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有人會在意夢么贝咙。

夢真的很神奇揭璃,也很有趣,比現(xiàn)實生活要有趣很多灭袁,所以我愿意做夢实昨。

昨晚的夢是什么呢洞豁。

不記得了。不過前天的夢還記得荒给。

夢見自己生活在比較原始的時代丈挟,住在一個圍著藩籬的土房子里,里面長了許多野花志电,出門沒幾步就是一棵大得不可思議的花樹曙咽,總是簌簌落下粉白粉白的花瓣。

夢的背景就是這樣挑辆,一直有細碎的花瓣飄啊飄的例朱。

再往后就是一場天劫,風雨肆虐鱼蝉,人們都逃向高地洒嗤,我最后看了一眼塌掉一半的土房子和形容凄厲的花樹,掉頭就走了魁亦。

路上擠擠攘攘都是人烁竭,堵在一個巷口,我在那里看見了母親吉挣,我拉她走,她不依婉弹,她說她年紀大了跑不動睬魂,也不怕什么天災人禍,讓我走就是了镀赌。

我跌跌撞撞往前跑氯哮,還沒跑到高地就遇到了也在逃的姐姐,便拉著手一起逃商佛,可這時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喉钢,難以言喻的感覺姆打。

總之就是原本滯澀的身體變得輕松了幾分,我們在向上移動肠虽,可卻不是在爬幔戏,而是在飄。

就這樣到了高地税课,高地有很漂亮的彩虹還有很夸張的云層闲延,這里面說不上來哪里跟人間不同,可就是陌生韩玩。

我們往下看垒玲,人們還在跑,可他們似乎看不見高地找颓,他們的面前是一條長長的河合愈,那條河其貌不揚,卻是不會流動的击狮,像靜止的銀緞佛析。

人們一個接一個落入了河中,剩下的我們看不見帘不。

我跟姐姐相視許久说莫,才領悟過來,也許我們已經(jīng)通過某個節(jié)點寞焙,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储狭。

我們成了高地上的流浪者,每天肆意來去捣郊,盡情玩耍辽狈,我們走了很遠很遠,想找到這個世界的盡頭呛牲,我們想看看原來的那個世界刮萌。

有一天我們來到一扇門前,很有點隱居地的意思娘扩,敲了門沒有人應答着茸,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這確實是沒有主的地方,只是里面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琐旁。

古舊的桌子上擺著酒碗涮阔,地上有碎掉的瓦片,抬頭就能透過破掉的屋頂灰殴,窺見一方蒼穹敬特。

天空是沒有顏色的,透著淡淡的光芒,宛若雞蛋里的那層薄膜伟阔,給人一碰就破的感覺辣之。可就是這種感覺皱炉,卻讓我在沒有時間的虛空里怀估,想盡辦法不得出。

姐姐坐在桌旁招手叫我過去娃承,我笑了一下坐在了她的對面奏夫,桌上的酒碗自動滿上,我瞧她一眼历筝,她說:“我們是好孩子酗昼,不喝酒∈嶂恚”

我端起酒碗深深地吸氣麻削,醉人的氣息瞬間侵入整個胸腔。

“別春弥!”手中的酒碗被打掉呛哟,我隱約看著酒碗上刻了幾個字:“死后,再遇新生”匿沛。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扫责,我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口齒不清地解釋:“我沒……沒想喝逃呼”罟拢”

我不知道自己醉了多久,只是再醒來的時候抡笼,原先的那個屋子已經(jīng)破得只剩一個架子了苏揣。

姐姐坐在架子上看夕陽。

這里的夕陽很大很圓推姻,離我們很近的樣子平匈,好像再落就要落到身上,點燃我們爛成一綹一綹的衣衫藏古。

“喂增炭!”我說,“我醒了拧晕∠蹲耍”

姐姐回過頭來看著我,眼神很寂寞防症,許久才說:“我們回去吧。”

“回哪蔫敲?”我懵了一下饲嗽。

“我只是在想啊,我們死了一次奈嘿,來到了這里貌虾,再死一次,是不是就能回去原來的世界裙犹?”

我張口欲言尽狠,卻有點哽住。

是啊叶圃,我們早已經(jīng)死了袄膏,只是沒想過死后的世界竟是這樣的。

“好掺冠〕凉荩”我說。

可說歸說德崭,要死卻真的好難斥黑。

在這里我們不需要吃飯不需要喝水,每天無所事事眉厨,享用著永久的生命锌奴,還不會老去。我們試了很多方法憾股,都沒能死去鹿蜀。

我們靠坐在一起看蛇的交媾,誰都沒有說話荔燎,卻都在無力中感覺到放棄將近耻姥。

“咝~咝~”一條蛇突然抬起上半身靠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們有咨。

我嚇得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琐簇,卻聽一個溫和寬厚的聲音說:“你們想死,我可以把我的毒液送給你們座享⊥裆蹋”

