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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很多個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棟破舊的宿舍樓蜓斧,墻壁上的油漆在風雨霜雪經(jīng)年累月地摧殘下早已經(jīng)墮落得不成樣子仓蛆;逼仄的走廊里堆積成山的垃圾;水房里嘩啦啦的洗衣服的聲音沿著沒有關上的門縫趁虛而入挎春,你躺在那張窄窄的床上陶醉地背誦你喜歡的詩詞看疙。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直奋。是非成敗轉頭空能庆。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脚线。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搁胆,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渠旁,都付笑談中攀例。”
那個時候顾腊,你總是熱衷于背誦你喜歡的那些篇章肛度。你還背過《小王子》里面寫玫瑰花的那一段。
“我早就該猜到投慈,在她那可笑的伎倆后面都是繾綣柔情啊承耿。花朵是如此的天真無邪伪煤〖哟可是,我畢竟是太年輕了抱既,不知該如何去愛她职烧。”
我跟你說過防泵,“每一個漢字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蚀之。”
你笑著說:“那是你因為你懂的捷泞∽闵荆”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雖然我遇到過那么多人锁右,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對我說過“遇到你真好”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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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你總愛跟我念叨“又是一場傷心暴雨”,我就知道那些大雨已經(jīng)嚴絲合縫地落進了你的生命里咏瑟,成了你的勛章拂到,卻與榮耀無關。
其實我現(xiàn)在回憶起來码泞,還是能想起那些我以為會被時光滌蕩至無痕的細枝末節(jié)兄旬。比如,那條已經(jīng)被小商小販占領的烏衣巷余寥;比如领铐,那個拐角處賣餅的攤子;比如劈狐,那兩雙被扔進垃圾桶又被你尋回來的鞋子罐孝;比如,那部毫無征兆就弄丟了的手機肥缔;比如莲兢,那場來勢洶洶的暴雨。
我不知道那年夏天,到底是怎么了改艇。我們前后竟敢趕上了兩場暴雨收班,一場在南,一場在北谒兄。
后來你跟我說摔桦,“當初在電話里聽見你的聲音,我覺得你都快要哭出來了承疲。一想到你在外面淋著雨邻耕,我卻不在你身邊,就覺得內疚得慌燕鸽⌒质溃”
可是你不知道,我一路上都在想啊研,幸好那晚我讓你跟我回家的時候御滩,你拒絕了。要不然党远,內疚的要死的就是我了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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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是沒有想要去學吉他的,但是過完年之后你給我發(fā)短信說沟娱,“開學了我就要去買吉他來學氛驮,然后對著你家窗口彈吉他』ǔ粒”
后來開學之后柳爽,我們迅速地買了吉他,然后興致勃勃地學起來了碱屁。每天放學去吉他班都要坐公交車,背著吉他的你倒是真像個文藝小青年蛾找。只是再后來娩脾,我們沒有學會彈吉他,倒是把那所學校附近的小吃給摸透了打毛。學校側門的那家賣包子的店鋪柿赊,你清楚地知道哪一種餡兒的包子最好吃,而我也知道了“拿破侖”也會成為一種蛋糕的名字幻枉。
快要放假的時候碰声,你在好久沒去吉他班之后突然提出要去,但是那個時候我?guī)缀跏欠艞壛思靖Γ欢銋s一直苦口婆心地勸我去胰挑。圍繞“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我們爭執(zhí)了好久。你一直各種說服瞻颂,而我就是抵死不去豺谈。
拗不過你,我還是跟你一塊去了贡这。然而等我們去了之后茬末,吉他班的老師因為考試已經(jīng)關了門了。
后來盖矫,我總是想丽惭,如果那時候我們沒有中途放棄,或許你早就可以站在窗口下面彈吉他了辈双。
我們擅長心血來潮责掏,卻不諳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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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用的QQ里面有個分組是“大雪傾城無故人”辐马,大雪傾城在我心里是一個那個北方城市的代號拷橘。
畢業(yè)前的那一個冬天,是我在北方度過的最后一個冬天喜爷。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北方的雪冗疮,天地之間是灰蒙蒙的,大雪紛紛揚揚落了一地檩帐。覆蓋了黑色的土地和灰色的建筑群术幔,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湃密。
你一定不知道诅挑,后來每當下雪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那個夜晚。那個你知道你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泛源,你失聲痛哭拔妥,歇斯底里的夜晚。
然后第二天达箍,就下起了鵝毛大雪没龙。
我一直沒有再跟你提起那個人,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已經(jīng)完全遺忘了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個人的出現(xiàn)缎玫,讓你原本波瀾不驚的生活瞬間波濤洶涌硬纤。我不知道后來的你有沒有在夜深人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之時,再想起這個人赃磨,會生出一種“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的感覺筝家。
你呀,就是太理性了邻辉,所以你只能擁有記憶里的月光溪王。
我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腮鞍,畢竟那條我們當初沒有勇氣選擇走上去的道路的盡頭,誰知道到底是繁花似錦在扰,還是一片荒涼呢缕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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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看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不知為何現(xiàn)在的我芒珠,閱讀速度十分之慢桥狡,而且我越來越喜歡讀出聲音。我覺得那些好的小說讀出來是非常恣意的皱卓。
還有裹芝,我最近一直單群循環(huán)張楚的《西出陽關》。這首歌總讓我想起茫茫戈壁娜汁,那股荒涼讓我格外著迷嫂易。
西出陽關,你是我最終的故人掐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