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我能叫你山哥嗎断国?就讓我叫你山哥吧撕彤。
你知道嗎鱼鸠?預(yù)感已經(jīng)告訴我猛拴,即使等到這封一筆一畫寫就的長信結(jié)束,我仍然會像此刻這樣覺得蚀狰,在整個表達(dá)自我的漫長過程中愉昆,我遭遇到的最困難的措辭,仍然還只會是開頭這聲平淡無奇的稱呼麻蹋,山哥跛溉。
我不想上來就像老湯一樣不加美化地直呼你名字,放你們兄弟身上這無所謂扮授,我這樣卻太生硬了芳室;但也不能像他女朋友陶桃一樣上來趕著你喊作家,這樣太冒險了刹勃。萬一你又像那天和她見面一樣堪侯,因為步小步去了云南,你怎么挽回都無濟(jì)于事的緣故而心情不好荔仁,也覺得我擠兌你就慘了伍宦,你知道的,我不比陶桃乏梁,沒有面對面向你解釋的天時和地利次洼。
我別無選擇,要從一開始就打動你遇骑÷艋伲可想了很久,最終也沒有寫出什么傾國傾城的句子质蕉。在對著信紙折磨了自己大概半個小時后势篡,我終于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如果再這么耗下去,估計這封信永遠(yuǎn)都不會開始模暗。畢竟與文字打交道禁悠,把無定的情緒轉(zhuǎn)化成有形的語言,正是你的專長兑宇。我一個東施還要在你面前跟自己較什么勁呢碍侦,不如真誠地素面朝天著,或許還能讓你多看一眼隶糕。
不要問我是誰瓷产,這不重要。我誰也不是枚驻,只是個陌生的讀你的人濒旦,一個恰好讀了以后還有話要說的人。
我希望你能有興趣讀完我的信再登,但請你不要做如下的期待尔邓,以為自己可以像茨威格小說《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里那個作家一樣晾剖,收到一封深情的告白信。本姑娘我人并不暗戀你梯嗽。不過齿尽,兩個沒什么相似度的事件中還是有一個奇妙的恰好:那個茨威格小說中女人用來開場的一句,“你灯节,從來也沒有認(rèn)識過我的你”循头,恰好可以用來說明我將要給你講的故事中,“我”和男一號的關(guān)系炎疆。
就是這樣卡骂,我只是想給你講個故事,一個你有可能感興趣的故事形入。
剛剛瀏覽了你的校內(nèi)網(wǎng)頁面偿警,按照上面提供的鏈接地址,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認(rèn)真讀了你的青春四部曲唯笙。確實如同陶桃所說,故事好看且不落俗套盒使,語言個性崩掘,貧勁兒十足。陶桃還說少办,你小說的“閱讀過程使人身心愉悅苞慢,陽光明媚”,豪爽的東北姐說的不錯英妓,不過我要比她多愁善感一些挽放,所以心里反而有點(diǎn)晴轉(zhuǎn)多云,多云轉(zhuǎn)雨雪了——我被你逗笑了又逗哭了蔓纠。別的不說了辑畦,就舉《青春散場》這一個例子吧,那句子那文筆腿倚,清新脫俗纯出,意味深長,用句語意纏綿的話講敷燎,簡直就像鵝毛般喝癢我二十四歲的心靈暂筝,喚醒很久以來隱忍難愈的感傷。
當(dāng)我在凌晨三點(diǎn)結(jié)束了對感情歷程的回顧硬贯,無處歸依的目光恰好停留在你的狀態(tài)上焕襟,易放難收。那上面仍然寫著饭豹,欲寫小說鸵赖,誠招女孩聊天务漩。年齡、姿色卫漫、身材不限菲饼,有刻骨銘心、纏綿悱惻感情經(jīng)歷者優(yōu)先列赎。
不知道是你懶得改宏悦,還是現(xiàn)在依然有效呢?
