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XX?在不巷疼?”
五分鐘后……
B:“在呢晚胡,啥事?”
A:“下周末小X結(jié)婚,你去不搬泥?在他老家——長春”
B:“你也收到請柬了桑寨?我不太想去唉伏尼,你呢忿檩?”
A:“我也不是很想去……”
B:“那咱就都別去了吧,那么遠爆阶,來回路費1000多燥透,還要隨份子,不值當~”
A:“嗯辨图,反正咱班也不會去幾個人的班套,見面了也尷尬。再說最近在減肥故河,去了又得吃吃吃吱韭。”
B:“就是鱼的,而且那誰也去理盆,見了面不好說話,你懂的……”
A:“我懂凑阶,那就這么說了猿规,咱都不去了。那啥宙橱,咱好久沒見了姨俩,周末咱聚一聚唄,還有小Y师郑,老Z他們也都在环葵,要不約上一起吃個飯?”
B:“這周末我陪女朋友呢宝冕,下次吧张遭。”
A:“行猬仁,那再約~”
B:“好”
A:“嗯帝璧,88”
B:“8”
如果大家看到以上微信聊天記錄覺得熟悉,甚至還能夠?qū)μ柸胱脑捠簦乙稽c也不會驚訝——何其相似的烁,何其似曾相識,何其如同發(fā)生在昨天诈闺,何其如同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渴庆。
哦對了,忘了對以上對話的人物做介紹了:
A和B是大學(xué)同班同學(xué),他們倆和小X當時住一個宿舍襟雷,曾是最鐵的哥們刃滓,一起曠課、一起熬夜耸弄、一起DOTA(那時候沒有LOL)咧虎、一起打球、一起上自習(xí)计呈。后來A和B畢業(yè)了留在省城工作砰诵,小X考研去了北京,并留在北京工作“葡裕現(xiàn)在三人都年歲奔三茁彭,事業(yè)初見起色……
這些細枝末節(jié)其實都不重要,大家也不用著急對號入座扶歪,把自己比作A理肺,或者B,或者小X善镰,甚至比作扮演醬油角色的小Y和老Z妹萨。重要的是,這三位曾經(jīng)最鐵的哥們媳禁,最要好的兄弟眠副,甚至都同穿一條褲子的死黨,怎么如今卻表現(xiàn)得像普通朋友一般淡漠竣稽,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囱怕。
好兄弟不是應(yīng)該義無反顧地去北京參加婚禮么?
A和B不是理應(yīng)被邀請成為伴郎么毫别,怎么僅僅是收到了個請?zhí)?/p>
見老同學(xué)不是應(yīng)該開心么娃弓?怎么成了“尷尬”了?
來回路費1000多岛宦,還要隨份子台丛,這就不值當了?兄弟的友誼連這點錢都抵不上砾肺?
如果說不去長春可以理解挽霉,同在一個城市的A和B那么久沒見了,周末吃個飯也沒空么变汪?
不是說“兄弟如手足侠坎,女人如衣服”么?和女朋友約會就可以勝過和兄弟吃飯了裙盾,還是兄弟么实胸?
……
一段短短的對話他嫡,腦子里打了一大堆問號。
這些問題有那么難回答么庐完?并不是钢属。
他們真的是因為路費、份子錢门躯、沒時間等客觀原因而不想赴會么淆党?也不是。
他們真的已經(jīng)不認對方為彼此的鐵哥們了么生音?更不是宁否。
原因我們都懂窒升,只是我們心照不宣缀遍,誰都不想揭開這最后一層薄紗罷了——
再鐵的友誼,也經(jīng)不起時間的摧糜
再堅的兄弟饱须,也架不住距離的芥蒂
再粘的閨蜜域醇,也會四散如水波漣漪
僅此而已
我們總說“好朋友,一輩子”蓉媳,可是在歲月面前譬挚,一個又一個好兄弟,一對又一對好基友酪呻,一窩又一窩好閨蜜减宣,紛紛敗下陣來。香港拍了一部電影《歲月神偷》,電影我沒看,但這名字很在理:歲月就是一個神乎其神的小偷苦酱,竊走我們的友誼于無形镊辕,乃至于N年后老同學(xué)們再聯(lián)系時,連對話都變成了客套的八股老充,你問一句都知道對方會哪一句。
比如:
“XX,在么填具?”
“在呢,好久沒聯(lián)系啦匆骗,最近咋樣劳景?”
“湊合,你呢碉就,混哪里盟广?”
“我現(xiàn)在在XXXXXX,當XXXXXX铝噩,你呢衡蚂?”
“我是XXXXX窿克,當XXXXX,不如你啊毛甲∧甓#”
“哈哈,哪有玻募,你那公司很厲害的只损。”
“159XXX七咧,這是我現(xiàn)在電話跃惫,你的嘞?”
“138XXX艾栋,我先去忙啦爆存,再聯(lián)系哦,么么噠”
“好的蝗砾,么么噠”
……
么么噠后先较,就沒有然后了。
這段對話還算是好的悼粮,有的對話直接是這樣:
“XX闲勺,在么?”