我們喜出望外,轉(zhuǎn)而遲疑道:“我們不是沒用過毒渣叛,可是不行的啊丈秩。”

最后我們抱著試一試也礙不著什么的想法喝下了毒液淳衙,結(jié)果喝完就失去了意識蘑秽,再醒來發(fā)現(xiàn)我們在一處洞穴里饺著,看起來像蛇洞。

一個俊秀的年輕男人走進來笑說:“不好意思肠牲,我的毒液好像沒用幼衰。”

“不是……你怎么變成人的缀雳?”我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渡嚣。

他靦腆地笑了笑,十分不好意思地說:“只要有神愿意喝下我們的毒液肥印,我們就得到了成人的機緣识椰。”

我點頭:“這樣啊深碱,怪不得你非要讓你……同伴也貢獻毒液呢腹鹉。”

我轉(zhuǎn)頭一看莹痢,姐姐也快醒了种蘸,抬眼看我第一句話就是:“看看,果然不能亂吃東西竞膳,這都第二回了航瞭,我特么也中招了√贡伲”

“那個酒我只是聞了……”最后一個字還沒出口刊侯,她就一巴掌乎在了我的頭上,“聞了都那樣锉走,喝了得哪樣滨彻?”

這時候又一個長相妖孽的青年走了進來:“喲,醒了挪蹭,多謝兩位了亭饵。”

我扶著姐姐站起身來梁厉,看著站在一起頗為般配的兩位辜羊,扯了扯嘴角:“原來蛇可以同性相戀〈使耍”

“這算什么八秃,”長相妖孽的青年得意地挑一挑眉,“我們蛇都是這樣肉盹,倒是你們昔驱,這么沒有見識,難不成是沒有受渡的神上忍?”

“受渡骤肛?”

我瞇眼一想纳本,腦海里,在高地上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人們一個個落入靜止的河中腋颠。

匆匆告別之后我和姐姐回去了當時來的地方饮醇,往下看的時候仍可看見那條河,只是河邊河中都沒有人秕豫。

我們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失重的感覺引起了久違的難受观蓄。

入水之后河水開始流動混移,我在河下看見了眾人,最后眾人受渡侮穿,而我直到河水流盡才發(fā)覺,原來我是那個渡人的人亲茅。

“靠回铛!來抓我一把克锣。”

恍惚間看見姐姐扒著河底的石頭破口大罵袭祟,“你是個傻子嗎?快拉我巾乳,要是我走了您没,你就真的只有一個人了胆绊。”

我沒有拉她压状,獨自站在干涸的河床仆抵。

我大概是受騙了何缓,什么沒有受渡的神,分明是要神去渡他們碌廓。

他們還有千千萬萬場輪回,而我谷婆,只有一人慨蛙,面對荒蕪的土地。

只有來處沒有去處期贫,人都是如此跟匆,神也不例外。

后來我去了當年醉過一場的房子通砍,在那邊生活了許多年玛臂,中間那兩條蛇來找我,詫異地問我姐姐去哪兒了封孙,我說把她渡了迹冤,那兩條說不可能,神不可能被另一個神渡虎忌,神只能被宇宙回收泡徙。

我笑了:“神是垃圾嗎?”

那兩條蛇不說話膜蠢,我急了堪藐,又回去找姐姐,那時候她隔著看似很近又很遠的距離挑围,坐在一棵花樹上朝我笑礁竞。

我瘋了,她居然回去了杉辙,我也想回去苏章。可我不能奏瞬,這一片只有我們兩個神枫绅,沒有另一個神能渡我去人間。

我哭得抽抽搭搭地回去了硼端,那兩條蛇又笑了我半天并淋。我本是沒有目標地活著,經(jīng)年累月地竟等來了又一場天劫珍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县耽,而是計算著時間在天劫到來的時候,再次跳了下去镣典。

我想兔毙,就算原先那個世界已沒有我熟悉的一切,至少不會似現(xiàn)在這般無聊兄春。我跳下去的時候澎剥,有一道閃電劈在了人群中。

然而我沒有落地赶舆,我的身體飄了起來哑姚,我隱約看到了花樹和小房子祭饭,細碎的粉白色花瓣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落了我一身叙量,然后我的身體開始融化倡蝙,意識開始變得淡泊。

我變成了一條不會流動的河绞佩,河似乎沒有盡頭寺鸥,我卻覺得河的盡頭,應該有一棵大得離譜的花樹品山,它會落下粉白粉白的花瓣析既。

靠,那兩條蛇又坑我.谆奥。不是說只有天劫來的時候才有可能回去嗎?結(jié)果是要我來擋天劫拂玻。

“咳咳酸些,”俊秀少年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她死之前會不會罵我們呀檐蚜?”

“宇宙要回收垃圾,跟垃圾有什么關(guān)系闯第?

走啦,咱們兩個老神仙也該歇歇了咳短,每一千年都要騙一次傻傻的新晉神仙,也是很心累篡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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