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須說說音樂了,畢竟此行的目的在此嘛失暂。
對于我們這樣第一次參加國際比賽的菜鳥母女來說彼宠,更多的意義在于開眼界、向歐洲同行學(xué)習(xí)弟塞,而非取得何等成績凭峡。
抱著這種心態(tài),也就沒感覺有太多壓力决记,胃口好摧冀,吃嘛嘛香。
昨天這里下雨了系宫,一場秋雨一場寒呀索昂,一日之隔,換了季節(jié)扩借,但仍然不是我預(yù)料的秋季椒惨,我們又需要冬裝了。
冒著刺骨的寒風(fēng)往枷,我們?nèi)缂s來到Art School框产,我還是暫時叫它“少年宮”吧!
說實話错洁,真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評委音樂大咖們秉宿、各國參賽的小音樂家們、還有各路“牛蛙”的家長老師親友團……云集一堂屯碴,我還是有點傻眼了描睦。
但,畢竟在這里我代表的就是中國导而。故作鎮(zhèn)定忱叭,是我對自己起碼的要求。
我先是手拿比賽冊今艺,借著找工作人員的機會韵丑,領(lǐng)著女兒大致溜達了一圈,熟悉一下地形地貌虚缎。期間還不忘保持故作鎮(zhèn)定的微笑撵彻。
然后,找到工作人員,問好我女兒的排練時間和地點陌僵,心里多少踏實了一點轴合。
當然,腦子是不能休息的碗短,已經(jīng)離開外企職場多年的我受葛,需要重新啟動語言自動翻譯模式。
我們自己先在琴房里練了一會兒偎谁,排練老師來了总滩。簡短的寒暄之后,老師就問搭盾,“你們演什么曲目呀咳秉?”
我們回答:“維瓦爾第大提琴奏鳴曲⊙煊纾”
老師笑容滿面地說澜建,“哦~維瓦爾第,很好蝌以,很好炕舵。”
然后就開始在她帶的一大堆樂譜里翻跟畅,一邊翻咽筋,一邊小聲重復(fù)著,“哦~維瓦爾第~維瓦爾第~……哦徊件,維瓦爾第在這里奸攻,找到啦……”
其實,對于她這樣年紀的老師來說虱痕,單單這個奏鳴曲睹耐,可能這一生中彈奏過的次數(shù),真可以用不計其數(shù)來形容了……
我一直在想部翘,為什么歐洲老師總是那么耐心硝训,總是那么不慌不忙,總是慢吞吞的節(jié)奏新思,但是窖梁,培養(yǎng)出的優(yōu)秀人才也不少呢?夹囚!
各就各位纵刘,開始排練……
我坐在臺下,靠著椅背荸哟,翹起二郎腿假哎。滿心歡喜地期待著蛔翅,舒服地當一名觀眾,享受排練美好的過程位谋。但其實,并非如此……
第一遍合奏完堰燎,老師并不滿意掏父,她說我們的琴沒有調(diào)試好,和鋼琴的音不吻合秆剪。
于是赊淑,我就起來幫忙調(diào)音,當時女兒還小仅讽,剛學(xué)琴不久陶缺,自己擰不動琴弦也不會調(diào)音。
我被逼成了個二把刀洁灵,仗著自己是個粗人饱岸,敢擰琴弦。但耳朵不靈徽千,只能借助手機軟件苫费,才能判斷音調(diào)準了沒有。鼓搗了一會兒双抽,總算讓老師基本滿意了百框,開始了第二次合奏。
我坐在臺下牍汹,渾身是汗铐维,也沒了什么享受的感覺。只盼著排練能順利結(jié)束就好慎菲。
第二次合奏完嫁蛇,老師仍舊不滿意,臉上的笑容漸漸被嚴肅的表情取代了钧嘶。
她拿著樂譜跟女兒說棠众,bulabula%》*$^#?bulabula……有决,我正琢磨闸拿,英語我應(yīng)該能聽懂呀……這會兒怎么卡殼了呢?书幕!怎么辦新荤?!自己都沒搞明白台汇,怎么給女兒翻譯呢苛骨?篱瞎!心里正暗自著急,就看女兒也指著樂譜跟老師一個勁兒地點頭痒芝,然后師徒二人就默契地開始第三輪演奏俐筋。
哦……原來音樂無國界就是這么個原理呀……
樂譜就是她們共同的語言,怪不得我反倒成了“外國人”严衬。
第三次合奏結(jié)束澄者,老師總算點頭了。大概就是及格過關(guān)了吧……
我們趕緊表達謝意请琳,感謝老師的教誨粱挡。
