊?不如別人踏兜?”
他的笑帶著戲謔词顾,看向我的眼神又那么認真。
“嗯碱妆∪忭铮”
他不笑了,轉而握住我的手疹尾,溫暖而有力上忍。
“你要知道,你喜歡纳本,你去學窍蓝,就超過了一大波人》背桑”
“如果你又堅持下來吓笙,就比大多數(shù)人強了〗硗螅”
“不是說要比爛面睛,只是在你灰心時,以更宏觀的視角去看待尊搬,這會讓你受到鼓舞叁鉴。”
我的確受到了鼓舞毁嗦,即使比別人慢很多亲茅,我也堅持上課練習。我們的關系亦師亦友狗准,直到藝考集訓克锣,他告訴我要離開這個城市。
“我們還會再見嗎腔长?”強烈的不舍讓我想哭袭祟。
“想見的人總會再見的!”他笑著道別捞附。
他換了城市后沒再玩樂隊也沒再教貝斯巾乳,做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我曾很遺憾他放棄了自己的熱愛鸟召,但轉念一想胆绊,熱愛不是熱菜,填不飽肚子欧募。
再次遇見他純屬偶然压状,時光早已將我們的聯(lián)系沖刷殆盡。我在另一個城市幫人錄貝斯,而他是這支樂隊的吉他手种冬。
“我都不敢認你镣丑!你長大太多了!”
他連氣場都和從前一樣娱两,仿佛他的時光被照片定格了莺匠。
再次見面,熟悉的感覺仿佛回到從前十兢,欣喜和感動在眼眶打轉趣竣。長大后時間就像開了倍速摊唇,再沒什么能有足夠的時間產(chǎn)生熟悉的感覺锚烦。
“我真的很高興!能看到你再次玩樂隊!”
我看到他眼中烏云驟起异袄,卻還是沒忍住擁抱他。
他摸了摸我的后腦勺玛臂,語氣難掩失落:“先錄歌吧烤蜕。”
我們是最后走的迹冤。因為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笨讽营,頻頻出錯。
出了錄音棚泡徙,我們在便利店門口坐下橱鹏。他遞給我一罐冰啤酒,又點燃一根煙堪藐,有些頹廢莉兰。
“我向你這么大時,真的認為熱愛可以戰(zhàn)勝一切礁竞√腔模”
“從十二歲練琴到現(xiàn)在,別生氣模捂,我比你有天賦得多捶朵。”
“我把所有精力拿來練琴狂男,包括那些學習的時間和改變?nèi)松臋C會综看。這導致我人到中年,除了彈琴什么都不會岖食『毂”
“于是兜兜轉轉,還是只能玩樂隊县耽,自負盈虧句喷,盈利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镣典。”
他再次握住我的手唾琼,這次卻那么冰涼兄春。
“年輕是個不斷試錯的過程,在這期間找尋適合自己的锡溯,成功率比固執(zhí)地堅持一件事高很多赶舆。”
“一味堅持只適合天才祭饭,普通人什么都會一點芜茵,才不至于沒有退路〕”
后來我沒再彈琴了九串,人生不過幾萬天,我想嘗試更多的東西寺鸥。
三猪钮、出家人
21歲,那時我剛分手胆建,一個為難至極的決定烤低。
和一個早就知道沒有結果的人,度過了一段平靜舒適的時光笆载。但倘若貪戀這種溫存扑馁,繼續(xù)這段關系,只會互相耽誤凉驻。
我不算難過腻要,只是困惑和不舍在心里打了個結。我解不開沿侈,就連呼吸都似有蘆花阻隔闯第,如身處晦霾。
于是背上行囊缀拭,步入深山野林咳短,試圖從自然里尋找答案。
沒有人的地界蛛淋,只有蒼翠咙好、清風和鳥鳴。我越發(fā)覺得孤寂褐荷,內(nèi)心的聲音再無從掩蓋勾效。像被抽走最后一絲人氣,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與虛弱。
我找了個相對平整的地方坐下层宫,卻發(fā)現(xiàn)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杨伙。只能把決定權交給眼睛,讓它隨意瀏覽這紛亂草木萌腿。
在雜草與樹干的縫隙里限匣,我看到苔蘚蔓延的舊墻一角』倭猓或許那有人煙米死?至少,也會有人的氣息贮庞。
我簡單調(diào)整一番峦筒,向墻走去。順著墻一路摸窗慎,摸到一扇門物喷。門內(nèi)是一座古舊,甚至有些殘破的寺廟捉邢,看起來并沒有人脯丝。
里面的佛像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三炷土香飄出來的煙幾乎不可見伏伐。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別的香火,平臺樓梯卻不見半點灰塵晕拆。
我坐到臺階上藐翎,呆滯地喝水。佛像和似有似無的香火味讓我感到平靜实幕,連心里的聲音都暫時消停了吝镣。
直到耳邊傳來輕緩地“唰唰”聲,抬頭是一位僧侶昆庇。約莫三十歲末贾,慈眉善目,笑意盈盈整吆。藍色的納衣補丁摞補丁拱撵,又幾經(jīng)洗滌褪色。
干凈表蝙,清苦拴测,平和。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府蛇。
“施主愁容滿面集索,是不是有了心結?”
