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曉鬧
裴雅青醒來的時候常侦,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家不知名的酒店疆栏,周遭一片狼藉。
頭痛欲裂的她掙扎著坐起身來粉私,赤裸的全身與紅腫的下體顽腾,讓她意識到最壞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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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約是發(fā)生在結(jié)束高考的第2天诺核,那天是馮曼冬18歲的生日抄肖。
借著高考完的瘋狂勁兒,馮曼冬邀請了好多同學(xué)一起來KTV給自己過生日窖杀。裴雅青作為馮曼冬在班上關(guān)系最好的同學(xué)漓摩,自然受到了邀請。
KTV最大的包廂中央入客,擺了一個超大的蛋糕塔幌甘,是馮曼冬的哥哥馮海榮為了給妹妹慶生專門定制的。
這是裴雅青第一次見到馮曼冬的哥哥痊项。她還記得锅风,當(dāng)她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喝得有些醉了的馮曼冬拉著她的手鞍泉,吐字含糊地向她介紹著自己哥哥的畫面皱埠。她有些害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對面男人熾熱的眼神看得自己臉頰有些發(fā)燙咖驮。
再之后的事情边器,裴雅青印象就不是很深了。
隱約記得自己喝了不少馮海榮為她遞來的酒托修,之后就一陣暈眩忘巧,失去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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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雅青猶豫了許久睦刃,還是跟父母說了自己在馮曼冬生日宴上發(fā)生的事砚嘴。
誰知道父母絲毫不為自己女兒的遭遇感到心痛,反而覺得丟了自己的顏面。
“出了這種事情际长,你只能自己負(fù)責(zé)∷什桑現(xiàn)在來說有什么用!”父親生氣得來回踱著步工育。
“小點聲虾宇,再吵著寶寶∪绯瘢”母親輕輕哄著懷里的小兒子嘱朽。二胎開放之后,一直沒能為丈夫生出兒子的母親不顧高齡產(chǎn)婦的危險怔接,執(zhí)意要生二胎搪泳,今天終于如愿抱到了兒子。
“孩子剛睡著蜕提,你就不能小聲點森书“卸耍”母親轉(zhuǎn)過頭瞥了一眼女兒谎势,眼神中略微帶著一絲厭惡⊙蠲“這事千萬別讓別人知道脏榆,聽見了嗎?咱家可丟不起那人台谍!”父親摔門出去了须喂。摔門聲引得母親一陣皺眉。
裴雅青等了等趁蕊,見母親再沒有說話的意思坞生,便紅著眼眶回了自己的屋子——那間狹小的、昏暗的儲藏室掷伙。自從弟弟出生了是己,她就被迫騰出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他的弟弟現(xiàn)在還跟父母睡在一起——但是房子總是要備著的任柜,母親是這么說的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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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裴雅青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宙地。
她又委屈又害怕摔认,她甚至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宅粥。她害怕告訴父母實情之后會被他們用更加惡毒的字眼訓(xùn)斥参袱。但是她沒有其他辦法,思來想去,她只得硬著頭皮跟父母道出了實情蓖柔。
誰知道辰企,這下父母反而高興了起來,特別是父親况鸣,拉著她一路跑到了馮曼冬家牢贸。
“出來!來人案渑酢潜索!”父親像一只野獸一樣在馮家門口大聲喊著。
馮曼冬頂著惺忪的睡眼開了門懂酱,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竹习。她還來不及有什么反應(yīng),就被裴雅青的父親撞到在地列牺,回過神來的時候整陌,裴父已經(jīng)拉著裴雅青站在了他家的客廳里。
“你家男娃搞大了我家女娃娃的肚子瞎领,這事你們看著怎么辦吧泌辫。”裴父兀自坐在了寬大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九默,順手點燃了桌上放著的玉溪煙震放。
聽到聲響趕來的馮家父母,聽罷了裴父的來意驼修,便叫馮曼冬打電話殿遂,叫在朋友家打游戲徹夜未歸的兒子馮海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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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乙各!”母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裴雅青的臉上墨礁。
“丟人的玩意兒!連是誰搞大了自己的肚子都不知道耳峦,害得你爸白白出去丟這么大一個人恩静,老臉都丟光了!”跪在母親面前的裴雅青只覺得被母親打過的臉頰此刻辣得生疼妇萄,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蜕企,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為什么卻得不到理解與安慰冠句。
“給你錢轻掩,去醫(yī)院把手術(shù)做了。小心點別碰見熟人懦底,以后還得嫁人呢唇牧『痹”母親剛從口袋里掏出錢包,就被父親一把奪了過去丐重。
“還好意思要錢腔召?都十八歲了自己打工掙錢去!自己的事自己負(fù)責(zé)扮惦,我們好不容易供你成年了臀蛛,還得留著錢供你弟弟呢。沒錢崖蜜!”