老師臉上也恢復(fù)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最后還不忘指指樂譜上那處需要注意的地方俄精,提醒女兒不要忘記询筏。
參加比賽那年,女兒9歲竖慧,所以被編在第一組嫌套,就是10歲以下的幼兒組。
輪到女兒演奏了测蘑,這時我也在后臺灌危。當她走上舞臺去演奏的時候,后臺通往舞臺的門也需要關(guān)閉碳胳。關(guān)上門我就看不到她了勇蝙。
我如果想看,只能從外面繞到觀眾入口挨约,再進入觀眾席觀看味混。
我是要這么做來著。
可是诫惭,當我走到一半路的時候翁锡,在玻璃窗外,從窗簾的縫隙里看到了女兒演出的身影夕土。
這一看馆衔,眼珠子就像粘在玻璃上似的,怎么也挪不開了怨绣。
隔著玻璃角溃,我完全聽不到琴聲。
但是篮撑,從她學(xué)琴第一天起减细,我每日陪伴她一起度過練琴的時光。
尤其是我們剛經(jīng)歷過赢笨,這次比賽之前的反復(fù)練習(xí)階段未蝌,那首曲子的旋律早已經(jīng)牢牢存儲在我的記憶庫里驮吱。
我只憑借遠遠看她的動作,就能在腦海里想象出每一個音符的跳動萧吠。
沒想到左冬,我最后竟以這樣的方式,完整地觀看了女兒的第一次表演纸型。
幼兒組的比賽又碌,是所有比賽場次的第一場,其實這一場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比賽绊袋。只打分,不排名铸鹰,所有選手癌别,只要上臺完成演奏,就算完成任務(wù)了蹋笼,頒發(fā)表演獎展姐。估計評委覺得孩子們年齡比較小,還都是剛剛起步階段剖毯,應(yīng)該鼓勵為主吧圾笨。
比賽之余,我們也參加了組委會組織的課程逊谋。有用沒用不敢說擂达,反正先熏著吧。
更多的收獲胶滋,就是我們在后面幾天板鬓,幾乎場場不落地觀看了其他組別的比賽,看到大一點的哥哥姐姐們的演奏究恤,著實受了不少刺激俭令。
之前已經(jīng)說過,“少年宮”的硬件設(shè)施很一般部宿,但是不得不承認抄腔,音樂的水準遠遠超過了硬件的水平。
最后幾場20歲以上組的比賽理张,堪稱高品質(zhì)的音樂會赫蛇,觀眾席早就坐滿了,更多的觀眾只能自帶小馬扎涯穷、坐樓梯臺階棍掐,或者就干脆站著聽。(圖片上還有一位站累了蹲著聽的拷况。)
只要是比賽作煌,就會有競爭掘殴,結(jié)果也必定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這次粟誓,我們就碰上另一位來自上海的中國選手奏寨,小伙子長得帥,音樂方面也有才華鹰服,只是比賽臨場發(fā)揮有了一點失誤病瞳,就沒有取得優(yōu)異的名次。
在上海小伙子那組選手成績公布之前悲酷,我聽從了女兒的建議套菜,從下午到晚上,一直陪伴著他和他媽媽设易。
也許有同樣都說中國話的人陪伴著逗柴,可以消除一點點他們些許失落的心情。
這次音樂比賽顿肺,大致值得記錄的也僅限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戏溺。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要用心寫下屠尊。
女兒幼小的心靈旷祸,竟然能夠撼動我這個麻木已久的靈魂,她主動提出忍著饑渴陪伴那位中國選手度過難熬的時光讼昆。收獲了直至今日的友誼托享。
“毋以善小而不為”我說的多做的少,而女兒那時根本不知道這句話的存在浸赫,所有的舉動都是她一顆本真的心的寫照嫌吠。
意外收獲也是有的,我在連續(xù)聽了一周的音樂會后掺炭,沒想到這樣“大劑量”的“靈丹妙藥”竟奇跡般地醫(yī)好了困擾我多年的頸椎病辫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