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大學時敷硅,西藏的同學舉例說起小學數(shù)學課本當中的一道題:有十個香蕉巩步,分給五個同學旁赊,平均每個人幾個香蕉?他說好多西藏的孩子面對這道題時椅野,先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是什么是香蕉终畅?然后才能去從數(shù)學的角度去解答這道題。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竟闪,物質(zhì)極大豐富离福,現(xiàn)在沒有吃過香蕉的孩子恐怕很少了。
其實炼蛤,我的童年生活就是這樣妖爷。生活在遠離縣城的戈壁小山村,很難看到新鮮的事物理朋,更別提那些城里孩子們的好吃的絮识,好在我的童年時期是七八十年代,是大家只求溫飽就很滿足的年代嗽上,所以大家都沒有見過或吃到太多難得一見的東西次舌。那時候,我的生活還不錯兽愤,一個冬天的主食基本就是大塊牦牛肉彼念,那種香啊,想起來就要咽口水浅萧。那時我以為這就是世間最好吃的美味了逐沙。
小時候,我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方式是聽收音機廣播惯殊,下午一放學酱吝,飛奔回家也殖,抱著收音機先聽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小喇叭節(jié)目土思,那熟悉的旋律“嗒嘀嗒、嗒嘀嗒……”一響起來忆嗜,小小的心臟砰砰直跳己儒,激動不已。中午自然不能放過評書聯(lián)連播節(jié)目捆毫。劉蘭芳的聲音曾帶我見識了金戈鐵馬的古戰(zhàn)場闪湾、曹燦的聲音帶我進入過無憂無慮的童話世界,可以說绩卤,他們的聲音陪伴著我長大途样。然后我又把這些故事講給家里沒有收音機的同學(那種驕傲江醇,你懂的)。只是因為不能把馬蹄聲學出劉蘭芳的味道何暇,一直遺憾不止陶夜,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向往裆站,我渴望父母能帶我走出小村莊条辟,看看山外的世界。
家里兄弟姐妹比較多宏胯,父母有機會回老家就會輪流帶我們出去羽嫡,二年級的暑假終于輪到帶我出去了,為此母親專門給我縫制了一套新衣服肩袍。父親帶著我先坐卡車到了鄉(xiāng)上杭棵,然后搭上長途公共車到省城西寧。父親專門領(lǐng)我到西寧西門口去吃機器包的餃子氛赐。那次出門我印象最深的是父親給我買的一只冰棍颜屠。從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安靜小山村突然到了喧嘩的大城市,我是那樣的好奇鹰祸,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車來車往甫窟,一年難得見到汽車的我常常頭暈眼花地止住腳步,父親就在這個時候從推著自行車沿街叫賣的一個商販手里買回了冰棍蛙婴。我一口咬下去粗井,冰涼的感覺立刻讓人神清氣爽,而且心里的煩躁也煙消云散街图,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好吃的東西浇衬!我知道我又要可以講給小伙伴的好東西了。
果然餐济,從老家回來耘擂,和小伙伴們談起冰棍的時候,她們個個圍在我身邊一起吞咽著口水絮姆,我知道她們跟曾經(jīng)的我一樣醉冤,是難以想象出冰棍真正的冰爽和甘甜的。
后來讀到《許三觀買血記》中許三觀過生日篙悯,一家人躺在床上睡不著蚁阳,許三觀就給每個孩子用嘴“炒菜”的情節(jié):“許三觀繪聲繪色做出來的清燉鯽魚,使屋子里響起一片吞口水的聲音”我不禁笑出眼淚來鸽照,這不就是當年一根冰棍引起的小伙伴們真實的寫照嗎螺捐?