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姚建,我是個愛哭的孩子,在奶奶家卿叽,大家都寵著桥胞、慣著恳守,根本就沒人惹我。奶奶經(jīng)常教導我的是贩虾,要跟小朋友好好玩兒催烘,不要跟人家打架。以至于有一次缎罢,我被一個小朋友撓傷了手伊群,我媽頓時火冒三丈,拉著我去那個孩子家里找策精,然后就說我舰始,真沒用,咋能讓人家撓成這樣兒呢咽袜?我委屈地哭著說丸卷,我奶奶說跟小朋友打架不是好孩子。其實回憶當時询刹,我不是因為被人家撓了手哭的谜嫉,而是被我媽的火爆脾氣嚇哭的。
直到上學后回到我爸媽的身邊凹联,我就變得各種不適應沐兰,面對小我一歲,總是跟我搶東西的弟弟蔽挠,我經(jīng)常以淚洗面住闯,說我爸媽偏心,想回奶奶家澳淑,每天哭得昏天暗地比原、泣不成聲。
我弟從小就特別會來事兒偶惠,用現(xiàn)在時髦的詞兒說就是情商極高春寿。俗話說家里的孩子老大傻,老二奸忽孽,我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第二的孩子都是這樣绑改,仿佛他們生下來就有危機意識,就知道不討好別人沒辦法生存兄一。所以我弟討我爸喜歡也是事出有因的厘线。我回長春上一年級的時候,我弟還在上幼兒園出革,有一天他從幼兒園回來造壮,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又小又抽吧的一個香蕉,遞給了我爸,說:“爸耳璧,這是我在幼兒園沒舍得吃成箫,你留的”。我爸當時高興得都快昏過去了旨枯,他一定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蹬昌。我在旁邊暗暗地想:那香蕉肯定是他吃不進去了,才剩下的攀隔,哼皂贩!嘴真甜,真能嘚瑟昆汹!
一次我爸出差明刷,剩我們?nèi)齻€在家。我媽每天上班满粗,不能同時照顧我和弟弟辈末,就商量著,第二天把我弟送到九臺我奶家待幾天映皆。剛巧這天本冲,我得到了一個新的枕巾,很漂亮劫扒。鋪好枕巾正要睡覺,我弟說:“姐狸膏,把你的枕巾讓我枕一個晚上唄沟饥?”那是我的新枕巾,怎么可能借給他么湾戳?于是我堅決地說:“不借贤旷!”我弟的拿手絕活兒就是墨跡,哼哼唧唧地墨跡了能有10分鐘砾脑。我也堅決沒借給他幼驶。后來他居然找到我媽,一邊哭一邊說:“媽,你說我明天就要走了韧衣,我就借我借枕巾枕一個晚上盅藻,她還不借我〕┟”哭得相當委屈氏淑。我媽瞬間臣服了,跟他一起抹起了眼淚硕噩,說我:“你看你咋這么不懂事兒呢假残?你就借他一晚上唄,你看你爸也不在家炉擅,你倆總打啥呀辉懒?”我媽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阳惹。去我奶奶家就去唄,又不是不回來了眶俩。再說我的新枕巾為啥非得借他呀莹汤!就不借。面對我弟的墨跡仿便,我媽的勸說体啰,我還是覺得很委屈,雖然那天最后也沒借他嗽仪,但為此我也哭了好半天荒勇。還是覺得我弟煩人,我媽偏心闻坚。
還有一次沽翔,我在好好地寫作業(yè),我弟非要過來搗亂窿凤,拿著筆仅偎,直接就往我的數(shù)學書上畫了一道兒。我氣得不行雳殊,拿來他的書也畫了一道兒橘沥。就這樣,他一道兒夯秃,我一道兒座咆,我的書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我氣急了仓洼,把他的書拿過來直接給撕個稀巴爛介陶。這件事的結果可想而知,我又是挨了我媽一頓狠批色建。我肯定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想著回奶奶家哺呜。
要說我奶對我是真好哇,每次她到我們家來箕戳,都會給我買好多好吃的某残。臨走還會偷偷地往我的抽屜里,放好多的錢漂羊,還告訴我說別讓我弟看見驾锰。所以我的學生時代是不缺零花錢的。在一根冰棍兒和一塊兒大大泡泡糖5分錢的時候走越,我就經(jīng)常請客椭豫,買給我的同學吃。每次奶奶回九臺的時候都不告訴我,不然我又會哭得稀里嘩啦赏酥,她也會跟著我哭喳整。仿佛她一走,我就會被虐待一樣裸扶。不過我一直這么認為的框都,就是覺得我爸媽對我不好,對我弟好呵晨。我奶每次走之前都囑咐我弟:“大宇啊魏保,別跟你姐打架啊,你讓著她點兒”。我媽就不這么說摸屠,通常說:“你看你谓罗,你不是他姐么?你就讓著他點兒唄季二!你不是比他大么檩咱!”我從心里恨死了這句話,我比他大就該死翱柘稀刻蚯?哼!
