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我已經(jīng)起了辭職的心。
那時候妹田,就想回長沙看看唬党,在長沙有許多未盡的愿望,只是畢業(yè)前的日子秆麸,我心里在這個城市沒有什么留戀的人和事初嘹,如果有,那就是在中南渡過的歲月和對曾經(jīng)身邊恬淡如水的朋友些許依戀沮趣,那時就是往前沖屯烦,去考試,甚至可以逃離已經(jīng)遠離了許久的幾個集體房铭,而我驻龟,其實是不習(xí)慣孤獨,回家好歹家人在身邊缸匪,沒有那么患得患失翁狐。
考試,一考又是兩年凌蔬。兩年來露懒,我仿佛與我的過去失去了聯(lián)系,而沒有在長沙做完的事情砂心,成了一種深夜時候的想戀懈词,有了那么一點出走的勇氣。
6月15日辩诞,兩周年坎弯,可一定要回長沙看看呀!
可是译暂,日子依然如常的運轉(zhuǎn)抠忘,和舅舅辭職,我不知怎么開口外永。我甚至知道自己不知道怎么開口的原因——我沒有一份堅定的向往來面對任何人突如其來拋來的質(zhì)疑崎脉,更不用說職業(yè)規(guī)劃,等等伯顶。
接著是校慶荧嵌,接著是朋友圈各種畢業(yè)季的刷屏呛踊。回母欣泊椋看看,遲遲沒有成行汪厨。
又是舅舅忙碌的一周啊赃春,周三回來,就去法院連開三天的庭劫乱,而我任何只言片語的要求织中,都要求急速響應(yīng),又是沒有明確需求就讓干不知道什么活衷戈,抓狂跋梁稹!溝通問題殖妇,不只是我面對的刁笙,而是這個新團隊面對的最大問題,可是沒有人覺得這是根本的問題谦趣,沒有人覺得這是非改不可的疲吸,影響效率和人心的問題,而這前鹅,只是這個五線小城市工作的一個縮影摘悴。他是當(dāng)事人的救星,是我家說一不二的人舰绘,是大家的老板蹂喻,是我曾經(jīng)一度不服氣,一度不愿意被輕易小看的捂寿,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最不想合作和成為的人口四。
我離開,有一堆人反對者蠕。家人反對的話窃祝,已經(jīng)進行了三波,我前前后后被談話不下十次踱侣,哪怕是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心理能量來面對紛至沓來的“為了你好(你還居然不領(lǐng)情)”粪小。已經(jīng)不記得多少次哭泣,不記得多少次無人理解的愁苦抡句,我是這個城市的一座孤島吧探膊,連飛鳥也不來問候。不想說話待榔,隨時會哭逞壁,隨時忍著流济,告訴自己忍一下就好了。
不記得我為自己的離開預(yù)演過多少次了腌闯,也知道我的離開绳瘟,哪怕以后寫出故事來,我的故事都沒有其他故事里的主人公那么熱血“放棄安穩(wěn)的工作/賠償大額違約金/愛人/孩子而到大城市打拼姿骏,我體會到什么是***”——因為糖声,創(chuàng)業(yè)律所工作,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用“安穩(wěn)”或者其他詞語來描述的分瘦,不過是水泊梁山蘸泻,幾條槍桿,不服就干嘲玫,對我來說悦施,唯一有意思的是法院奇奇怪怪的斷案方法和抽絲剝繭像偵探一樣的閱卷。但是去团,我知道好奇的滿足和不能忍受的那一部分無法相抵抡诞,我只會在這期間磨平自己所有的棱角,做一個不再是我的人渗勘,終究失去所有往外面撲棱翅膀的資本沐绒,而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從內(nèi)部到外部爛的透透的旺坠。
把自己去大城市最在意的好處和壞處都寫下來乔遮,于是動筆,列了兩大行取刃,壞處能不能解決蹋肮,不能解決的能不能接受?好處的反面能不能接受璧疗,然后壞處加權(quán)1.5能不能接受坯辩?好處打八折能不能接受?
望著頭腦風(fēng)暴出來的兩大排崩侠,我眼前浮現(xiàn)的漆魔,是這兩年來自己對于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價值觀的分布:司考以及CPA,北京工作3個月却音,這是有價值的改抡,自己有學(xué)習(xí),有成長系瓢,有社會初體驗的7個月阿纤。而后面,我做了自己明明不喜歡夷陋,但是卻硬著頭皮做的事情欠拾,10個月考研胰锌。中間7個月,就是在等待和焦慮中度過藐窄,像一片咸魚一樣在火上烤來烤去资昧,一直不明白自己要什么。
看著這個“好壞處”清單荆忍,我發(fā)現(xiàn)榛搔,所有的壞處都不限定為我在大城市所要面對的,而決大多數(shù)都可以通過賺錢來解決东揣。唯一特別在意家人,雖然說飛機距離不是距離腹泌,但是我知道嘶卧,即使是飛機距離,回家也會逐漸變得少之又少凉袱,連假期芥吟,都會變得奢侈起來,而離開专甩,才能真正父母子女之間的緣分基因钟鸵。但是,那些好處卻像金子一樣的閃閃發(fā)光涤躲,好像對我來說棺耍,這些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我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選擇早早離開學(xué)校的原因“我們是一群靠愿望生活的人……”种樱,愿望就是我生命中的星星蒙袍,我的內(nèi)向,add嫩挤,悲觀害幅,我害怕的東西,我以為自己不可逾越的擔(dān)憂在它面前無足輕重岂昭,就像7年前韜哥在煙頭的紅光前以现,凝望夜色的濃黑的某個夜晚告訴我的那樣,煩惱的人多得是约啊,就說這棟樓邑遏,就有各色各樣的問題少年,你唯一能做的棍苹,就是沖出去无宿,獲得不停的往上走的權(quán)利,而不是一眼望到頭的生活枢里。
那是走進我生命里的話孽鸡,盡管當(dāng)事人沒有想到我會記這么久蹂午,天堂的他,是不是仍然戲稱自己是教書匠而依然嚴肅彬碱,偶爾微笑豆胸。想起它,就像想起了自己的生命密碼巷疼。
沒有留下的理由晚胡,就是離開。
至于怎么走嚼沿,在沒有邁開步子前估盘,我會開始嘗試,做哪些本該是三年前就應(yīng)該做的事情骡尽,我不會因為自己“年齡大”而抱怨自己不如意的畢業(yè)后生涯了遣妥,那是我因為自己對“不辜負人生”的承諾而欠下的債,終有一天要開始還攀细。
至于孝親的問題箫踩,以及父母的擔(dān)憂是必然的,但是獨立是我能做的谭贪。這個世上能改變的和能改變的事情境钟,我只能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