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老一輩的人總會說起五仙
何為五仙呢窘行?狐黃白柳灰(狐貍、黃鼠狼端考、刺猬雅潭、蛇、老鼠)里面最常出現(xiàn)在大家故事里的就是黃大仙跟狐仙却特,今天就跟大家說一個發(fā)生在我身邊關(guān)于黃大仙的故事扶供。
民間叫的黃大仙就是黃鼠狼,東北叫黃皮子
老一輩人認為碰見黃皮子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裂明,都說它們修煉時間長椿浓,可以成精,會說人話漾岳,愛糟蹋家禽,只喝其血不吃其肉粉寞,你若是打它傷它尼荆,它還會騷擾你家人,當然它也害怕陽氣重殺氣重的人唧垦。
早年間我們村里有一個男人名喚劉三捅儒,他以賣黃鼠狼皮為買賣。常年在林間地頭尋找黃鼠狼的足跡振亮,找到不論大小一律打死巧还,然后扛回家扒皮,等攢夠一定數(shù)量便開車去往外地賣了換錢坊秸,那一年劉三靠這個沒少賺錢麸祷,也成了這個村小有的富戶。
這一天褒搔,他像往常一樣阶牍,早早裝車出發(fā),臨走時告訴他媳婦有事別忘了給他打電話星瘾,他媳婦是一個典型的農(nóng)村女人走孽,勤儉持家,性格豪爽琳状,笑朗朗的道“我啥時候用你操過心”便轉(zhuǎn)頭回屋了磕瓷。
劉三兩口子那時住的房子是連脊房,一趟大房子,里面分三戶困食,他們住中間边翁,東廂房住著一對年輕夫妻帶著一個剛滿五歲的女兒,那年輕媳婦名叫李莉陷舅,她丈夫比她小兩歲倒彰,兩口子夫妻恩愛羨煞旁人。西廂房因常年沒人莱睁,劉三便把它當作倉房待讳,用來放皮子和放一些雜物。房子后面還連著一大片小院仰剿,用來種菜创淡,越過小院就是后院鄰居張英家,三個女人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愛湊在一起談東家長西家短南吮。
張英一大早吃完飯在掃自己院子看著劉三開車離開琳彩,便放下埽梳笑盈盈的去找李莉跟她結(jié)伴到劉三媳婦屋里找她聊天。
李莉跟張英有說有笑走進屋里部凑,卻看見劉三媳婦坐在炕里低頭不語露乏,頭發(fā)擋住她一大半的臉,身體前后的來回晃涂邀,還扣著手指瘟仿,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
“英姐比勉,老劉三嫂這是咋滴了劳较?咋這么奇怪呢?”李莉抓住張英的胳膊小聲道浩聋。
張英心里也犯嘀咕观蜗,往常她們來劉三嫂家她都熱情的跟什么似的,今天咋還打蔫了衣洁。而且看這樣子墓捻,到跟中邪了一樣。
“沒事坊夫,我看看”張英拍了拍李莉的手毙替,壯著膽子坐在炕邊,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劉三媳婦践樱。
“老劉三嫂厂画?你咋滴了?你干啥呢這是拷邢?”張英輕聲說道袱院。
“吃雞,吃雞,喝雞湯…”劉三媳婦沒有理她繼續(xù)小聲嘟囔道忽洛。
“你說啥腻惠?”張英沒有聽清,繼續(xù)問道欲虚。
突然集灌,劉三媳婦停了搖晃的身體,慢慢抬起頭复哆,看著張英跟李莉一頓咯咯咯的笑欣喧,那笑聲發(fā)尖發(fā)長,頓時讓她倆頭皮發(fā)麻梯找,打了一個冷戰(zhàn)唆阿。