看著父親鐵青的臉浊仆,裴雅青再也忍不住了。她低下頭豫领,忍了許久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抡柿,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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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等恐,曼冬洲劣。”裴雅青拿著馮曼冬為她湊到的手術(shù)錢课蔬,內(nèi)心百感交集囱稽。她不恨馮曼冬,她只恨自己太不小心购笆,喝醉了酒粗悯。
“沒什么……是我虚循,是我對不起你同欠,害你變成這樣『岬蓿”馮曼冬的聲音小小的铺遂,除了裴雅青,誰也聽不清她說了什么茎刚。
“好啦襟锐,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膛锭?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的粮坞。”裴雅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初狰,扯出一個慘白的笑容莫杈,轉(zhuǎn)身走進了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很成功奢入,不一會兒裴雅青就被推了出來筝闹。
只是第二天,她做流產(chǎn)手術(shù)的消息就不脛而走,鬧得滿城風(fēng)雨关顷,人盡皆知糊秆。甚至還有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細(xì)節(jié)描述得都有鼻子有眼的议双,恨不得主人公身上幾顆痣都刻畫得清清楚楚痘番。
?“曼冬,是你嗎平痰?”裴雅青在電話里的聲音夫偶,聽上去特別疲憊,甚至還有些發(fā)抖觉增。
“不是我兵拢,真的不是我說的∮饨福”馮曼冬急得都快哭了说铃。
“好,我信你嘹履∧迳龋”裴雅青頓了頓,“那么砾嫉,我最好的朋友幼苛,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嗎焕刮?”
不知怎么舶沿,馮曼冬感到背后傳來一絲涼意,她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配并,她覺得這是最后一次再跟裴雅青說話了括荡。她猶豫再三,還是膽怯的小聲說道:“不溉旋,我不知道畸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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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雅青的葬禮十分簡單观腊,或者說十分簡陋邑闲。親戚和朋友只來了寥寥幾人,儀式一切從簡梧油,只是走了個形式便匆匆火化了苫耸。
馮曼冬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旁,心里愧疚極了婶溯。她到最后都沒能對自己最好的朋友說出實話鲸阔,她覺得裴雅青其實是知道她知道生日宴那晚的真相的偷霉,她也知道她這個最好的朋友直到最后都欺騙了她。
但是褐筛,到底是誰把她做手術(shù)的消息傳了出去呢类少?陪她做手術(shù)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自己沒往外傳渔扎,那么還有誰是知道這件事的呢硫狞?
馮曼冬不知道的是,為裴雅青做手術(shù)的女醫(yī)生是多年前被裴父狠心拋棄的初戀女友晃痴。
恨透了裴父的她残吩,深知裴父最在乎所謂的名聲,面對這樣好的一個報仇的機會倘核,她怎能錯過呢泣侮?
只是,已經(jīng)故去的裴雅青紧唱,再也沒有機會知道這些了活尊。
裴雅青為何走到這一地步?想觀看更多故事漏益,關(guān)注曉鬧姑娘公眾號蛹锰,回復(fù)“校園”查看更多校園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