然后扣猫,就沒有然后了……
這個對話也還算是好的菜循,有的對話干脆連對話都開始不了。為什么申尤?連XX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了癌幕,甚至,連XX是誰瀑凝,都不記得了序芦。
不是我們曾經(jīng)的友誼不真切,也不是我們的之間的過去不夠鐵粤咪,甚至可以說谚中,我們曾在一起的友誼,堪稱“情比金堅”寥枝。但是宪塔,不要忽視這幾個詞的前綴——“曾經(jīng)”、“過去”囊拜。
少年和青少年時代某筐,是最青澀、最易動感情冠跷、也最容易忘卻一段感情的時段南誊。從幼兒園到小學(xué)身诺,從小學(xué)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抄囚,再從高中到大學(xué)霉赡,每一段歷程,都能形成一段新的感情幔托,而每開啟一段新的感情穴亏,都會輕而易舉地忘掉一段舊的感情,好一點的話重挑,也是慢慢淡化前一段感情嗓化。
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當我們升入高中時谬哀,很多小學(xué)同學(xué)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刺覆;而大學(xué)畢業(yè)后,連高中的那些“情比金堅”的歲月玻粪,也逐漸模糊在眼前隅津;而在我們四五十歲時,我們發(fā)現(xiàn)劲室,其實,身邊已經(jīng)沒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和友情结窘,我們所擁有而最珍惜的很洋,只有家人與親情。
人是社會性動物隧枫,總是習(xí)慣于現(xiàn)有的客觀環(huán)境喉磁,和現(xiàn)有的身邊朋友產(chǎn)生濃厚的感情,這才有了小學(xué)時的小伙伴官脓,初中時的好朋友协怒,高中時的鐵哥們,大學(xué)時的死黨卑笨。但是孕暇,一旦脫離了舊的環(huán)境,換入一個新鮮的赤兴、快樂的的環(huán)境妖滔,在短暫的陣痛期后會立刻融入新環(huán)境,并結(jié)交新的朋友桶良,營造新的友情座舍,然后,周而復(fù)始陨帆。
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中曲秉,電影末尾采蚀,鄭微面對陳孝正關(guān)于“能否重新愛你”的問題時說了一句話:“青春,就是用來回憶的”承二。
一語釋然搏存。
曾經(jīng)的同窗,曾經(jīng)的友誼矢洲,曾經(jīng)的情比金堅璧眠,都只能鎖定在曾經(jīng):因為那時的我們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读虏,一起學(xué)習(xí)责静,一起瘋傻,我們在一個相同的大熔爐里一起浸泡盖桥,我們是綁在一起的螞蚱灾螃。而分開之后,不同的圈子揩徊,不同的城市腰鬼,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環(huán)境塑荒,終會擊碎彼此之間的那份“如膠似漆”熄赡。歲月?lián)舨凰椤坝颜x”,但那份我們懷念的友誼齿税,也只是我們在一起的曾經(jīng)了彼硫。
青春,就是用來回憶的凌箕。
雖然歲月偷走了我們之間曾經(jīng)那份如膠似漆拧篮,讓現(xiàn)在的我們顯得有些淡漠和不近人情。
但牵舱,值得欣慰的是串绩,我們大多還記得那份曾經(jīng),因為在曾經(jīng)的那個特定時間段里:我們是兄弟芜壁,我們是閨蜜礁凡。
我們可以說,
問心無愧地說沿盅,
如果我沒有參加你的婚禮把篓,不要怪我,我并沒有忘記你腰涧,也沒有冷淡你韧掩;
如果我沒有和你周末聚餐,不要生氣窖铡,我并沒有忘記你疗锐,也沒有冷淡你坊谁;
如果我很久沒有和你聯(lián)系,不要生氣滑臊,我并沒有忘記你口芍,也沒有冷淡你;
如果我倆見面時只是簡單地打了聲招呼雇卷,互相不要起疑鬓椭,它并未否定我們曾經(jīng)的友誼。
錯的不是友誼关划,錯的也不是時間小染,沒有誰對,也沒有誰錯贮折。
人生本該如此裤翩,沒有永恒,但有回憶调榄。
我曾想象踊赠,如果文頭的那段對話還像我們同窗同寢時的對話風(fēng)格,也許應(yīng)該是這樣(QQ對話):
A:“XX每庆,你個畜生筐带,在不?”
立刻回復(fù)……
B:“牲口扣孟,干啥烫堤?”
A:“放暑假小Y請我們?nèi)ニ彝妫闳ゲ环锛郏吭谒霞摇L春”
B:“哎呦我去他沒和我說啊,這個混蛋拔创,我能不去么利诺!”
A:“他還沒告訴你?這王八蛋剩燥!”
B:“必須去慢逾,都去,搞他灭红,這么件好事竟然藏著掖著侣滩。長春離咱這好遠,我們坐硬臥吧变擒,硬座吃不消君珠。”
A:“嗯娇斑,反正一路上打牌唄策添,20幾個小時的硬座我又不是沒坐過材部。要不說你是獨生子女,嬌氣呢唯竹±值迹”
B:“滾犢子,老子又不是坐不了浸颓。反正去了長春包吃包住物臂,有啥大不了〔希”
A:“那不就得了棵磷,這次小Y,老Z他們應(yīng)該也去蒂秘,我等會去問問泽本。去了反正一起宰小X,吃燒烤姻僧,酸菜燉白肉规丽。”
B:“必須必啊撇贺,他們不去赌莺,這趟就咱倆沒意思啊∷伤唬”
A:“嗯艘狭,我晚上和他們說吧。中午北操場翠订,老地方巢音,打球”
B:“妥了”
A:“撤了”
B:“滾吧牲口”
A:“滾吧畜生”
……
……
畜生,牲口尽超,多熟悉的稱呼官撼,多美麗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