只見劉三媳婦,尖尖著嘴锈锤,眼睛瞪的又大又圓驯鳖,還隱約發(fā)著光。嘴角微微上揚發(fā)著瘆人的笑聲久免。
“哎呦我的媽呀浅辙!”張英正好跟她來了一個對臉,嚇得一下子竄了起來阎姥。
“英姐记舆,嫂子這是咋滴了?太嚇人了丁寄?”李莉躲在張英身后帶著哭腔說到氨淌。
“不會是沖撞了啥吧泊愧?”張英回頭望了一眼李莉伊磺,回過頭看著劉三媳婦說道。
這時劉三媳婦突然停下了笑聲删咱,弓弓著腰用兩只手向前爬屑埋,后面的兩只腿向前蹬,沿著炕邊來回快速的竄爬痰滋。
“完了摘能,這是沖著黃皮子了”張英說道。
“那咋辦敲街?”李莉顫顫巍巍說团搞。
“你快去劉小家,讓他給他三哥打電話回來多艇,讓他也來”張英轉(zhuǎn)頭跟李莉說道逻恐。
李莉說聲好,便快速的去往劉三的弟弟家。劉三的弟弟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被稱為劉小复隆,就住在劉三家斜前方拨匆,隔三個房子便是劉小家。
“劉小挽拂,快給你哥打電話惭每,讓你哥快回來,你嫂子沖著黃皮子了”李莉喘著粗氣跟劉小說道亏栈。
劉小一聽台腥,立馬抓起手機跟著李莉去往他三哥家,邊走邊給他哥打電話仑扑,告訴他哥趕緊快快回來览爵,家里出了事。
劉小跑進屋镇饮,看見還在來回竄爬的三嫂蜓竹,心里也是一驚,都說黃皮子這個東西不能惹储藐,可他哥偏是不信俱济,打死那么多黃皮子,還扒皮賣錢钙勃,看來這是來報仇來了蛛碌。
“嫂子”劉小叫道。
劉三媳婦聽見聲音聽了下來辖源,直起腰盤腿坐在了炕沿邊上蔚携,抬頭看著劉小尖聲道:“你哥打死我兒孫,我就折騰你嫂子克饶!”說完劉三媳婦低頭渾身劇烈顫抖酝蜒,在抬起頭時淚水流了滿臉,也恢復(fù)了正常的面貌矾湃。
“劉小亡脑,劉小,快叫你哥回來邀跃,我好難受呀霉咨!劉小”劉三媳婦邊哭邊哀求道。
“我要抽煙拍屑!”剛剛還淚流滿面痛苦萬分的劉三媳婦突然變了臉途戒,變回之前嚇人的樣子陰森森的說道。
劉小一聽僵驰,趕緊從兜里翻出一根煙喷斋,點著之后遞給了她裁蚁。
她拿著香煙放在嘴里,兩口香煙就到了底继准,她微瞇著眼枉证,心滿意足的吐出最后一縷白煙。
“我要吃的”她把煙蒂丟在地上移必,瞪著又大又亮的眼睛對劉小說道室谚。
站在劉小身旁的張英,聽見說話緊忙在炕對面的柜子里翻找吃的崔泵,翻了半天只找到一顆蘋果秒赤,遞給了她,劉三媳婦欣喜若狂的用雙手接過來憎瘸,把蘋果捧在雙手的手心里低頭啃著入篮,啃了沒幾口,蘋果便只剩了一個果核被她丟在地上幌甘。張英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蘋果核潮售,果核上面一顆牙印都沒有,光溜溜的锅风。
“吃也吃了酥诽,抽也抽了,你該走了吧皱埠?肮帐!”劉小有些氣憤的說道。
“吃雞边器,吃雞训枢,喝雞湯,我要吃雞忘巧,我要吃雞”她看著劉小道恒界。
劉小拿她沒有辦法,目前只能先穩(wěn)住她袋坑,等他哥回來仗处,他哥常年宰殺眯勾,身上有血氣枣宫,她應(yīng)該會害怕他哥的血氣,邊想著邊出門去雞架抓雞吃环。
劉三開車上路也颤,連一半的路程都沒開上就接到了自己弟弟的電話,聽到家里的事情他趕緊調(diào)頭往回走郁轻,自己媳婦身體很好翅娶,一年到頭都不愛生病文留,沒成想還會遇到這碼子事。