他的眼眸潔凈如雪,微笑著坐到離我兩米遠的地方务荆。
我將心結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妆距,期間幾近失聲。他沒有評論也沒有安慰函匕,只是講了個故事娱据。
有個男孩,很小就被拋棄到孤兒院浦箱。他沒有疾病也沒有殘疾吸耿,卻因個性頑劣一直無人領養(yǎng)。到了十四歲酷窥,重獲家庭的美夢就此破碎咽安。他寫了一封告別信,離開孤兒院去流浪蓬推。
沒人會要14歲的童工妆棒,他只能沿街乞討。對餐館老板說些吉祥話沸伏,以求能把前桌吃剩的打包給自己糕珊。他去翻垃圾箱,偶爾撿到一塊廢鐵能高興好久毅糟。換來的錢能讓他去黑網(wǎng)吧過一夜红选,不用在橋底防著其它拾荒者,睡覺都要睜一只眼睛姆另。
空虛而貧瘠的靈魂喇肋,在去黑網(wǎng)吧過夜的時候迷上了網(wǎng)游。網(wǎng)游要去網(wǎng)吧玩迹辐,而網(wǎng)吧需要錢蝶防。他一個流浪漢哪有那么多錢?于是欲望與窘迫交合明吩,誕下了無法控制的惡念间学。
同住橋底的劉奶奶撿到一卷銅絲,她喜出望外印荔,藏在衣服里癡癡地笑低葫。男孩看到了她懷里的閃光,他坐立難安躏鱼,邪惡的念頭讓他在寒夜里汗流浹背氮采。
所有人都睡下后,他走到劉奶奶面前搶奪銅絲染苛。驚醒的劉奶奶發(fā)出沙啞地哭喊鹊漠,他感到身后人的正在醒來主到,恐懼中他大力踢向老人的臉,奪過銅絲一路狂奔躯概。
橋底逐漸熱鬧起來登钥,預想中的哭喊卻再未出現(xiàn)。只有此起彼伏的“老奶不動了娶靡!”“她都沒氣了牧牢!”“怎么辦?”
男孩那天沒去網(wǎng)吧姿锭,他失魂落魄地在小城里晃蕩塔鳍。即使沒有親眼所見,他也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呻此。即使沒人關心拾荒老人的生命轮纫,他犯下的罪孽也將伴隨終生。
一輛面包車停到他身旁焚鲜,和他聊了兩句掌唾,把他帶到收容所。
剛進來忿磅,男孩覺得這地方就像地獄糯彬,被收容的人們都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存活著。四周彌漫著無跡可尋的臭味葱她,那可能是人格和靈魂死亡腐敗的氣味撩扒,男孩想。
但也沒有地獄那么糟吨些,至少能干干凈凈洗個澡却舀,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有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锤灿。可他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辆脸,因為兩邊近五十歲的中年人但校,卻有著幼童般的行為舉止。他們抓著自己盤里的飯菜啡氢,往對方身上抹状囱。
過了一段時間,工作人員把他帶到辦公室倘是,問他有沒有家亭枷。他哪有家?但也不想待在這里搀崭,于是隨便說了個附近地名叨粘,收容所幫他買了張車票猾编。
他用車票來到另一個城市繼續(xù)流浪,被收容所發(fā)現(xiàn)了就用同樣方式再得到一張車票升敲。就這樣周而復始答倡,最終來到這里。
人生地不熟驴党,稀里糊涂逛進山里瘪撇。黎明將至,他又冷又餓港庄。尋著原處紅光看到一輛面包車倔既,恰逢車主下來小解。
他瘋了似的撲到車前鹏氧,看到了車里的包渤涌,包里的錢。那么厚的錢度帮,得到它很長時間都不用流浪了歼捏。惡念開始控制他,踩踏他的背試圖讓他用四肢行走笨篷。
當他從車窗翻下來時瞳秽,剛好撞上回來的車主。
他像動物一般奔逃率翅,車主的腳步和咒罵像子彈一樣要將他擊穿练俐。他也不知道這副空空的皮囊是如何擁有這樣強大的速度與耐力。直至天色泛起蒼涼的白冕臭,他看到一扇木門腺晾。心在一瞬間平靜如水,他用雙手護住頭辜贵,撞開了門悯蝉。
迎面是一位老僧,消瘦佝僂卻精神鑊爍托慨。還未等他開口鼻由,一雙大手便掐住了男孩的脖子。
“媽的厚棵,你這小賊蕉世!給老子的錢交出來!”身后的車主上氣不接下氣婆硬,扼住喉嚨的手卻愈發(fā)用力狠轻。
男孩被掐得雙目通紅,顫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半包蘇打餅干彬犯。
車主的手松開了向楼,高大的男人此刻手足無措查吊。半天才說一句:“不是錢?錢呢蜜自?”
“我沒拿菩貌。”
車主還想再說什么重荠,被老僧喝住箭阶。
“佛門重地!不準放肆戈鲁!”
男孩其實戰(zhàn)勝了自己的欲望和惡念仇参,錢自然還在車里。但即使是半包餅干婆殿,也是惡劣的偷竊诈乒。老僧用手里的念珠抵了餅干錢,將他帶回寺廟婆芦。
他認為自己個性頑劣怕磨,怎配入佛家清凈之地?老僧只是笑笑:“人為肉身消约,難無欲念肠鲫。若能克制欲念,即為慧根或粮〉妓牵”
“有慧根的人為何不配入佛門?當然氯材,若你要走渣锦,路就在那里∏庀”
他跟著老僧袋毙,苦修了很多個四季。在一個清晨冗尤,日常誦經(jīng)的時候娄猫,老僧悄悄地圓寂了。他的手保持著摩挲念珠的姿勢生闲,這么多年一直如此。
男孩也沒再下山月幌,他接替了老僧的位置碍讯。守護著寺廟,供養(yǎng)著神佛扯躺。我問他是否會感到孤寂捉兴,他笑著搖搖頭蝎困。
“眼中有山川,耳邊有風聲倍啥,手中有活禾乘,心中有佛。怎么會孤寂呢虽缕?”
寺廟沒有功德箱始藕,我想直接把錢捐給他,他拒絕了氮趋。
“出家人不摸錢的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