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對一個地方最深的思念就是思念當(dāng)?shù)靥厣澄锏奈兜朗缜悖矣X得對一個人最深的思念也是思念她做的食物的味道。
菜饃是洛陽地區(qū)家喻戶曉的經(jīng)濟(jì)實(shí)惠又美味的家常美食,幾乎每家每戶的女人們在廚房忙活一小會兒狡忙,就會有熱騰騰香噴噴的菜饃出鍋,無論大人小孩兒不吃到肚子滾圓址芯,是絕對不會停嘴的灾茁。
菜饃的面皮和菜餡兒各家都有不同窜觉,我外婆最喜歡用純小麥面做皮,新鮮的小南瓜切絲兒北专,拌上簡單的調(diào)料做餡禀挫。小臉盆那么大的南瓜絲菜饃,我可以吃上整整兩個拓颓!
我外婆家和我奶奶家相距數(shù)百里语婴,在交通發(fā)達(dá)的今天,這點(diǎn)距離自然不算什么驶睦,但是在80 90年代砰左,那是條需要翻山越嶺的辛苦之路。
我奶奶家窮场航,我媽想回次娘家特別特別的難缠导,在我的記憶里,想去外婆家溉痢,要先坐長途汽車僻造,然后再坐小三輪車,最后走一段狹窄的羊場小道孩饼,然后再翻過一個小水庫髓削,就會看到小腳的外婆顫巍巍的站在那里,望眼欲穿的看著村口镀娶。
然后立膛,外婆就會熟練的在小小的廚房里烙出我們都喜歡的南瓜絲菜饃,看著外婆把一張張的南瓜絲菜饃切成塊兒梯码。我歡天喜地的拿著南瓜絲菜饃坐在外婆家門口的石墩子上旧巾,邊狼吞虎咽邊看著不遠(yuǎn)處溝邊的風(fēng)景。
這個時候外婆就會拉著媽媽的手忍些,問些當(dāng)時的我并不太懂的家長里短鲁猩,外婆和媽媽的心酸無奈我無法體會,我能記得的罢坝,就是外婆不停的給我們烙南瓜絲菜饃廓握,看著我媽吃,勸著我媽吃嘁酿。
外婆的命很苦隙券,早年喪父,中年喪夫闹司,老來喪子娱仔。拉扯了4個孩子長大成人,全靠她的精打細(xì)算和精湛廚藝游桩。
坐在石墩子曬太陽的時候牲迫,我問外婆耐朴,你做的南瓜絲菜饃怎么這么好吃呀!
外婆說盹憎,做的多了自然就好吃了呀筛峭。
我又問,為什么我們每次來陪每,你都做南瓜絲菜饃給我們吃呀影晓!
外婆說,讓你們吃個夠呀檩禾,你媽媽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挂签。
良久,外婆又喃喃自語盼产,吃吧吃吧饵婆,吃一次就少一次了,下次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上了辆飘。
我又問媽媽啦辐,媽媽你怎么那么喜歡吃南瓜絲菜饃呀谓传?
媽媽摸了摸我的頭說蜈项,吃菜饃的時候可以看到上樹摘柿子的自己,也可以看見水庫里玩水的自己续挟,更能看見教室里學(xué)習(xí)的自己紧卒。
以前我不太懂,現(xiàn)在我懂了诗祸。南瓜絲菜饃是外婆對女兒的感情寄托跑芳,是媽媽對童年自由自在的懷念,也是我幼年無憂無慮的見證直颅。
如今博个,外婆去世十幾年了,我再也沒吃過南瓜絲菜饃功偿,再也不會聽到外婆喃喃自語般的嘆息盆佣。
南瓜絲菜饃就是一條思念的通道
外婆在這頭
媽媽在那頭
南瓜絲菜饃就是一條思念的通道
媽媽在這頭
童年在那頭
南瓜絲菜饃就是一條思念的通道
我在這頭
外婆在那頭
南瓜絲菜饃對于我
就是外婆那顫巍巍的身影
就是外婆那獨(dú)特的嘆息
就是外婆那濃濃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