劉三打開屋門的時候竭沫,正看見劉小在退雞毛燥翅,歪頭又打量了一下主屋,看見鄰居李莉躲在張英的后面蜕提,兩人雙雙看著炕里森书。
“咋回事呀?咋還殺上雞了谎势?”劉三走進主屋問道凛膏。
張英跟李莉聞聲都回過頭來看他,“要吃雞脏榆,不給做就折騰我嫂子猖毫,實在沒招,我抓了一只”劉小從廚房站起身须喂,走到他哥身后說道吁断。
劉三回頭看了一眼劉小,聽完劉小的話轉(zhuǎn)過頭看向盤腿坐在炕沿邊的自家媳婦坞生。
“你要是再不走胯府,老子就把你皮扒了賣錢!”劉三惡狠狠的對劉三媳婦說道恨胚。
炕上的劉三媳婦聽見劉三的聲音骂因,抬頭看向他,笑嘻嘻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殆盡赃泡,換了一張陰沉沉的臉寒波,安安靜靜的看著劉三,劉三本來心里還有些膽量升熊,但是被她這么一看俄烁,心里也不時慌了起來,一陣發(fā)毛级野。
突然页屠,劉三媳婦猛的從炕上站到地上,以飛快的速度沖進廚房,拿起鍋邊劉小用來殺雞的菜刀,就要往自己手臂上砍捅暴,劉小看狀趕緊從后面用雙手抱住她的雙肩搔驼,讓她無法揮刀砍到自己,劉三說時遲 那時快從她手里把刀奪了下來,丟到了院子里。回頭對他媳婦道“你到底要啥潜索?”心中怒火中燒臭增,但是語氣比之前柔和了許多,他怕激怒她竹习,她在做出傷害自己媳婦的事誊抛。
“吃雞,吃雞整陌,喝雞湯…”劉三媳婦安靜下來冷冷的對劉三說道芍锚。
劉三看了一眼劉小,劉小松開了牽制她的手蔓榄,轉(zhuǎn)身繼續(xù)做雞湯并炮,劉三媳婦走到桌子邊默默的坐下,劉三與她迎面而做甥郑。
“以后不要殺我子孫逃魄,不然我就一直纏著你±浇粒”劉三媳婦尖聲說道伍俘。劉三默默點頭。
“從今天起勉躺,給我供奉牌位癌瘾,讓我做你保家仙”劉三媳婦緊盯著劉三說道。
“我都答應(yīng)饵溅,你趕緊走吧妨退,別折騰我媳婦了!”劉三有些懊惱蜕企,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咬荷,自己還不如不要它們的皮子賣錢。
話語間轻掩,劉小的雞湯也做好了幸乒,端道劉三媳婦面前。
只見她看著雞湯垂涎欲滴唇牧,然后低頭深深的聞了一下肉湯的香味罕扎,臉上漏出了享受的笑容咯咯咯的笑了一聲隨即眼睛一閉斜身倒在了桌子上。
劉三媳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丐重,看見眼前的劉三腔召、劉小、張英和李莉在呼喚著自己名字弥臼,自己剛才好像做了一個極其痛苦的噩夢宴咧,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根灯,看向劉三道:“你咋回來了径缅?皮子都賣了掺栅?”
劉三看見醒來的媳婦,眼睛沒有之前瞪的那么大那么亮纳猪,嘴也恢復(fù)了正常氧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氏堤,這件怪事便傳遍了全村沙绝,大人們說從那以后劉三再也沒有在賣過黃鼠狼的皮,這個無神論者竟然還供上了保家仙鼠锈,這一供就供了十多年闪檬,說來也怪,供完保家仙之后购笆,他家便再也沒出過這檔子怪事粗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