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躲在忘川后依舊舍不得不念的過客。
我是你靈魂擺渡里一個緩緩打馬的故人。
大學畢業(yè)那年斯入,葉琪跟我說她再也不喝摩卡了肌索。而那一年我才知道蕉拢,長島冰茶其實不是茶……
葉琪是我去銀川那年認識的驢友,那個時候诚亚,我還是一名大三在讀的學生晕换。
和吳倩分手后,我就在學校附近的酒吧打工站宗,那幾年闸准,我去酒吧從來不喝酒,只喝摩卡份乒,只聽馬天宇那首歌紅人不紅的《依然在一起》恕汇。
酒是吳倩勒令我戒的,而摩卡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或辖。
酒吧上班的那段日子偶爾有失戀了的同學過來點一杯冰茶瘾英,然后坐在那里一個人發(fā)呆,對此我是十分不理解的颂暇。
那是我在酒吧兼職的第二年缺谴,距我和吳倩分手也已經(jīng)一年之久。
那一年我用攢下來的經(jīng)費和獎學金周轉再加上翹課去了很多個地方耳鸯,也遇見過很多人湿蛔。
銀川是最后經(jīng)過的離我最近的地方。
我記得那天沙湖的天氣并不好县爬,又恰巧碰上銀川盛行的風沙阳啥。
我買了通票上船時,坐在最后一排中間坐著一個穿漢服的女孩讓我的眼睛不得不停在那里幾十秒财喳。
然后我就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察迟,坐在人家旁邊也不好意思講話。
直到聽到她打電話時說了一口流利的西安方言耳高,我才知道扎瓶,原來算得上是老鄉(xiāng)。
我就是這么認識葉琪的……
銀川之后葉琪就回了西安泌枪,而我依舊停在銀川上學概荷,繼續(xù)我的兼職。
和葉琪那段時間的聯(lián)系就最多程度的變成了長篇大論的消息碌燕。
葉琪總跟我說误证,她從來不留旅途中碰到的任何人的聯(lián)系方式继薛,唯獨不知道為什么我是特別的那個。
我都只是笑笑說因為我?guī)浝壮АH~琪對此不反駁也不贊同惋增。
偶爾跟葉琪提及吳倩,她總能看出我淡定的言語下隱藏的不忍改鲫,卻從不說破只勸我應該往前看诈皿。
那段時間僅僅靠一個屏幕之間的信息傳達讓我了解她很多,當然于她也是像棘。
我第二次見到葉琪是大四那年我去西安稽亏。
進臨行前一天晚上坐在銀川火車站候車室時我給葉琪發(fā)了一條消息:妹子!我明早九點就到西安了缕题,記得來接我截歉。
夏天的早晨,西安火車站暑氣的燥熱已經(jīng)儼然給這個城市打上了招牌烙印烟零。
我走出出站口時瘪松,葉琪恰好從公交車上下來。
默契的是锨阿,對視一眼默默一笑宵睦,她摘下了塞在耳朵里的白色耳機線,而我也是……
以至于時過境遷后當葉琪告訴我那天早上她耳機里聽了一早上的歌曲是我經(jīng)常聽的馬天宇那首時墅诡,我竟坐在酒吧前臺發(fā)了一夜呆壳嚎。
葉琪是個情竇未開的傻姑娘,這是她自己說的末早。雖然對此我總是報以不信或者忽略的態(tài)度來看的烟馅。
按照原計劃那次去西安只能停留一天。
葉琪說然磷,反正沒事干郑趁,那干脆去就近的萬達看電影好了。
我沒有反對姿搜。
可是單蠢如她穿撮,竟然活活把自己想看的青春系列電影買成了國際諜戰(zhàn)片……
進場的時候,我跟葉琪說痪欲,我想去找吳倩,或許我還不曾打算要放棄那一段無疾而終攻礼。
然后一整場電影业踢,誰也沒看。葉琪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問我關于吳倩的細節(jié)礁扮。
那天知举,我跟她講了很多關于吳倩的從前瞬沦。包括我和吳倩曾經(jīng)一起旅行去過的那么多個地方。
葉琪從頭聽到尾雇锡,都只是不發(fā)一言笑著點頭逛钻。
電影散場,我問葉琪锰提,西安有沒有好玩的地方可以就近去曙痘。葉琪說,她喜歡出遠門立肘,所以對西安并不熟边坤。
最讓我感到無奈的是,因為不熟谅年,她就帶我去了肯德基茧痒。
不過不是去吃飯,而是去喝咖啡融蹂。
中午一兩點的間隙旺订,室內空調的溫度顯然和室外能烤熟一整個鴨子的溫度成了鮮明對比。
葉琪點了兩杯摩卡拿來時超燃,我才感到詫異為什么這么巧她會知道我習慣的口味区拳。
葉琪說,聽我提起過一次淋纲,她就去試了試劳闹,沒想到,味道還不錯洽瞬。
說完這些她掃了一眼窗外本涕,又低下頭繼續(xù)攪動杯子里的糖。
那天西安室外的溫度可以直達三十五六度伙窃,而葉琪穿了一件長襯衫還裹著一條牛仔褲菩颖。
于是咖啡見底我便送了她回學校。
路途期間葉琪遞給我一瓶水:“魏冉……咖啡喝多了對胃不好为障』奕颍”
我接過水沒有說話。
臨行前鳍怨,我伸手揉了揉葉琪已經(jīng)被汗浸的發(fā)油的劉海:“以后有空呻右,還來西安找你玩!”
