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做事謹慎的媽媽,自己劃破了手
媽媽的手受傷了,兩天前祭隔,一個周六的早晨肥矢,她準備供奉神靈的水果時,被刀割傷的当宴。
那天早晨,天蒙蒙亮,她早早地起了床纱昧,我還在睡夢中。
她起身下床的時候堡赔,我以為她要去洗手間识脆,我隨口問她一句。
她跟我說:今天初一善已,我去上供灼捂。
我雖然繼續(xù)睡了,但聽不到屋里有動靜换团,就覺得怪怪的悉稠。
媽媽不會去廟里燒香了吧?于是我喊了聲:媽艘包。
她答應了一聲的猛,聲音很低。
沒多大會兒想虎,我再也睡不著了卦尊,于是起身坐起來。
這時我看到媽媽朝里屋走來磷醋。左邊胳膊朝上舉手說:我的手切住了猫牡。聲音很低沉,雖然是早上邓线,但明顯能感覺出沮喪淌友。
我怔了一下煌恢,仔細看去,她的左手食指被創(chuàng)可貼纏住了震庭,外面還有干掉的血跡瑰抵。
很疼吧?你好好歇歇,這兩天我做飯器联。說著我就進了廚房二汛。
三歲的侄子也醒了,他的確是睡好了拨拓,一睜眼就元氣滿滿肴颊,他淘氣愛動,輕易一些小動作就能讓媽媽樂不開支渣磷。而此刻媽媽舉著手坐在沙發(fā)上婿着,侄子靠近她,她的手會下意識地往后挪醋界,聲音時不時會拉高竟宋,提醒侄子別碰到她。
進了廚房形纺,洗菜的時候丘侠,我不禁想:媽媽現(xiàn)在一定很疼吧,有多疼逐样?能疼多久蜗字?我長這么大也受過很多次傷。最近一次是去年官研,我的腳趾拔甲秽澳。哦。讓我看到血最多的一次是——前年拖地的時候戏羽,拖把桿的塑料套頭瞬間滑落担神,右手小拇指被拖把的連接處的金屬頭割破,鮮紅的血汩汩地往地上滴始花,很快地板上就出現(xiàn)巴掌大的一灘血妄讯。從沒見過這么多血的我,站在地上楞了很久才想起止血……據(jù)我的經(jīng)驗酷宵,剛剛受傷是最疼的亥贸。
的確如我所想,媽媽因為疼痛浇垦,一整天面無悅色炕置,連最她嬌寵的侄子跟她撒嬌,她也不會像之前一樣配合了。而是一直刻意地跟侄子保持距離朴摊。
媽媽自己換藥……
第二天上午默垄,我要出門參加讀書會活動,等半天時間甚纲。我跟媽媽交代口锭,讓她下速凍餃子吃,等我回來洗碗介杆。她問我能不能回來的路上鹃操,路過菜市場時批發(fā)些大蒜和醋回來。我答應他春哨。
一上午的分享荆隘,我去菜市場買完大蒜和醋,飛奔到家悲靴。敲門臭胜,開門的是侄子,我看到媽媽在沙發(fā)上坐著唏噓不已:咦癞尚,真疼。
“還是恁疼嗎乱陡?”我問浇揩。
“不是,我換藥了憨颠。胳徽。。爽彤。养盗。”媽媽說适篙,“看往核,口子這么深”。
聽到媽在喊我嚷节,我換好衣服聂儒,走到客廳,走近正蹲在地上的媽身邊硫痰,我看到了媽媽說的“大”口子:傷口約1.5公分衩婚,從食指左側(cè)上方0.5公分位置一直到到手指最下方,指甲被劃成兩半效斑。這該是多么鋒利的刀非春,劃出這么深的口子?肯定很疼,媽媽一定在承受著巨大的疼痛奇昙,雖然這種疼痛我感覺不到护侮。
創(chuàng)可貼快沒了,我一會兒回自己家拿些敬矩。不對概行,用創(chuàng)可貼,不透氣啊弧岳。我突然想到凳忙,這是我之前腳受傷時,醫(yī)生告訴我的禽炬。
“我們?nèi)窍碌脑\所換藥吧涧卵?“我說,“創(chuàng)可貼不透氣腹尖,不利于傷口…..”柳恐,我解釋。
“不去了……”媽說热幔,我以為她害怕再一次承受疼痛乐设,就沒再繼續(xù)要求。我打算明天再讓她跟我去绎巨,再過一天傷口會再長好一些近尚,至少不會有今天疼。這么想著场勤,我決定不再提醒她戈锻。
“去診所包扎,是不是長的快和媳?”格遭,我欲放棄時,聽到媽在說話留瞳。
“那當然啦”我回答拒迅,“這會兒天正熱,要不然我們睡一會兒撼港,傍晚我們再去診所包扎”坪它,媽媽同意了。
午飯過后帝牡,洗刷完畢往毡,我叫上母親、侄子去臥室午睡靶溜。剛躺下沒多久开瞭,我就聽到母親的鼾聲懒震,侄子睡著了,很快我也睡著了嗤详。
醒來已經(jīng)六點个扰,我騎車載母親和侄子來到小區(qū)門口的診所。
進去葱色,聽到醫(yī)生護士和病號之間充滿親和力的對話递宅。我放心了很多:媽媽此刻正承受著疼痛,我希望全世界對她溫柔以待苍狰。
我跟醫(yī)生大概說明了一下病情办龄。她喊來一位二十歲左右,長相清秀的小護士淋昭。護士端來一個擺滿藥瓶的托盤俐填,她和聲細氣地,引導媽媽坐到一個椅子上翔忽。
我沒有勇氣再看到那個傷口英融,我相信包扎以后一定會好,不會像在家里自己包扎的疼歇式,還會恢復的很快驶悟。之前我在這里看過咳嗽,藥比較給力材失,所以我對這家診所是有好感的撩银。
很快,媽媽的手被包扎好了豺憔,原本用創(chuàng)可貼包扎的手指,換成了一個外面裹著白色膠帶的白色的紗布够庙,像一個棉花糖恭应,看上去比之前舒服多了。
我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疼痛
回家我給媽媽說了我去年拔甲疼痛的經(jīng)歷耘眨。
我說:當時很疼昼榛,我知道自己無法避免這樣的疼痛。于是我告訴自己:
其實也就是當下疼剔难,明天肯定沒有今天疼胆屿。再等等,于是偶宫,第二天非迹,疼痛真的減輕了很多,
我很清醒地感知那份疼痛:連著心口的疼纯趋。嗯憎兽,這種感覺叫疼冷离。那樣的疼痛
,至今印在你了我的腦海里纯命。讓我變得堅強西剥,同時學會熱愛、珍惜當下的美好亿汞。
我跟媽媽說著瞭空,她點點頭,她的眼睛里似乎再一次充滿了光亮疗我。
炯然如炬咆畏。
第三天,我打算上班出門時碍粥,聽到媽媽又在想往常一樣細數(shù)一天的日程了:
“我打算把那一大包大蒜剝剝”鳖眼,沒等我問她傷口狀況,她說“我先一點一點地慢慢剝唄“嚼摩。
疼痛教會我的:
通過這件事钦讳,我深刻體會到:
當我們遇到無法避免的疼痛或者創(chuàng)傷,請克服恐懼去感知它枕面,擁抱它愿卒。
像飛行員一樣,如果遇到威脅生命的危險潮秘,不要逃避自己的恐懼琼开,而是要張開胸懷接納它。
正如《爸爸軍團》里說的:像擁抱怪獸一樣擁抱恐懼枕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