其實桑嘶,我的種種不適應炊汹,也是緣于我媽的火爆脾氣。舉個例子吧逃顶,以前我們家樓下就是賣菜的地方兵扬。每次我媽去買菜很久沒回來,我爸都會說:“快點兒去看看你媽口蝠,是不是跟樓下賣茄子的打起來了?”所以我跟我弟都超級的怕我媽津坑,在我倆和平共處的日子里妙蔗,商量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應付我媽。那時候放學早疆瑰,我倆回來先寫作業(yè)眉反,然后就在房間里玩兒。每當我媽要回來了穆役,我倆都會立刻打掃房間寸五,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統(tǒng)統(tǒng)地塞到柜子里耿币,只要別開柜子梳杏,表面看上去還是很干凈利索的。萬一哪天我倆把房間造得亂七八糟,忘了收拾十性。那完了叛溢,等待我們的是一頓罵不說,還會招來被打一頓的橫禍劲适。我媽個子不高楷掉,但拳腳非常了得,所以我們都盡量不惹她霞势。
我媽的英勇不但表現(xiàn)在我倆身上烹植,也表現(xiàn)在對付我爸上。我爸1米78,當年咋也得一百四五十斤愕贡。我媽才1米50多草雕,也就100來斤吧。其實我爸大多數(shù)的時候還是很儒雅的颂鸿,我媽的嘴得理不饒人啊促绵,每次都是因為這個打起來的。但是我媽面對我爸這樣一個高大威猛的對手嘴纺,從來都無所畏懼败晴,特別地勇猛。有一次我跟我弟不知為什么打起來了栽渴,然后就我們倆就我一拳他一腳的尖坤,最后差點兒把冰箱推倒。不料聲音太大闲擦,吵到了正在另外一個房間打起來的我爸和我媽慢味。于是,我爸跟我媽立即轉移注意力墅冷,一致對外纯路。這下我倆慘了,被我爸一人踢了一飛腳寞忿,還挨了我媽一頓罵驰唬。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想再回去繼續(xù)打架也有點兒接不上了腔彰,一場混戰(zhàn)就此作罷叫编。
現(xiàn)在,我再跟我媽說起小時候她打我們的事兒霹抛,搓逾,她就說沒有這事兒。我說她掐人和踢人的功夫都高于常人杯拐,她就是不信霞篡,還說我凈瞎說世蔗。后來還說,那就算有這事兒能咋的寇损,要不就讓我現(xiàn)在打她一頓還回來凸郑,你說她有多不講理。
雖然我爸媽打了一輩子矛市,但他們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芙沥,今年已經(jīng)是他們結婚43周年了吧,真不敢想跟一個人過40多人年會是什么樣兒浊吏。在經(jīng)歷了他們的婚姻后而昨,我就養(yǎng)成了不愛動手動腳的習慣。不信問我老公找田,我就從來沒跟他動過手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