“魏冉鞋喇,你在銀川的時候有沒有經(jīng)常打噴嚏吧摹?侦香!我會時常想起你的落塑!”
葉琪話未說完纽疟,我已經(jīng)上了出租車。
那之后憾赁,很久沒有再見到葉琪污朽。
中間好幾次葉琪都問我有沒有去找吳倩。
我都是避開不談那段無果的找尋龙考。
然后每一天蟆肆,葉琪都會跟我講一段身邊似有似無的故事開導我。
每一天的最后洲愤,都毫無例外的一個晚安颓芭。
而對我這種人來說,過了一次翻山越嶺的追尋柬赐,晚安這個詞亡问,怕是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所以當時的我并不在意肛宋。
偶爾一次晚間做噩夢又給葉琪發(fā)消息——
“我又夢到吳倩了州藕,夢到我們又一起坐大巴車去了南京玩,夢中車里全是血……”
這一次酝陈,葉琪沒有再說過多的話來寬慰我床玻。
我們之間的局在那一刻中凝聚了好久,誰也沒說話沉帮。
然后屏幕上彈開一個以問號結束的肯定句:魏冉锈死,你去過那么多地方,肯定見過很多風景吧穆壕?
彼時的我還未曾想清楚過葉琪口中的“風景”究竟指代的是什么待牵。
那天以后,葉琪很少主動聯(lián)系我喇勋。
不例外的是缨该,我每一次電話消息她都還是會秒回。我的每一次請求或者有事川背。她還是會想也不想的盡量替我辦到贰拿。
而我一直以為,她和我一樣熄云,帶著早已無謂的初衷來膨更,便都不再多想。
那年冬天缴允,恰逢我二十二歲生日询一。
葉琪從遙遠的寧夏以南寄給我一塊黑色瑪瑙打磨過的項鏈。葉琪喜歡把那個名為《石頭記》的店鋪里所有的飾品叫做石頭。
葉琪說健蕊,黑瑪瑙是我的幸運石。而我只是笑著對她說你怎么這么幼稚踢俄,這你也信缩功。
葉琪聽到這些時,總會說我腦子里有漿糊都办,我不解嫡锌。
那幾年里她總是這樣的周到讓我深感不好意思。
那年她生日琳钉,我第一次問了她喜歡什么势木。
葉琪說,她喜歡吃糖歌懒。跟星星長得很像的那種啦桌。
不懂她的喜好又無奈,又出于老朋友的惦記我就在網(wǎng)上挑了幾件包裝精美的禮盒糖送給她及皂。
那天晚上甫男,葉琪問我,為什么禮盒里裝著不多不少五百二十顆糖時验烧,我的腦子是懵的板驳。
“我不知道啊,就隨便挑了一件長得好看的碍拆∪糁危”似乎我的腦細胞里向來只允許我直來直往的脫口而出實話。
雖然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感混,那種態(tài)度的另一個解釋叫做不在乎端幼。
“魏冉,我一直以為浩习,我們之間不只是有友情静暂。但是不是,我錯了谱秽∏⒅”
那一瞬間里,我似乎恍然疟赊,葉琪的斤斤計較和無微不至郊供。
為此我并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我和葉琪最后一次聯(lián)系近哟,是她寫在我空間留言板上的一句話:
我只是你久經(jīng)路途中的風景之一驮审,而你卻是我千萬抉擇里留下的唯一。
那是至今為止,葉琪跟我說過的最后一句話疯淫。
從那以后地来,我便很難聯(lián)系到她。
甚至我從來沒有思考過熙掺,為什么自那以后我會習慣般的尋找葉琪的消息未斑。卻依然無果。
似乎在那以后我才讀懂了為什么曾經(jīng)的吳倩總說我遲鈍币绩。
因為找不到葉琪蜡秽,索性連她在馬云爸爸那里注冊的賬號都人肉了一遍。
我是在那里再一次點開了那家《石頭記》的鏈接的缆镣。
那一刻我才知道芽突,石頭記的每一顆石頭包裝盒里都會附有一句話:“唯一的心,真實的你董瞻。”
那天晚上寞蚌,是我大四畢業(yè)前夕最后一次去兼職。
我木楞的坐在前臺力细,也莫名其妙的給自己點了一杯長島冰茶開始發(fā)呆睬澡。
一口入喉我才知道,這什么玩意兒竟然是酒眠蚂。
那天我坐在吧臺那里喝了近半個小時茶煞聪。
眼前浮現(xiàn)的卻總是那年我臨行前葉琪穿著白襯衫頂著半頭油劉海說她會時常想起我的畫面。
而我逝慧,依舊聯(lián)系不到葉琪昔脯。
畢業(yè)以后很久,我冥冥中丟了很多習慣笛臣,似乎又多了太多習慣云稚。
比如把咖啡換成水,再經(jīng)常去銀川沈堡。
偶爾打一個噴嚏静陈,那大概是一個模糊了樣貌的故人壓抑太久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