馬山包吝,你聽我說饼煞。
如果,我是說如果诗越,你的狀態(tài)還沒失效的話砖瞧,你愿不愿意聽聽我的故事。
我看著那張你用來充當(dāng)頭像的照片嚷狞,目不轉(zhuǎn)睛块促。那個十八歲的少年,還帶著一點(diǎn)嬰兒肥的臉上全是天真稚氣床未,眼睛雖小卻清澈無比竭翠,全不像十年后今天的馬山,一副大齡青年的痞子樣兒薇搁,眉眼里裝著什么都看開了什么都無所謂的機(jī)靈斋扰。我說的是你吧?我說的傳神吧啃洋?
十年传货,這讓我忍不住地想,到底是怎樣的時間宏娄,能在那個可愛少年充滿夢想的臉上问裕,雕刻出你現(xiàn)在這樣世故不恭的表情。于是仿佛鬼使的驅(qū)動孵坚,神差的慫恿僻澎,傾訴的欲望在頁面關(guān)閉的瞬間,強(qiáng)烈而執(zhí)著地百米沖刺到腦子里十饥,讓我遏制不住窟勃,想要開口。
我知道咱們兩個人到能交心的份兒上隔著萬水千山逗堵,可是我還是決定穿過這山重水復(fù)走向你秉氧。因為我相信直覺,相信我走過一個陌生人到另一個陌生人之間的柳暗花明蜒秤,一定能找到人心淳樸的桃花源汁咏。馬山亚斋,不要說我天真,在我心里面攘滩,你就是最能懂我的聽眾帅刊。
現(xiàn)在,往事已經(jīng)被你的字句喚醒漂问,浪高水深赖瞒,快要把我淹沒。敘述蚤假,只有敘述栏饮,才能讓我不至于溺死其中。
我不知道這股沖動從哪里來磷仰,又要把我?guī)У侥睦锶ヅ坻摇N椅ㄒ恢赖氖牵谙乱徊ň蘩藫涮於鴣碇霸钇剑乙延俜e在心里那些堆積如山的言語尸骨伺通,全部化成文字的化石,而我對你的請求就是逢享,檢查一下它們是否具有收藏入館的價值泵殴。直白點(diǎn)說吧,你要像對待舞蹈妞那樣拼苍,以我的故事為藍(lán)本,寫一個至少和《向美人告別》同等水平的小說调缨。
我猜你會問疮鲫,寫東西的人海了去了,為什么別人不找單單找你呢弦叶?我想說的是俊犯,沒錯,寫小說的人的確多的是伤哺,能寫我故事的也一定會有很多。不過,我這一封信的收件人恍飘,卻非馬山你不可烟很。
除了要約你篇稿子之外,我還別有話說蜓耻。
是你曾經(jīng)最想聽的茫舶。
先說我的故事吧。人物很簡單刹淌,就是我饶氏、男一號和男二號讥耗。他們當(dāng)然都各自有真實的名字,但是在這里疹启,一號叫火龍果古程,二號叫奇異果。等你看完我的信之后喊崖,真的有興趣把這個故事轉(zhuǎn)化成小說了挣磨,再自己花上點(diǎn)時間構(gòu)思兩個意境格調(diào)都高一些的名字,把這兩個水果替換一下吧贷祈。至于現(xiàn)在趋急,先就這樣吧。
就是這樣势誊,在我的故事里呜达,將要出現(xiàn)兩個人。一個叫火龍果粟耻,一個叫奇異果查近。而諷刺的是,如果換做是這兩個水果中的任何一顆來給你講自己的故事挤忙,在你可能聽到的版本里霜威,都可能不會和我下面講述的戲份相同;就像你不會知道册烈,在步小步的心中戈泼,又有一個什么樣兒的她和馬山的故事。那很可能僅僅只是她和一個名字叫馬山的人的故事赏僧,而在你看來大猛,跟你本人半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故事要開始了淀零。馬山挽绩,你聽見我腦子里嘩嘩倒帶子的聲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