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和Brice一起吃了個飯颗搂,后來又去茶室喝喝茶聊天。這是我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幕垦,第一次見到Brice丢氢,相比Brice這個名字,我更喜歡叫他熙爺先改。
以前那會兒疚察,我還會抽煙,我和熙爺下課十分鐘都要出來仇奶,教學樓走廊的窗子旁抽煙貌嫡。一邊抽煙,一邊看著窗子外面的遠方,談論著文學和夢衅枫。那時熙爺說他將來想開一家酒吧嫁艇,整個昆明地區(qū)最大的搖滾集聚地。我說我想開一家書店弦撩,他說他也想開一家像“南京先鋒書店”的書店步咪,白天開書店,晚上開酒館益楼。記得當時他說猾漫,我沒想過要賺錢,我開酒吧或是書店也好感凤,只是想讓那些喜歡的人找到歸宿悯周。我說我也是。后面我又加了一句陪竿,如果能賺錢我覺得也不錯禽翼。
那會兒,嘴里吐出的煙圈煙霧蒙蒙族跛,像春天的風闰挡,夏天的日,秋天的雨礁哄,冬天的雪长酗,像極了所有老套詞窮的形容。我們會談論讀書桐绒,也談論哲學夺脾,有時會談論一些有意義,但別人不喜歡的事茉继,我們也會相約一起去做可以預見不會成功的事咧叭。沒有想過為什么要做,僅僅是因為我們喜歡烁竭。
前段時間熙爺告訴我佳簸,他想到了死亡,我說我也是颖变,我懼怕死亡,他說他不是听想。他想過要死腥刹,反正活著也沒意義,他認為人來世間就是為了贖罪的汉买。我說不是衔峰,人來世間,是為了做他該做的事和完成他該完成的宿命。在很多時候垫卤,我和熙爺我們的想法是高度具有相似化威彰,而我們在一起談論的都是精神層次的追求。
記得熙爺說話一句話:“人們總是浮躁地追求金錢穴肘,而忽略了金錢之外的東西歇盼。”大概類似评抚,原話已記不清楚豹缀。有段時間熙爺喜歡拍照,他是個具有質感情懷的人慨代,有時我覺得他真的很會追求生活品質邢笙。當時他找了個朋友買了一臺上個世紀的產物——膠片相機,這臺機器的出廠的時候侍匙,可能我們90后這一代人還在父母的肚子里力爭上游氮惯,為了跑第一名在與那些兄弟姐妹們拼殺呢?熙爺拿到相機后想暗,又是拍景又是拍人的妇汗,我們這些革命戰(zhàn)友,無一幸免的成了他練手的道具江滨。盡管如此铛纬,但我們很喜歡,就如他是個善良的人一樣歡喜唬滑。
前些日子熙爺住院告唆,我去看過他幾次。有一次為了看演出晶密,叫醫(yī)生提前掛完點滴擒悬,然后奮不顧身奔向演出現場,看到站在門口等他兩個小時的我稻艰,他緩緩掏出煙點上一支懂牧,抽畢入場,我一直沒問為什么尊勿,但我總認為很有情懷僧凤。當時我調侃他說:你應該掛著瓶子來,然后讓島嶼心情的成員看到元扔,說不定他們感動得熱淚盈眶躯保,又是送你專輯又是強烈要求和你合影呢?當時他模仿了一句老羅語錄:可以澎语,但沒必要途事。
當生活成了習慣以后验懊,有一天改變了不再習慣。它就像喜歡熬夜的你尸变,突然有天想早睡了义图,卻怎么也睡不著,心急火燎召烂,狂躁不已碱工。原來浮生萬物里,所有重逢都不如初遇骑晶。
繼熙爺病后痛垛,我們見面很少,一起做的工作都停下桶蛔,不再拍視頻匙头,不再寫詩,不再約酒談論詩賦人生仔雷,我想人總該長大蹂析。他生病的這段時間里,他變得我異常陌生碟婆,我常常害怕他陷入極端电抚,至去問候,良久才收到他簡單的回復竖共。反復如此蝙叛,如此反復。
時至昨日公给,相約一起吃飯借帘,簡單聊了一些,總感覺我們之間似乎已經隔著什么淌铐,中間有段時間甚至還彼此沉默肺然,低頭各自喝著那壺茶館老板剛續(xù)杯的茶。誰都沒有言語腿准,我知道他現在應該過得很好际起,我問他將來想干什么,他說沒想過吐葱。我想街望,大概天空的云,總會在下一場雨之前就消失不見弟跑,可是我們之間的交流陌生得毫無預兆它匕。也許情薄話稀,所有想開口的勇氣都詞不達意窖认。我剛好想起前幾天我發(fā)的一天朋友圈:“離別你怎可有歡喜豫柬,哪里再有這一知己∑私”春日千花烧给,你問我愛,星光點點喝噪,初遇你時础嫡。
我一直知道他是那個害怕出門的孩子,這是他心里的恐懼酝惧。我說談談你這段時間的生活經歷吧榴鼎,他說堅持吃藥看書,聽音樂晚唇,手機也不怎么玩了巫财。但大部分時間還是看書。夕陽西下時哩陕,樓下小區(qū)里走走逛逛散散步平项,幾圈以后,回家吃藥睡覺悍及,早上八點半起床闽瓢。我說真好,一切都慢下來了心赶,就像老年人一樣的生活狀態(tài)扣讼。他說是,他也很喜歡這種狀態(tài)缨叫。
我說我真羨慕你椭符,他說你也過得挺好不是嗎?我說我不覺得我過得好弯汰,他問我發(fā)生什么事嗎艰山?我說沒有,我問他明天要干嘛咏闪?他說同今天一樣曙搬。他問我明天要干嘛?我說我不知道鸽嫂,也許要上班繼續(xù)做我的婚慶纵装。他說適當休息,我說沒辦法据某,身欠數債橡娄,差點裸貸。這種言語間熱切的話語癣籽,我卻說得言不由衷挽唉,就像那句:身欠數債滤祖,差點裸貸一樣。我們永遠不會理解不同人的理解不同瓶籽。
分別時匠童,我先走了,他在等車塑顺。他似乎想說什么汤求,卻什么都沒說,但總感覺很是冷漠严拒。我說我下學期就不來了扬绪,也不在昆明了。你呢裤唠?有沒有想過一起和我去農村呆一段時間挤牛。其實這個問題我問過他很多次,這次的回答和以往都不同巧骚。他說應該會去農村呆呆吧赊颠,等我病好了,到時候看劈彪。我說好竣蹦,我回去了,我會從你們家買一條狗回去養(yǎng)沧奴,他說德國牧羊犬嗎痘括?我說是。他說挺好的滔吠,在那些地方與世無爭纲菌,無欲無求,養(yǎng)一條狗陪著你疮绷,挺好的翰舌。
我想若干年后,當我娶妻生子冬骚,或是白發(fā)蒼蒼椅贱,我再回首時光時,夏天的風和冬天的夢只冻,秋天的夜和春天的你庇麦,尚好嗎?記憶是美好的喜德,也是多情的山橄。關于這段故事,有一個甚為美好的詞語叫:時間舍悯。
寫到這里我忽然想起我以前寫過的詩航棱,有幾句放在這里睡雇,剛好合適。
我對眼前的城市一無所知
我仰望山后閣樓的城池
我們在山前別離
山后能否再相逢
我走向下一個城市
開始懷念著上一個城市饮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